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乞丐老人
唐苏撇撇嘴：“有什么不对么？”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老人打击道：“就你？算了吧，绝对修炼不了。” “这就不费你老人家担心。”唐苏翻着白眼说道：“速速登记让我带出去。” “直接拿出去就行了，佛鬼大日术虽然没几个人修炼成功，不过这宝术牵连甚大，说它是剑霸宗的镇宗之宝也不为过，这只是三分之一而已，拿去研究多久是多久，没人管你的，放在里面也没多少人会拿！” “三分之一？”唐苏问道：“难怪放在那里任弟子挑拿，那其它的呢？” “佛鬼太日术分三阶，这卷只是入门第一阶而已，其它两阶，一阶在内门，一阶在宗主手里。” “宗主手里？”唐苏惊道：“宗主手里为什么要拿一阶。” “现任宗主上位至今已有几十年，但他从没收过弟子，想要成为他的弟子，此术就是门槛，况且此术如此重要，关键的那一阶当然在他手里。”老人说道。 “原来如此！”东皇太思想道：“冯古说过，姜宁的师父是大长老，我要找靠山的话，唯有宗主可与大长老力敌，而想成为他的弟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修炼佛鬼大日术。” 唐苏走出宝药阁，顶着夕阳余晖往自家的阁楼走去，一望无尽的翻动云海在落日余晖之下铺上了一层金色，犹如一片秋季枫叶。 唐苏拿着佛鬼大日术一路而下，看清他手中之物的弟子皆目露几分惊讶，同时异常不屑，显然没人会认为他可以修炼成功。 唐苏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可有可无的目光，回到自已的阁楼之后，愕然发现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阁楼之前睡着一个人，一个衣衫褴褛，布料上仿佛积累了几斤重的土尘，蓬乱的头发看上去更是像铁一般坚硬，满脸污垢，正是他来到天王峰看到的第一个人，乞丐般的老人，跷着腿在他门前呼呼大睡。 唐苏想了想，上前问道：“前辈，为何在此甜睡？” 乞丐老人虽是一脸深睡的表情，但唐苏可不这样认为，堂堂一座天王峰上会有乞讨的乞丐？打死他都不会相信，当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乞丐老人极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瞄了瞄唐苏，目光移向已经消失了一半的夕阳，不以为然地问道：“聚魂丹领回来了？” 唐苏满脑子疑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笑：“是的，不知前辈为何这样问。” “那拿出三杖来吧！”乞丐老人咧嘴笑道。 “拿出三杖？为什么？”唐苏彻底被惊到了，乞丐老人那模样好像理所当然的样子。 乞丐假装看了看唐苏的手上，看到佛鬼大日术后乞丐老人脸色微变，虽然这他隐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后者捕捉到。 乞丐老人说道：“有你好处就是了！” “我怎么这么不相信你。”唐苏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不过还是将三杖聚魂丹递给了乞丐老人。 乞丐老人如获至珍似的接过聚魂丹，捧着聚魂丹在脏兮兮的鼻子下猛地一吸，仿佛浑身舒坦，还翻起了白眼，就像一个吸了毒的人，让唐苏满头黑线。 良久后，乞丐老人嘿嘿地一笑，把三杖聚魂丹一把塞进了嘴里，咔嚓地咬碎吞下，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听着那咔咔声，唐苏心都碎了，十杖聚魂丹，只领回了五杖，给人足足贪了一半，现在又给乞丐老人当饭吃了三杖，手里仅剩两杖。 乞丐是乞丐，是一个乞讨丹药当饭吃的乞丐，高尚的乞丐。 “好处该给我了吧？”唐苏强忍着要扑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好处？”乞丐老人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一个身无分文的乞讨老家伙，那有什么好处可以给你的，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 乞丐老人慢悠悠地站起身子，欲要离去，东皇犬一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说道：“老头，你耍我！” “别说得这么难听！”乞丐老人鄙视地挣开他的手，上下眯了一眼气得面红耳赤的唐苏，笑道：“年轻人脾气就是冲。” 乞丐悠扬悠扬地离去，唐苏悔得肠子都青了，大声疾呼：“老头，你为老不尊，你这个骗子！欺骗一个新入门的新弟子聚魂丹，我要公布整个剑霸宗都知道你的事，我要让你在剑霸宗呆不下去。” 唐苏气得双眼瞪凸，鼻孔喷白烟，居然被一个乞丐老头给骗了，这让他如何在剑霸宗呆下去。 乞丐老人闻言先是一愣，突然转身返了回来，一脸讨好之色，嘿嘿地笑道：“年轻人就是开不起玩笑，何必要这样呢，有事好商量。” 唐苏愣了愣，没想到乞丐老人还真让他威胁了回来，不由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咬牙道：“原来你也好面子，今天你不给点好处，明天，你的大名就响彻剑霸宗。” 乞丐老人别别嘴，扫了一眼佛鬼大日术，说道：“你这是要修炼它？” 唐苏点头：“是又如何。” “修炼此术死去的弟子可不在少数，别逞能，看你也不是那块料！”乞丐老人打击道。 “好像你对佛鬼大日术也有所了解嘛，难道你是剑霸宗某位长老？”唐苏怀疑道，一个平民百姓视为神圣的宗门，竟然会有一个乞丐，显然不合常理。 而且，此乞丐老人把聚魂丹当饭吃，要是平民百姓吞下一杖，当中蕴含的魂力一下子就会将其爆体而亡，而乞丐老人却完全没什么事，唐苏不得不怀疑他是某一位长老。 “小子，你的想象力不错，不过我不是什么长老，我只是一个在剑霸宗呆了几十年的奴隶弟子而已，现在老了，宗门不需要我了，任我自生自灭！” 乞丐老人一脸失落，眼内泪光闪烁，不时泣咽几下，有种即将要哭出来的感觉。 唐苏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没好气说道：“你是不是对佛鬼大日术有所了解？” “没有！”乞丐老人倒也干脆，直接一句没有将他打发，随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好处就没有了，送你一句话要不要！” 唐苏看他的模样也知道不会得到什么，无奈地说道：“什么话？” “坚守本心！”乞丐老人指着佛鬼大日术淡淡的说道。 “坚守本心？什么意思？”唐苏皱着眉心，低头看着佛鬼大日术，完全没有参透这短短的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他抬起头时，欲要再问，却发现乞丐老人早就不见了，什么时候离去的，他完全没有察觉：“逃跑倒是有一脚，死老头！” “要是师父在就好了，我就不用费这脑子！”唐苏眺望徐徐升起的明月，叹道：“说过会回来找我的，为什么百花村被屠村时不回来，真的有点恨。” 深深叹上一口气，回到阁楼之内，此阁楼唐苏选下后还没得及好好探索一番便匆匆去了宝药阁。 “咯吱！” 轻轻推开大门，扑鼻而来一阵尘埃，以及一股霉味，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但屋内的家具却整齐划一，该在那的在那，只是到处都积累了一层尘土。 唐苏大手一展，一阵魂力携夹狂风吹刷而入，屋内的尘土被风暴徐徐带走，不留一粒尘土，焕然一新。 除了几张椅子，一张桌子，一张床外，房内并没有其它的东西，不过床上却放着一套浅蓝色的袍子，这是外门弟子统一的衣着。 唐苏点上蜡烛，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三个月没换过的破烂布衣，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其实恶臭难闻，尤其是沼泽湿林那一次之后，身上的布衣打满了泥泞，干了之后显得非常厚重。 目光扫动，发现大门对过去的墙壁上还有一扇门，并且，从墙外传来流水潺潺的声音，唐苏拿起衣服推开门，扑面而来骤是一阵热气，在他身前，有一个小水池，水池之后便是光滑的山体，水池旁有一棵犹如苍龙般的古老松树，不难想象，这是一个小后院。 “温泉！”唐苏呆了呆，无奈道：“外门弟子的待遇都这样了，内门弟子的待遇恐怕如同皇帝了吧。” 唐苏感叹几下后，脱干走进了小水池之中，他走入小水池后，池底冒水的洞口里突兀游涌出来了十几条颜色各异的鲤鱼，围着他的身体将他身上的污渍啄下吞噬。 “灵鲤洗浴，啧啧！” 唐苏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有些措手不及，干脆坐在水池内让灵鲤帮他清理身上的污渍。 唐苏这个澡足足洗了一刻钟，身上皮差点都被灵鲤啄干净了，无可奈何之下才起的身，不然这个澡他能洗到明天早上。 从小水池回到房内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彻底变了一个人，长发披肩，剑眉星目，五官俊俏，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犹如天上的星辰般光亮闪耀，给人深邃如渊的即视。 拿着佛鬼大日术盘膝坐在床上：“既然没人修炼成功，那我就试一试吧，能抵挡比自身修为高一个境界对手一击，非常诱人呢，《九天登神大典》对它应该会有作用吧！” 唐苏心一横，牙一咬，双手握着佛鬼大日术，催入魂力，卷轴一震，从中射出一道金光，涌入了他的眉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