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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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唏律律!” 封行健下意识的勒住马缰,胯下的战马高高扬起前蹄,良久才重重落下,险些将封行健颠下马来。但是封行健却根本顾不上这些,他微微皱眉,扫过马前肃立的一排黑衣卫士,然后转向了十里长亭,长亭四边围着白色帷幕,看不到里面的情形,而长亭的台阶上站着一个黑衣人,剑眉星目,正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正是自己如今的顶头上司,情报司司长铁无尘。 封行健连忙滚鞍下马,抢步上前,跪倒尘埃:“属下驻朝鲜百户封行健参加司长大人。” “封行健,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良久,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回大人,属下受皇命赶往朝鲜赴任。” “天寒地冻,又接近年关,封大人冒着风雪赶路,真是赤胆忠心啊!” “大人,属下……”封行健心中咯噔一下,正要辩解,却听铁无尘一声令下:“拿下!”封行健大惊,欲要反抗,脖颈上却已经被压上了明晃晃的钢刀,同时身后响起了一番打斗声,然后伴随着几声惨叫,封行健的护卫猝不及防,瞬间被埋伏在两旁的情报司卫士制服,几个反抗最激烈的被毫不留情的当场处死。 封行健被摁倒在地,他努力侧过脖子,望着铁无尘:“大人,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封行健,你还有脸问?”铁无尘冷笑一声,一挥手:“带进去!” 封行健跌跌撞撞的被推进亭中,然后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脚,跪倒在地。封行健挣扎着抬头,映入其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绯色官服的中年人,他望着封行健的眼睛,淡然道:“封行健,你没想到吧?” “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封行健惊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王度轻轻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斜眼瞥了一下跪在旁边的原情报司副司长乔洪道:“好一顿双簧啊,现在是不是该说实话了啊?” 封行健望了望遍体鳞伤的乔洪,苦笑一声,缓缓低头俯首:“大人,小人认罪伏法,只求一死,希望不要连累家眷!” “你觉得,可能吗?”王度淡淡的道。 …… 方孝孺放下茶杯,望着面前对坐的老友,微笑道:“四年了,皇上终于将子澄兄调回京师了,以后我们又可以一起共事了!” “是啊,希直兄,”黄子澄也感慨道:“时光过的真快啊,十年前,今上还是储君,我们辅佐今上,没想到十年过去了,我们又开始辅佐太子了。” “是啊,”方孝孺也有些感伤:“想想今上做储君时,就好像昨日一般,可惜,”方孝孺摇了摇头:“我已经许久没有机会面圣了。” 望着略微有些颓废的老友,黄子澄赶紧安慰道:“贤弟,你别多想,国子监乃天下文学正宗,国家人才储备之所,皇上任命你为国子监祭酒,足见对你的信任。近年来,皇上屡次抽调国子监的监生出任要职,官至知府的也不在少数,足见皇上对你的信任和倚重啊!” 看着有些急切的黄子澄,方孝孺哑然失笑道:“子澄兄,不必多虑,我对皇上并没有怨怼之心,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看着黄子澄有些异样的眼神,方孝孺叹道:“刚到国子监的时候,我很多事情都看不惯,觉得皇上放纵杂学,排斥儒学,尤其是胡俨任司业之后,国子监的风气更是大变。胡俨竟然派监生到科学院去参观、学习,后来甚至将科学院的匠师,呵呵,现在叫工程师了,请到国子监讲学,开始的时候,我极力反对,可是皇上却极力赞同,我没有办法,那是我最郁闷的时期。” “但是慢慢的,我的想法就改变了,子澄兄可知道为什么?” “呵呵,我不知道,说说看?”黄子澄摇摇头,有些兴趣盎然的问道。 “不说新式纺织机、水力锻造机这些利国利民的器械,就是科学院做的斜塔双铁球落地实验、棱镜分光实验、加速度实验、钟摆实验,以及新发明的蒸汽机,都让小弟震撼非常。” “子澄兄,你知道吗?”方孝孺两眼放光,盯着黄子澄道:“当棱镜分出的七彩光照到墙上的时候,小弟差点眼前出现了七彩祥云,仙境出现在人间;钟摆实验看起来简单,但科学院却做出了可以精确计时的时钟;蒸汽机更是威力无穷,其力量可以抵数十头牛马之力,而且根据科学院的说法,还可以做出力气更大的,到那时候,劈山开石,移山填海,都不在话下!” “这些东西,都是小弟做梦都没有想象到的,但是却活生生的出现在小弟面前。” “呵呵,”黄子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抚了抚下颌的胡须,微笑道:“你所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没有见过,但是在开封时,陛下和愚兄说过不少类似的东西,愚兄当时是将信将疑,不过陛下说,在京师可以亲眼目睹。今日听贤弟一说,愚兄心中更没有疑惑了。” “这几年,愚兄在河南时,黄河连年泛滥,但懂得治水的官员极少,沿河百姓困苦至极,愚兄却束手无策,只能调集民夫蛮干。呵呵,”黄子澄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是皇上的说法,后来皇上从武学、科学院,还有贤弟的国子监调集了一些治水、测绘的人才,还有一些工程师,这些人给愚兄帮了大忙,百姓不需要那么疲惫,效果却好了许多。按照皇上的说法,‘这就是知识的力量啊!’。” “从那时候起,愚兄明白了皇上推崇杂学的原因,也知道了自己的短处,所以这一次皇上调愚兄回京,愚兄心甘情愿,因为愚兄不适合在地方做布政使。” “哈哈哈!”说到这里,方孝孺和黄子澄忽然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阔别多年,老友重逢,却发现相互之间仍然是志同道合之人,不由得欣喜若狂。 …… 之后的气氛愈发热烈,两人慢慢聊起了太子的教育问题,说的眉飞色舞,间或有些争执,却丝毫不伤及感情。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老爷,廖家的两位少爷有急事求见老爷。” “嗯?”方孝孺微微皱眉,抬头望了一眼黄子澄,有些为难。但黄子澄正聊在兴头上,不愿意就此离去,所以就笑着接口道:“是贤弟的两位高足吧,德庆候的后人,愚兄也许久未见他们了,让他们到这里来吧。” “好吧,方时,让他们过来吧。”方孝孺略微犹豫了一下,但黄子澄已经如此说了,他自然不好驳回,容易伤了和气,况且方孝孺也信奉“事无不可对人言”,做人坦荡惯了,不当回事。 时间不长,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个子不高,皮肤白净,文文弱弱的,正是德庆候廖永忠的孙子廖镛、廖铭。他们进屋后,见到黄子澄也在,不由得愣了一下,但廖镛很快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恭恭敬敬的给方孝孺施礼,廖铭略微慢了半拍,但不仔细看,也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