第077
山洞中忽的一个巨大的老鹰飞了出来，长长的喙刺向白尘，两只鹰爪抓向白尘。 白尘身体猛地闪开，纵身跃起一脚踢开了那两个利爪，那只巨鹰飞落到一旁的石头上。 白尘看到那个巨鹰竟然有腿，而且还有胳臂，很显然那是个人。 “你是什么人？” “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说着那个人又发起了攻击。 他的指甲一阵明亮，整个手掌弯成鹰爪的形状，手背上的两个黝黑发亮的钢爪异常的耀眼。 那个人的鞋上似乎都长满了利爪，全身上下好像刺猬一般，到处都是要人命的刺。 白尘左闪右躲，躲避着那锋利的爪子，尖锐的喙，那人步步紧逼，白尘故意露了个破绽，那人全然不知猛攻向前，白尘顺势扣着了他的肩胛骨，从侧面一掌打掉了那个人脸上带着的面具。 那个带着尖尖的喙的黑鹰面具掉落在地上，同时，白尘又是一掌打在那人的胸口，那个人向后滑了出去，好像被力士推动的冰块一般，狠狠地撞在石头上，紧接着一个旋转纵身跃起稳稳地站在了石头的上面。 “你究竟是谁？” 白尘厉声质问道，言语中一丝丝的怒气，他很少有这般的表情，更不喜欢发脾气，因为他知道发怒恼火无疑是一个人对自己最大的摧残，而他早已看淡了这一切，他的性格永远就是一个字——清，可是此刻他却再也忍受不了别人的戏弄忘记了自己所信奉的人生哲学。 那个人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可是却丝毫遮不住头发后面眼睛里散发出的寒光，那两只眼睛好像恶鬼一般的盯着白尘，犹如隐藏在丛林中的老虎盯着眼前正在吃草的小鹿一般。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那声音很冷，如同一个冰窟窿里发出的阵阵气息，好像能冰冻人的身体一般，话语中满是凄厉和愤怒，愤怒之中燃烧着一把熊熊怨火。 白尘盯着他，陌生中透着一丝丝熟悉的样子，可是那种熟悉却又是如此的陌生。 “你是，是，是······你是小黑？” “小黑？哈哈，哈哈，很久都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你真的是小黑？” “你觉得呢？” 那个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白尘，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刻骨铭心。 “不可能！你不会是小黑，小黑明明已经······” 白尘说这话的时候一阵瑟瑟发抖，他的身体颤抖着，惊恐的细丝瞬间缠绕了他的整个心灵，透过血液把那毒汁散发到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中，他的脸色变成了铁青色，接着变成了苍白色，他从未有过这般的状况。 “明明已经死了是不是？而且是你亲手害死的。” “你胡说！” “我胡说？是我胡说，还是你不敢面对曾经的自己，当年若不是你的懦弱，小黑不会掉下悬崖，如果不是你的见死不救，他更不会死去。” “你······” 白尘一脸的紧张，冷汗直出，好像被人捅破了耻辱的罐子一般。 “无话可说了吧！白尘，醒醒吧，你根本就是个懦夫，就是个小人，你所谓的正义和君子作风不过是你掩饰小人行径的借口而已。” 白尘的身体抖动着，嘴角颤动着，他的一双眼睛此刻变的是那么的空洞，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而那灵魂是被一个洞察自己内心深处的恶魔吸走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的恐惧也渐渐地散了去，那干瘪的身体用自己的潜能唤回了迷失的灵魂，行尸走rou也恢复了一点生的气息。 白尘注视着那个人，脸上满是忧郁，忧郁之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小黑，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你死了，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你以为活着就很好吗？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你看看，这就是活着的代价。” 说着那个人头发猛地一甩，好像川剧变脸一般的换了模样，露出了魔鬼般的半张脸，那张脸上满是伤痕，如同干枯的木桩一般，满是褶皱。 “小黑，你的脸······” 白尘的声音一阵沧桑，好像受尽了人世折磨辛苦枯槁的人发出的阵阵低吟。 “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 “当年若不是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曾经的小黑已经被你害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只有仇恨，只能在黑夜中飞翔，满目疮痍的黑鹰。” “黑鹰？” “白尘，你或许以为这些都没什么？半张脸而已，可是当你只有半张脸还像人一样活着的时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