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摩凯咖啡
午夜前的半个钟头,摩凯咖啡一改往日的热闹。 整个摩凯咖啡的店里,显得有些昏暗,大部分的灯都关了,只有吧台和靠窗的十号桌,点着几盏小灯。 柳青青跟“主犯”,面对面的坐在十号桌旁。 这个主犯,其实是临时找来的“壮劳力”。他长得很小,穿着一件风衣,也借着风衣帽子的遮挡,把他整张脸全隐藏了起来。 他其实只是个中学生,叫王力,因为他的父亲,希望他长大后有力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柳青青还是头次跟这孩子接触,但对他父亲——王金强,大家都很熟了。 柳青青观察着王力。她发现,这孩子很淡定,闷头坐着的同时,一点紧张或发抖的意思都没有。 柳青青打心里暗赞了句,虎父无犬子,王金强是个好警察,这孩子长大后,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去。 另外柳青青的耳朵中带着豆粒耳机,右手上还戴着一枚看着花里胡哨的戒指。这个戒指,其实是个微型的话筒。它跟豆粒耳机这么一搭配,能让柳青青及时跟警方其他人沟通,尤其是跟徐征。 此时,徐征也在摩凯咖啡店里,他穿着印有摩凯咖啡logo的工作服,跟咖啡店的领班一起,充当起前台,至于其他服务员,都被临时放假了。 这个领班知道警方今晚来咖啡店的目的,她不如小小的王力,心里很有压力。 她板正站着的同时,总会捏几下手。她手心里的汗,也一直没干过。 徐征拄靠在前台上,一边翻看着菜单,一边对领班提醒和安慰几句。他还故意逗领班,“别这么绷着脸,你原本很漂亮,这么一直绷着脸,以后就变丑的。” 领导故意挤出笑。 就这样柳青青又默默等了一会,她举起右手,对着戒指悄声喊话,“徐怪怪,咱们这次的部署,真的行么?” 徐征回话,“摩凯咖啡对面,埋伏着一名狙击手,在咖啡店周围的民宅和巷子里,蹲守着四组警员,他们都带着真枪实弹,一旦发生什么情况,半分钟之内,四组支援就会赶到,这种阵势,堪称天罗地网了。放心吧!” 柳青青嗯了一声。 咖啡店内又陷入到沉闷之中,这次的等人,说实话,也很难熬。 柳青青几乎是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一晃到了午夜整。 柳青青心跳有些快,她看着手机,又扭头看向门口。 时间到了,但竟然没有人来。 柳青青拧着眉头。她耳朵突然传来徐征的声音。 徐征:“高材生,你别左顾右看了,我盯着呢,你应该好好享受这一刻,享受这种包场的感觉。” 柳青青特想苦笑。她心说,这种包场,滋味很不好受,又谈何享受? 又过了一小会儿,徐征提醒,“有人来了。” 柳青青微微侧头,王力别看一直低着头,但他也动了动眼睛,悄悄往窗外看去。 一辆红色甲壳虫,从不远处的一个胡同里钻了出来。它的车速很慢,但径直开向摩凯咖啡。 柳青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觉得这个在逃犯的胆子真大,在这种场合,在这种敏感时刻,他竟然如此高调赴约,而且他竟然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辆甲壳虫。 王力突然有了一个小动作,他把手伸到怀中,似乎摸着什么东西。 柳青青问,“孩子,你拿什么呢?” 王力稍微让这东西露出来一截。 柳青青看到,竟是一个小型电棍。 柳青青诧异,“你怎么有这种东西?你爹给你的?” 王力咧嘴一笑。他的脸上,流露出完全不是同龄孩子该有的表情。 他接话,“我偷来的。我知道今晚上要抓一个悍匪,我身体还小,打不过他,但只要逮准机会,我保准让他尝尝挨电的滋味。” 柳青青没往下接话。她想了想,提醒说,“先收好它。” 这辆红色甲壳虫,来到摩凯咖啡的门口后,虽然停了下来,但没熄火,司机也没下车。 这很诡异。徐征盯着门口,他拧起眉头,而且他有一双夜视眼,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他拧着眉头,念叨说,“飞鱼服、绣春刀、象牙腰牌!” 领班根本听不懂,她瞥了徐征一眼,又咬着嘴唇。她问,“用我迎出去么?” 徐征摇头,“来的不是正角儿,不用理会他!” 领班一愣。 而这红色甲壳虫,又突然起车,它慢吞吞的往前开,一直开到十号桌的窗外。 它竟又停在这里。 王力故意压低了头,让自己更加的蜷一蜷。被他这么一弄,甲壳虫的司机,只能看出他矮小的身材,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柳青青扭头直视红色甲壳虫。 这么一离近,她看到,甲壳虫驾驶位的车门上,竟有一个车纹。 它是一个小怪物,这怪物看着像一个小狮子,又像一头小狼,而最大的特点,它还长了一个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