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暗涌

    山贼其实并没有电视之中演的那么好，大口喝酒，大口吃rou，哪怕是最为强大的山寨，土皇帝一般的生活也只有极少数人能拥有。而在山贼的底层，过得其实要比一般人都要艰苦。刀疤从小就生活在山寨之中，是老寨主捡到的孤儿，几十年来，已经见过了山贼太多的艰苦。<

    在山上生活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都是极为匮乏的，吃的虽然可以管饱，但却绝对称不上好，不过是勉强不会饿到而已。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会担心会不会有人攻打山寨，就算拼了命夺到了财物，钱财分到手中也不过是潇洒几天而已。<

    这里距离大城市很远，路途凶险，就算打劫，山贼们选择的也是外地来的商户，甚至每一次打劫的时候都不敢赶尽杀绝，一来如果手段太狠就会断了这条商路，二来也会遭受到镇子之中官兵的围剿，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想要吃饱都会变得很难。<

    刀疤从小就在山上生活，也曾经想过为什么会有人上山当贼，如今刀疤年近三十，三十年的时间刀疤才看清楚，其实上山的人，都是在山下活不了的可怜人。<

    在山寨中规则很简单，那就是寨主是一切，一切都要听寨主的，其余之外的人虽然有着从属关系，但却很少弄到生死相搏的地步。而在山下不一样，山下利益太复杂，报复、仇恨、嫉妒、无数的理由混在一起压过来，如果撑不住就会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有人说当了上贼的人都是狠人，可刀疤却不是这么觉得。其实能够上山当山贼的，多半是已经绝望的人，活一天算一天的人而已。如果还有希望，如果还有手段，哪怕只要心足够狠，在山下都是能够有办法走出一条活路的。所以上山的人，都是不想活，却又不敢死的懦夫罢了。<

    一路走进山寨，路过的人基本都会对刀疤点头表示尊敬，有人在加工食物，有的在制造陷阱，当然也有人躺在地上喝着劣质的酒……刀疤低下头，有些不敢看这些人的眼睛。在山下活不下去了，就算进了山，山下的人还是想着赶尽杀绝。<

    走进寨子，山贼头目也在喝酒，刀疤走过去接过酒壶道：“他过得很好，已经融进了村子里，我把东西交给他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

    山贼头目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仰头把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道：“咱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杀人放火**掳掠的事情也没少做，死了不可惜。这一次估计是挺不过去了，你让弟兄们……都走吧。他们要的是寨子，是我，和你们没关系的。”<

    刀疤仰头喝了一口酒笑了：“老大，他们要的不是你，也不是这个寨子。那些天选之人，要的是没有你，没有这个寨子，甚至是没有所有的寨子。我们这些人，离开你，还能去哪呢。”<

    山贼头子哈哈大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不告诉这些人了。走不了，还活不下去，还怎么打？还不如让他们拼命，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