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对天明誓

    得到将令后，两员小将带着各自的亲兵飞马而去。李自成勒马离开小路，李过紧紧跟上，向着柏树林的深处驰去。当他们两个人经过一个火堆的时候，烤火的战士发现是李自成和李过将爷来了，就从火堆旁纷纷站起身来。这时有一位比李自成大两三岁，农民装束慈眉善目的汉子快步赶了过来，李过的记忆中这个老农一般的汉子可是个闯营中的狠角色，他的名子叫田见秀，是一员跟随李自成不久的将领。

    只见田建秀到了近前，招呼李自成叔侄说：“李哥、补之你俩下马来烤烤火，他们劈了些干透了的油松柴，正好去去寒气。”

    “好啊，田哥，你这营地找得好，这里倒是背风的紧。”自成示意李过下了马，缰绳抛给亲将，李过也把手里的缰绳交给亲兵，嘱咐亲兵把乌龙驹和自己的坐骑牵到远点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吃上几口青草。

    嘱咐完了，走回到李自成和田建秀的身边，跺了跺已经冻麻木的双脚问道，“黄昏前这一仗，田将爷的人马损失的多吗？”

    “还好吧，伤亡只有五六十个，却赚了曹变蛟与吴三桂近三百人，让他俩个长了点教训，估计他们这几天就不敢硬往前追啦。”

    “挂彩的弟兄们呢？”

    “那几个重伤的没来得及救下来，轻伤的都跟让我抢了回来，如今已经上了金创药，都在那边林子里休息哪。”

    李赤心神色有些黯然，此时的沙场征战是没有打扫战场一说的，一般性的抢救重伤员更是别提，除非是哪一方被彻底击溃打散了。战场上重伤的士卒就等于死亡，这些重伤员会被敌人割掉首级，领赏报功。

    “先不说我这里，你自己的胳膊怎么样了，还能不能拉开硬弓？”田建秀盯着李过受伤的臂膀问道。

    “啥都不耽误，就是被狗娘养的咬了一口，我自己采的续断草，亲兵那里还有尚神医给的上好伤药，不出三五日，又可以向田将爷请教飞叉的功夫了。”李过知道，面前老农装扮的人绝不可小视，一身惊人的艺业在农民军中算是数得上的高手，特别是一手飞叉更是两军阵前斩将夺旗的绝艺。

    田建秀却实是三代贫农出身的泥腿子，不过一身的艺业也是祖传的，要不说高手在民间却是有几分道理。按说有一身惊人的武艺在身家有几十亩粮田，怎么也不会出来从贼的，大明朝的赋税是出了名的低，即使是万历末年开始，逐一增加了辽饷、练饷……，尽管如此，总体税率却依然比***时代，大减税后的花旗国还要低得多的多，不过豪强氏族的强抢豪夺，疯狂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