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拔腰带
独孤斩月授习归来,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步履翩跹,尤其想到虫儿和孩子一齐等着他,无端的步伐登云,心花路放。 等他推门进入春之岛的殿宇内,空旷的殿廊也不再叫他倏冷,因为他知晓,在最高一层的某间房内,总有一盏灯明亮如煌。 只为他一人灼亮。 推手一展,娇态横成的可人儿此刻正在红烛下练字,狼毫里饱濡着墨汁,写在宣纸上,渗透每一处撇捺。 虫儿知道他来了,所以早点了红色的蜡烛,借以遮掩面颊内源源积累的赧晕。 好热!好热!比干架还热! 虫儿躁狂得香汗淋漓,拿手背反复一抹额鬓,看起来促狭中夹着鬼鬼祟祟的马脚。 独孤斩月静看她片刻,终于忍不住笑,慢慢走在她香软的酥背后,一把将她的小手包含在自己宽厚的大掌中。 他的每一寸都密切地贴附过来,叫虫儿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脏,正在自己的背后沉稳跃动。 “许多年了,还是不会写字吗?”他问。 “写字是为了给人看的,又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我为什么要学?” 虫儿故意撅起嘴巴,天知道,她的脸已经憋涨得比猪肝更红,心痒手更痒,就差揪住独孤斩月的领子,直把他撂到床上。 “胡说,你以后就可以写给我看……”独孤斩月的手带着虫儿的手,在纸面上驰骋滑行,横是苍劲,竖是悬垂,他的腕灵活多变,携着她分毫不差地画出两个字。 “沉烟。” 虫儿轻读。 “这是什么?” 她回首睐他,粉唇近乎碰触他的侧颊,独孤斩月净白的颊角令人回味,虫儿禁不住想咬他一口。 “儿子的名字。”一整天什么都不想干,就想着孩子的名字。 虫儿笑迎他的唇息,“你要不要脸,你怎么知道里面的是儿子?” 独孤斩月将唇挪在她耳垂,轻以含舔“我天天进去见他,他亲口告诉我的……”,他的手开始摩挲虫儿的小腹,每一个动作都至轻至慢,蜻蜓点水,话涟搅乱了整室静谧的烛光。 “沉烟,沉烟。” 虫儿懒在他如酥的胸腔里,随着神情推移,与独孤斩月同做着一种安静而幸福的表情。 “斩月,我要哭了。” 她真得流下了眼泪,“前一个月,这孩子还只是个无名无姓的野种,而今天,孩子有了名字,也有了父亲。” 独孤斩月被针扎一般,将虫儿拥得极紧,“胡说八道,这孩子是我的精血,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他有名,叫沉烟,他有父亲,叫独孤斩月。” “从今往后,我与你,与沉烟,我们是一家人,再也不会分开。” 再也不分开。 时间静好,人易沉沦。 “恐怕,要分开。” 虫儿突然冷窒一语,打破了所有的温情话语,惊得独孤斩月直言道“你是在意我布在殿外的气结吗?” 虫儿摇头,“怎么会呢?我这些年一直过着囚禁,或半囚禁的生活,早已经习以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