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本命灯
丹华又二世祖般的跳脚好几次,周围除了风吹拂树叶的沙沙声,便再无其他动静,这才呼了口气。【】 幸好自己表现得足够像败家女,才勉强逃过一劫。 灵兽殿的十万大山,是苍羽宗掌门都不能轻易踏足的地方,在这样一个长时间了无人烟的类似于禁地的地方,又在曲九闹出这么大动静之后,突然出现的人,任凭谁也不敢轻易小视。 而且纵观黑袍人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与玺引很亲厚的样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黑袍人出现在这里是玺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且两人很可能随时翻脸。 甚至很有可能,黑袍人隐匿在这里,玺引都不知道。 想到这个可能,丹华脸色煞白,踩在擎天剑上,几多不稳。 能悄无声息的隐匿在这里,不被玺引发现,现在又抢走了曲九,丹华越想越心惊,得到曲九,会不会增强他的实力?如果师父压制不住他怎么办? 丹华觉得自己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不然得走火入魔。 甩甩头,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拔腿就准备离开。 偏偏曲九走后,周围的灵兽感觉不到威胁,都小心翼翼的往这里而来。 其中速度最快的是那只雀虎,它几乎是飞奔而来,一想到它辛辛苦苦打下来的领地已经化为废墟,它的心就像撕裂一样疼。 丹华的速度自然没有它快,才片刻,便把丹华堵住了。 雀虎阴恻恻的看着丹华,一双铜铃虎眼犹如刺骨寒风,冷得让人发抖。 “人类我的领地。你拿什么补偿”它的心在滴血,它只不过出门遛个弯儿,回来家就成了废墟,任它乃堂堂大妖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飞来横祸。 丹华耸耸肩,无奈道:“那个,不好意思,要不我走?不碍你的眼。” 雀虎觉得自己被侮辱了。自己的家被毁。罪魁祸首却轻飘飘的一走了之?哪那么容易顿时,仰头发出虎啸,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周围的树木摇曳,受不了威压,纷纷弯了腰。 擎天剑第一个不爽,铮的一声弹了起来。剑气飞扬,与雀虎威压撞在一处。巨大的力量荡开,原本满目疮痍的大地,又萧索了几分。 丹华现在想的是,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地方,曲九被带走。不知道会吃什么亏呢,而且那可是龙没了让她去哪儿找第二条 思及此。她将自己的身份玉牌取出来,玉牌高高扬起,“对面的道友,请看过来,我师父是紫烬峰的峰主,对于你的洞府被毁坏之事,本人感到本抱歉,你放我过去,我会感激你,而且只会尽可能补偿你。” 雀虎觉得今日被侮辱了两次,一个蝼蚁,不但毁坏了它的洞府,还企图威胁它峰主的徒弟又如何,照打不误。 它难道是吓到的? 瞬间,虎啸震天,都懒得与眼前的蝼蚁废话,威压犹如泼天洪水,倒灌而来,擎天剑铮铮作响。 琼光眼皮不停的跳,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更是跳得厉害,烦躁不已,她的速度很快,但她想要更快一点,更快一点。 不多会,她已经穿过许多重宫殿,来到一处极为普通的石屋前,这里的石屋一片片的,很多,巨大的石块搭建成的屋子,厚重而笨拙。 在这些石块上,有层层青苔,无一不显示着这里的屋子之年代久远。 琼光来到最后一排石屋第三间前停下,她刚停下,石屋就自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只小人般大小的水蓝色长尾鸟,这只冰鸟周身寒气逼人,所过之处皆是冰屑,而石屋更是布满层层玄冰,冷意彻骨。 水蓝色长尾鸟的每一根羽毛,似乎都被冰包裹着,整体看去,这鸟,似冰做的般。 “有何事?”冰鸟口吐人言,声音冰冷,与玺引的声音似乎有些相似。 很显然,琼光不是第一次见它,但也没有很熟稔,她站得不远不近,冰鸟收敛通体寒意,没有波及到她。 “灵兽殿出事了。”琼光道。 冰鸟的羽毛瞬间竖了起来,“你说什么?”那双冰冷的眼睛,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 琼光点点头,脸色焦急,“丹华还在里面,你快去救她” 她话刚说完,眼前已经没有冰鸟的身影,只余下重重寒意,告诉着琼光,刚才,这里真的出现过一只冰鸟。 灵兽殿前,七真人不知徘徊了多少回,也不知念叨了多少次,突然,眼前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经过,但太快,比风还快,他没注意。 “嗡”的一声,灵兽殿上的结界晃动了一下,除了黑袍人,没有任何人感受到。 丹华只觉得真是倒霉,莫名其妙的被满山追杀,此时,她肯定是打不过雀虎,只能驾着擎天剑满山跑。 幸好她速度够快,擎天剑不是随随便便的法宝,在大妖面前,还能堪堪逃得性命。 “轰”上一秒立足的山丘被移成平地,尘沙漫天,丹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半刻不敢停留,爬起来就往前冲,现在她只希望能冲到另外一个大妖的领地,雀虎与其他大妖打起来,这样她就有机会了。 “愚蠢的人类哪里走”身后雀虎的声音震耳欲聋,光声音,就能将人震飞。 丹华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竟然被人追着打了那么久,不但连还手的机会都找着,更没人出手相救十万大山里的灵兽们,她一点也不相信它们不知道自己是谁。 袖手旁观,看着自己被虐。想到这里,丹华就气得直咬牙,更重要的是,自己人缘怎么那么差? 兜着十万大山逛了半圈。愣是找不到一只能与雀虎媲美的大妖,每每到一只大妖的领地,那只大妖就飞似的躲了,根本不愿意和雀虎撞上。 前方飞速逃离一只黑豹,这种黑豹外形看上去与一般的黑豹没什么区别,但它与雀虎一般,都位列大妖。绝对有与雀虎一拼高下的实力。 但它飞速的逃了。 丹华伸出手。“喂……,誓死捍卫领……”语音在空中盘旋,久久不散。但前面的黑豹已经没了踪影。 “人类站住”雀虎在身后穷追不舍,丹华在前面万名狂奔。 丹华掉头,看了一眼雀虎,“只许你追。不许我跑,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等着,老娘带你去找老朋友。” 雀虎哪里管那么多,眼前的蝼蚁竟然让它追了那么久,简直是对它堂堂雀虎之威的亵渎。 凭着与曲九微弱的心灵感应。丹华终于找到了黑袍人的所在,这个地方真的太平常,雀虎半点没有注意。 丹华站在普通的洞口。站定,回头。挑衅一笑,“老娘不跑了,有种你现在就用最强的力量杀了我,不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雀虎,大怒,接二连三的被侮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它仰天长啸,吼声震天,而后张开血盆大口,一条火龙喷涌而来。 丹华应声离开,看似平凡的洞口,却挡住了雀虎的一击,“轰”漫天飞火散落,雀虎都看呆了。 随后,它似乎想起了什么,惊恐的后退,“人类你闯祸啦”雀虎几乎是对丹华嘶吼。 没等它有更多的反应,洞口边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袍人出现在洞口,饶有兴致的看着丹华,“你胆子不小。”他这样说。 丹华嘿嘿笑了一下,“凑巧而已。” “你要我拿你怎么办?”黑袍人突然出现在丹华面前,他的脸几乎要贴上丹华,冰冷的气息,让她心颤,太强大了。 丹华忍了又忍,才没一巴掌甩过去,她将心中的不悦强压了下去,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挑挑眉,后退几步,“为什么是你拿我怎么办?你以为你是谁?” 这样不给面子的话,让黑袍人有些恼怒,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发怒了,也对,在那样一个地方,怎么会有发怒呢,或者是无时无刻不在发怒中吧,如此,此刻的为奴才显得不那么寂寞。 突然,丹华的身体被提了起来,刹那间已经远远离开黑袍人。 丹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一只冰鸟身上,冰鸟周身散发出彻骨寒意,对面的黑袍人的气势也拔地而起,让雀虎瞬间逃之夭夭。 “黑袍,将异魂龙还回来。”冰鸟口吐人言,冰冷的言语,表达了它的直接目标。 黑袍冷冷的盯着冰鸟,似乎要从冰鸟身上看出一个洞来,而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他的笑声癫狂而霸道,这样的人,怎能受控于他人? 丹华想得没错,黑袍笑了几声后,“你还不够格,除非玺引亲来。” 冰鸟身上的气势更甚,它心中已经有一团火,“小主人,你先回去吧,曲九我会帮你找回来。” 丹华从它的话里判断出,冰鸟大概是玺引的灵宠,随即,点点头,“好。”她知道自己的能力,留在这里只能是拖后腿,没有任何作用。 冰鸟其中一根冰毛从身体里脱落,飘到丹华面前,她伸手去抓,而后只来得及感受到一股巨风袭来,她整个人已经被吹出了灵兽殿。 “丹华,丹华,有没有事?有没有事?有事和娘说。”丹华根本无法稳住身体,整个人跌入琼光的怀里,母女两被掀翻在地。 丹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灵兽殿,那一层结界还在,摊开右手,那根冰毛已经不见了。 手心的凉气让她觉得刚才那一幕是真实的。 “我没事。”丹华站起,急忙去扶琼光。 琼光前后左右看了不下三遍之后,才确认她真的没事,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娘了,以后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带够人,知道吗?你这样喜欢冒险,会让娘担心的。” 做娘的就这样,总觉得自己的孩子会有危险。 丹华受教的点点头,心想着,就算带了很多人,也阻止不了危险找上自己。 然,修行不就是在不断的冒险吗? 琼光见丹华的视线一直黏在灵兽殿上,知她没将话听进去,无奈摇头,心里想着给她配个护卫队什么的。 不得不说,琼光的思维与丹华的真的不一样。 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整个紫烬峰晃了一晃,灵兽殿上空笼罩着的结界爆出刺目光芒。 分布在苍羽宗各个隐瞒角落闭关的苍羽宗星宿们猛然睁开双眼,刹那间出现在苍羽宗上空。 千钧一发之际,苍羽宗的护山大阵失灵了,虽然只是瞬间停滞,却已足够外敌一举毁掉苍羽宗无数年来所积累的底蕴和新一代优秀弟子。 就在那一刹那的功夫里,黑袍与冰鸟冲破天际,来到了遥远的域外战场。 这里漂浮着各种各样废弃的法宝,以及废掉的法宝碎片,黑袍癫狂的大笑充斥在整个域外战场。 那种笑,畅快极了,又痛恨极了。 “黑袍,不出来你还能活着,出来了,你就只剩下死路一条。” 冰鸟冰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波动,死一个人,对它来说就像冬天会下雪,春天会万物复苏一样简单和理所当然。 “哈,你知道吗菜鸟,很多年前我就想将你架在火上烤。”不知何时,黑袍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长剑,长剑和他身上的黑袍一样普通而非凡,这两种极端不同的气质,由他手上的剑散发出来,格外和谐。 冰鸟仿若未闻,一声清啸,漫天飞雪落下,地上早已结了层厚厚的冰,冰天雪地不断朝黑袍的方向蔓延。 不多会,整个域外战场分成了两半,一半犹如雪地极地,一半如常。 此时,苍羽宗以仙阁,吴丰敏锐的感觉到宗门似乎有一瞬间的不寻常,但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只能站在以仙阁门外,看着紫烬峰。 他心中,在期待,期待丹华能改变他既定的命运。 当年是他非要拜师,并不是师父要收他,事实上,为了拜师,他做了很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命运,但他存了侥幸之心。 此时,说不上是忐忑,还是害怕,亦或是认命,他是那么的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他没有注意的地方,一盏本命灯似乎比平时更亮了,就像有生命一样,突然兴奋了起来。未完待续 ps:阿蛮回来码字了,大家还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