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只要有人想变得更强,陪练总是难免的
孤寂的夜晚,风也特别的清凉温柔,天空的乌云渐渐地遮住了明月,然后又慢慢地渐行渐远,月亮最终还是出现了。今晚是月亏之时,月光却并不明亮,还不如河岸边的萤火耀眼,可她还是十分的温柔地映射在河畔之上。冰冷的河水闪耀着并不十分明媚的月光,不停地来回冲刷着河滩,鹤乘风如同枯木般仍由河水起伏,但由于他确实是个成年的人,所以在被河水冲到河滩边之后,由于体重和引力的原因,最终还是没有被河水冲走。 不知是由于周围的气温过于冰凉,鹤乘风忽然冷不丁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试图用手撑起身子,但身上的伤却让他疲累不堪,昏昏欲睡,眼看着又要躺下的他,忽然猛一使力,硬逼着双手撑起了身体,虽然这会消耗他些许力气,但大脑却被他这一震动,清醒了不少,然后他将腿从水中抽起,单膝跪在了地上,最后撑着风痕剑站了起来,但却是摇摇欲坠,他一边拄着风痕剑向前走,一边庆幸自己的幸运——自己是疾风道场出身的人。 “辛德拉这个臭女人,人来疯,杀人狂……原本还挺同情她的身世遭遇,但……算了,现在想她也无济于事了,还好她没直接杀了我,而是把我扔下了山崖,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借由着御风术逃跑了。话说回来,按理来说,我当时的伤已经让我没有了一点力气,可为什么在落水前还能使出御风术呢?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主角……算了,我的脑袋还不算发达,想不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呃……我这是该去哪儿呢??” 鹤乘风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从河滩走上了河岸,看着漆黑冷清的面前,不知何去何从。 “唉,总之,先去找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吧,最好是有火有光的地方,嘶……好冷!!” 鹤乘风拄着剑窝着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身上的衣着本来就很稀薄,或者说稀少,甚至都可以说是经烂成了布条,手上的护甲虽好,但那只是冰冷的寒铁,还不如布条呢,本来还有一条稍微完整的裤子可以御寒的,但经过和辛德拉一战之后,也变得破破烂烂的了,再加上自己现在浑身湿透,他真的有一种想要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的冲动了。 “嗯?” 不知是不是由于自己太过冰冷了,就连从空气中飘来的一丝温暖的气息都被他捕捉到了,顺着鹤乘风的视线看去,远处隐约闪烁着火光,他第一反映便是,那边可能有人家,于是他拄着刀,拼命地向前走着,哪怕是早一秒钟,他也想感受火焰那黄灿灿的温暖的感觉。 匆忙地走了一会儿,火光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小,在走过最后一个田埂的时候,鹤乘风终于看清楚了光源的真面目。虽然这些火很小,但确实还是火,只不过是烛火,而放置的地方也不是鹤乘风理想的地方,因为映射在他眼中的是一片墓地,一片很大的墓地,或者说是墓场比较合适,简直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头,不过,这或许只是因为天黑的缘故吧。所以,本来温暖的火光,就此情此景而言,却也似同寒冰了。 “呃……这、这是什么鬼啊~~” 鹤乘风忽然浑身不住的颤抖,心里也特别害怕,他不是没有去过墓地,只是没去过这么大的罢了。待鹤乘风仔细一看,他发现他所能看见的每个墓似乎都只是随便用土堆成的小山包,“墓碑”也都是用四处可得的木头做的,实在可以说是简单粗糙,只是墓与墓之间的间隔倒是设置的很均匀,而且每座墓似乎都有一支燃烧着的蜡烛,于是整个墓场看起来也算是整齐。 “诶?等一下,”鹤乘风忽然恍然大悟过来,“不对啊。” 说罢,鹤乘风抓了几把附近墓旁的泥土捏了捏,看了看,想到:“这些泥土怎么感觉都那么湿润呢,难道下过雨?不,这不是雨后的那种感觉,而是新翻过的润土的感觉,也就是说!?” 鹤乘风骤然站起身,再次看了看墓场,自言自语道。 “这墓场,怎么可能如此“整齐”,而且烛火也还有很多都是燃烧着的,难道……”鹤乘风咽了咽口水,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睛也变得闪亮起来,“这附近有人!” “谁?”鹤乘风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于是准备回头。 “啊!!” 鹤乘风才刚燃起了希望,却被人从后面给一棒子给打倒在地,晕了过去,他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什么东西拖动着,难道是袭击他的人,虽然鹤乘风想思考一下,但脑中的“旋窝”似乎越转越大,最终还是将他的思绪给搅了个七荤八素,终于,他还是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已经到了白天,因为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灿烂地阳光透过稀薄的雾气照射在某个破败不堪且孤寂沉闷的小村庄上,小村庄就像是刚被盗匪洗劫过一般,街头巷尾一片狼藉;碎衣服、破篮子、烂桌椅、纸团球和血迹随地可见,而且所有门窗都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完全找不出一户人家,还拥有完好的门面,而最破败的屋子,应该要算村子西边的一个小道场了。 道场的外墙围栏已然被踏成了平地,园中的各种园艺也一概被损毁殆尽,而道场的屋子可不是毁门破窗就完事了,整个道场似乎已经被拆了一样,不过似乎“劳工”们没有尽责,所以屋子看上去歪七倒八,而专供弟子练武的那间屋子,真的可以说是已经被拆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练武场的地板却依旧如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而练武场一角的武器架子上,放着一些武器,木枪、木刀和猎弓等等。 此时,一个长发男子,正被绳索捆绑着随意地躺在这“半个”练武场的地板上,呼呼大睡,在与他相距数米的地方,风痕剑正静静地依靠在墙边。 待仔细一看,这慵懒的人不就是鹤乘风吗,没想到在被别人给五花大绑之后,还能如此安心地睡觉,连温暖灿烂的阳光都吵不醒他,或者说,这温暖的阳光,正好适合他睡觉,但好事总不会太长久,他终于还是被人给一脚踹醒了过来。 鹤乘风因为双手被缚,所以只能扭动着肩旁和脸部神经来缓解来人的攻击,但始终还是因为被束缚而感觉不舒服,于是,他还是很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然后一脸无精打采地看着来人。 站在鹤乘风身旁的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灰黄相间的道服的男子,男子此时正亮着一双纤细的小麦色臂膀,占着晶莹的水珠,看来他刚才似乎在洗手或者用水做些什么。仔细一看便会发现,这看似纤细的手已没有多余的赘rou,只剩下了精密的肌rou。顺着臂膀看上去,是一张黄铜色的俊俏脸庞,看上去还很青涩,估计20左右。灿烂的阳光在这人的身旁闪闪发光,对于迷迷糊糊的鹤乘风来说,实在是太耀眼了,以至于他不能一直睁眼审视此人,于是,鹤乘风压低着头,虚着眼看着来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