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多事之秋

    一场秋雨一场凉，风吹梧桐叶断肠。

    今年秋意来得迅猛，往年的秋老虎也被秋凉逼的没了踪影，寒气袭人，皇上决定回京师过中秋。

    近日来皇上和贵妃之间貌合神离，朝堂上也感受得到皇帝头顶的绿云密布，除了皇后谁都没有寻欢作乐的兴致，中秋宫宴早早散了，美其名曰皇恩浩荡，让各位大臣回家团圆去。

    无垛还没有从丧“夫”之痛中解脱，谢慎言给煜王府下了帖子，邀我参加下月初一长乐三公主的庆生宴。

    无垛和无堞是孪生姐妹，无堞生日也是无垛生日，是我疏忽，这么多年，都没问过她生辰。

    秋夕团圆夜，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飘香，银蟾光满。

    回到王府，我忐忑不安地拿着帖子去找无垛，无垛正在她院内低吟浅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向不拘小节的无垛，此时神色忧戚，在月色下身形格外单薄，我踟蹰不敢上前，站在院门口轻唤：“垛儿……”

    她突然间隐去了离愁别绪，像是换了个人，迎上前来，接过请帖，淡然地看了一眼就扔到了一边，一扫连日来的阴霾，拉着我说：“哥，今夜中秋，陪我上街！”

    我有些为难：“这……”

    每月十五月亮都会圆，不知为何人们总认为八月十五的格外圆，中秋节也称团圆节，因这个团圆，端木信雄还执意将无忧接走了。我若今夜单独与无垛出去，风萧萧和无铃知道怕要闹个天翻地覆。

    “今夜本来该是四郎陪我的，你杀了他，不该替他陪我吗？”

    她这样说，我不敢再推却，伴她出门。

    中秋之夜，没有宵禁，天街卖买，直至五鼓，玩月游人，婆婆于市，至烧不绝。

    无垛乘着月光，穿梭于市，如月下精灵，一点都不像是痛失爱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