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族篇宗门之选

    地点：凤凰台。

    时间：69世98年8月2日。

    从血月上看，青蓝北半球有一片大体呈长条形的灰色海域，占据了整个星球近五分之一的面积。这就是“青蓝之伤”——灰海。

    灰海是第一次天罚之后形成的，至于具体的成因，青蓝科技苑目前的研究只能推断跟苍阳神火与青蓝海水及深层岩石的综合作用有关，换句话说——未知。海域中心是近乎黑色的水，往边缘逐渐变淡。

    灰海范围内的水，是有烈性腐蚀作用的，能溶解绝大部分常见物质，原理同样未知。目前无论是青蓝还是血月方面，都没有找到能完全净化灰海海水的方法，也没能找到适合广泛应用的抵抗侵蚀的物质。此次蛟龙岛海民寻宝队发现的神晶矿脉，正处在灰海第一和第二梯度范围交界处，因此战争最初也是从这里打起来的。

    北海界飞云宗的高手们最先赶到这里，有好几艘中型和大型战船，人数超过两万——这只是先头部队。接着来的是北海界其他几个大宗门的人，以及戎武界和天府界人士，他们在地理上离选定战场较近。

    北海界有青蓝最先进的战船，也有数一数二的灵器技术，在戎武界先头部队还没停稳的时候就冲了过去。没有任何官话狠话客套话，没有任何埋伏包抄热身，战争就这么开了。

    飞云宗一艘大型战舰率先开炮，击毁几艘刚从南部美人族大战舰里出来的小型飞船，接着对方也开炮还击。周围其他大小不一的战船也如出一辙，同时不断跟对方靠近——距离越近越好瞄准，打得也越疼。

    很快，天府界黑木堂的几艘小船从密集的炮火中蹿出来，在天空划过几道弧线后来到对方战舰侧面攻击。几个弟子用谐灵枪射出几发特殊的子弹，让那艘战舰侧面暴起一团墨绿色雾气。雾气很奇特，似乎不怎么受混乱的灵能波动干扰，竟然渗入战舰防护罩里面，把众多敌军一下子赶了出来。

    被赶出来的美人族弟子们不甘示弱，都发了疯似的冲向小船还击。他们一个个身形健美身手矫健，单凭震灵之法就冲过上百米的距离，大部分人都成功来到黑木堂小船上，顶着炮火破开防护罩近距离搏斗。少数几个被船里的黑木堂弟子用利刃杀死，落入灰海，更多的则从窗口进去，迅速攻占小船。

    这时，周围空间出现一阵清灵的波动，接着数十米范围内的空气以玄奥的方式变成了水的形态。这是东海界御水宫的灵法“水牢”，内部的水在灵力控制下据说有极其强大的压力和乱流，能轻松钻入人体内，造成恐怖的损伤。只眨眼的功夫，这些美人族勇士们就开始剧烈而短暂地抽搐，之后便成了一块块恐怖的血rou，染红整个水牢。

    突然，水牢里的一切都快速停滞下来，里面流动的血rou也凝滞不动。随着一片细密的白纹出现，这一方血腥的水牢变成了大冰块，然后瞬间消失于无形之中，只剩如冰粒一般的血rou残渣自由落下。更大范围上，细密的白纹随处可见，无论战船还是海面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严寒，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成了冰天雪地。

    这的确是“冰天雪地”，是凌霄界凌云宗的灵法，能让很大范围内急剧降温。御水宫弟子幻化出来的水牢，就是因为受到该灵法的影响而冰封，并在灵力中断之后消失无形。当然，冰天雪地的范围是受凌云宗人士粗略控制的，目前主要笼罩两军交界处以及敌方一定深度的军队。在严寒下，修炼之人的灵力运用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这是众多压制敌方实力的手段中非常著名的一种。

    杨凡关掉无声的实时影像，看回繁星。他原以为幸运儿119被袭的画面是最惨烈的，以为屠杀他伙伴的天狼族兵士是最恐怖的，但现在看到了更惨烈的和更恐怖的。

    不一会儿，他忍不住又打开源符，查看萤火虫搜集到的新闻。新闻里有一条是关于某位诗人去世的，有一条是关于某位天神陨落的，有一条是关于星际移民的，其他都是战争。他着重看了这三条，然后也着重看了看各条关于神晶争夺战以及东南域战事的报道。

    0时3刻，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他，也把白长老惊醒。

    “啊——”

    艾琳娜在树梢下方不远处受到重明鸟惊吓，也跟他之前一样跌了下去，不过好在郭教官及时出手救下。白长老连忙从枝丫上下去接应。

    很快，大家都聚集到了凤凰台。郭教官从稍低点的地方拖来一片树叶，叠在原来那片上，大伙在叶子两边坐下。不消说，杨平四人也被这里的景象震撼到了，好不兴奋。

    此时太阳已经全部浮出海面，如一个红色的大盘子，让人想起地球上的日出。七人就在以红盘子为背景的晨光中聊天，略过战争，分享社会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冷清的气氛因此变得舒缓，甚至有些欢快，时间也因此过得很快。

    1时左右，白长老猫在下面一根枝杈上，跟抓着藤条的郭教官配合，逮到一只重鸣鸟。他们一个手法娴熟地“处理”食物，一个下去从枯叶根部撕下几根粗木签，然后回到树梢做烧烤。白长老用灵力幻化烈焰，火候控制得很好，不多时便整出一只外酥里嫩的烤鸟，看得出来他平日里没少干这种事。

    至于重鸣鸟的味道，水蓝社五人都觉得很嫩，很鲜。

    “嗯哼。”郭教官又撕了小半只鸟腿，给水蓝社五人一人分一块：“我昨天跟大长老那边申请过了，他们也落实了，到时候你们每人可以自由选择一个宗门。”

    “自由选择？你是说整个戎武界的宗门吗？”杨平问道，神色略为兴奋。

    郭教官摇摇头，说了句让他以及其他几人更为兴奋的话：“整个青蓝的。”

    “还有这种好事？”

    “恩，这主要是因为——哎，总之就是这样，只要愿意你们随时都可以选，随时都可以走。当然，要继续留在灵火宗也可以，不过，”教官说着用下巴指了指那些船，“这边接下来几天可能不大安静。”

    “你是说凤凰城可能受到波及？对了，这次打架戎武界好像只有两个盟友，会不会打不过？”

    “这个嘛，应该没问题。别看他们有五个，真正能打的也就琉璃界和东海界，而我们这边戎武界和凌霄界可都不是吃素的，不信你问老白。”

    老白立刻白了他一眼，神色严肃：“别听他瞎掰。每个界的实力都不俗，不出意外的话，至少战争初期我们这边是打不过的。你们要不先看看各个宗门的介绍，遇到喜欢的就选了，也好及时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