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再次出手
终于体会到了欢好之美妙,娇淑自然是食髓知味。 奈何,郎君凶猛,妾身难继恩宠。当夜的侍寝,她只能无奈让贤。 似乎是因为池塘里多了一条鲶鱼的缘故,妮子和鱼娘分外卖力讨好。只美了精力旺盛的某狼。 上午,殷清风让妹子们跟着裴氏她们自去杜伏威那里,他则飘飘然钻进了某处坊区内的某座宅院。 傅奕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传说中的少年郎。 他只是一个从五品下的太史令,与这位少年可从无交集。 唐初的太史令只掌观察天文,稽定历数,凡日月星辰之变,风云气色之异,率其官属占候之。不复西周、春秋时太史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编写史书、兼管国家典籍、天文历法、祭祀等职责。 他带着如此贵重的礼物登门来他这个不起眼的小官府上...所为何来? 殷清风躬身道:“清风尝观傅翁之及,止不住击股赞妙。” 听着是在赞颂他,可傅奕没敢放松警惕。 自从他初次上表之后,沙门浮屠和迷信之徒络绎前来指责他妄言胡语。安知此人是否崇敬佛法? 他缓缓的说道:“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好一个‘义之所在,不敢不言。’。” 殷清风大声叫好后,问道:“何为傅翁之大义?” 傅奕心道:果然又是一个迷茫之人。 “其一,沙门之徒,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游手游食,不事生产。 其二,沙门之徒,剃发易服,逃避赋役。 其三,沙门之徒,剥削百姓,割截国贮。 其四,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吓愚夫,骗取钱物。百姓通识者少,不察根由,信其诈语。 老夫忝为孔圣门徒,当以理驳之。” 殷清风再次击掌,“果然微言大义也。” 傅奕心中冷笑。 不过是口是心非罢了,最终还不是要辩论佛法之妙? 殷清风道:“清风观后,既敬佩傅翁的真知灼见又哀叹傅翁说动不得圣人与世人。 傅翁言:‘当此之时,共遵李、孔之教,而无胡佛故也’。 在傅翁想来,只有遵从道圣的道家和孔圣的儒家学说,才能使‘天下大治’。” 在傅奕听来,这些都没用新意。以往来与他辩驳的人,皆以此来驳斥他。 殷清风见傅奕一副稳坐泰山的模样,知道不拿出一些干货来,还真打动不了已经年逾古稀的他。 他直接说道:“在清风看来,傅翁失误有二。” 傅奕这时倒轻松下来。 只要弄清殷清风的来意,不管是他只为自己,还是代太子问难,他都会一一驳斥。 “傅翁学儒多年,又曾以身侍道,看待沙门自当是以儒、道的立场来批判了。 清风要问,傅翁以为前朝与今朝的百姓为何信奉沙门而远离儒道?” 傅奕道:“正如老夫之前所言,沙门之徒讲妖书邪法,恐愚夫愚妇,” 殷清风道:“傅翁的“愚”字说得好。 何谓之“愚”?不明事理为“愚”。若百姓不“愚”,唯教化耳。” 傅奕心中一凛。 此子的来意,莫非是来助他的?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南北朝作为先秦以来前所未有的乱世,征伐屠戮无日无之,国家倏分倏合,王朝迭兴迭灭,世事无常、今生苦短的想法笼罩着上从帝王下到草民的每一个人。 后汉明帝时即已传入中土的佛教于是乘时而兴。 到北朝齐、周之世,竟有寺院三、四万间,僧尼数百万人;南朝梁时亦有寺院两千八百余所,僧尼八万余人。 这,尚不含在家信徒。 佛教拥有如此庞大的信众,占有如此之多的钱财和人丁,自是与世俗政权存在矛盾。 出于财政和皇权的原因,雄才大略的北周武帝大规模灭佛,寺院财产充公,僧尼强迫还俗。 宣帝崩逝,主少国疑,政权轻松滑入丞相杨坚之手。 北周易代为隋,于佛教亦是柳暗花明,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复兴。 杨坚自身也确实虔诚信仰。 据说杨坚之父杨忠笃信佛教,曾捐建栖严寺。 杨坚本人出生在冯翊的般若尼寺,由比丘尼智仙抚养成人。 相传七岁时智仙曾对他说:儿当大贵,自东国来;佛法当灭,由儿兴之。 这种死无对证的鬼话后来被杨坚反复宣讲,即位后“每以神尼为言,云:我兴由佛”。 开皇元年,他甫夺政权,即大规模度僧,普建寺院,在战地建枷蓝追荐亡灵,下诏任听出家,令民间计口出钱,营造佛像。 同年,他又令人大规模缮写、整理佛经,百姓也云行影从。 开皇三年,赦令官立寺院行道之日百姓不得杀生。 开皇十一年在诏书中公开宣称自己要以“人王”的身份弘扬佛法。 开皇十三年,杨坚自称“弟子”,公开忏悔北周灭佛的“罪孽”,与皇后各施绢十二万匹,令臣下和百姓捐钱百万。 开皇二十年甚至动用严厉的刑法维护佛教,下诏坏佛像、渎寺庙神像“皆以恶逆论”。 整个文帝在位期间,共新造佛像十万余尊,修治旧像近十六万尊,缮新经十三余万卷,修治故经三千八百五十三部,崇佛程度即便与南梁武帝相比,也不遑多让。 仁寿二年八月,独孤皇后去世,着作郎王邵上奏章,说皇后去世前仁寿宫“雨金银花”,大宝殿后“夜有神光”,永安宫北有“自然种种音乐”,结论是与佛经相符,证明独孤后升天成佛。 文帝信的他的妄言,对佛门更是宽待。” 傅奕终于动容了。 他以汉王杨谅的仪曹的官职尚且不知如此详细,他是如何知晓的? “继位的杨广同样对佛教情有独钟。 早在他为晋王时,就从天台大师智顗受菩萨戒,得“总持菩萨”的法号。 菩萨是佛之下的果位,再之下是罗汉、金刚、八部天龙、护教珈蓝等。 傅翁说他欢喜不欢喜? 开皇二十年成功夺得皇太子位后,他在长安建日严寺,广集天下高僧,并将江淮搜集的经藏与大德僧众移住于此。 即位后,于大业元年为文帝造西禅定寺,此后长安造清禅、香台等寺。 然而相比其父,杨广崇佛的程度显然要浅得多,而且对佛教也不无戒心,这可能与大业年间曾数次发生自称弥勒造反的事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