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胡同

    佛雷恩再次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轻描淡写就能夺取人生命的身影。

    恐惧如同划破黑暗的那一道寒光，在他心里深深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烙印。

    “我四处派人打听消息，虽然我们早就知道，真正的主谋是那些右派分子！但是作为帮凶，不管什么理由他都罪不可赦！”

    巴福的眼睛一直盯着佛雷恩，似乎想从他脸上发现什么信息。

    “那个凶手，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绳之以法！我听说，你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佛雷恩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一番思索后，回答了巴福的提问。

    “我想您误会了什么，我的确有追踪过不少人，不仅仅有东洋人，还有本地的恶棍，但是很遗憾，从他们平时的行动来看，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就是犯人！”

    佛雷恩开始装糊涂，他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巴福正在把自己拖向危险。

    “而且我的手下也去跟踪过，他可以为我作证，这些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很遗憾巴福先生，我们的能力有限，没能追查到真凶。”

    佛雷恩似乎什么都不想说，巴福终于从他的脸上转移开了视线，看起来有些失望。

    “我早就对你们这些警察不抱有任何希望，但我从一些渠道得知，在码头做工的一个东洋人嫌疑最大，他可能是菲灵顿家族的一员。我要你们把关于他的一切资料给我，现在就要！”

    “当然可以，这是提阅申请表！但是巴福先生，就算他真的是琼斯手下，但是也不能证明是他杀了卡尔先生，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不能凭怀疑就去给人定罪！”

    佛雷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明明知道莱恩就是真凶，而自己这个警察居然还在替一个罪犯辩护！

    一种无力感侵蚀了他的全身，他甚至开始理解起局长了。

    “我是说假如，假如他真的是琼斯手下，您的举动可能会触怒菲灵顿家族，要知道他们现在完全掌控了整个城市的黑暗面…”

    “这话从一个警官嘴里说出来真是刺耳！琼斯他才有几个人，一百个、五百个、还是一千个？我们同盟会敢于面对整个德意志的权贵与黑暗，因为我们背后是千千万万的人民！是正义与光明！”

    巴福站了起来，在他看来这些警察统统都是摆设，是没用的废物，他望着满座的警察们凌厉地说了起来。

    “我们不会因为对手是黑帮就退缩，更不会惧怕！就算是要牺牲，我也会毫不犹豫，革命就是如此。若不是这样，谁来替人民声张正义，谁来替国家创造新的未来？”

    佛雷恩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他第一次觉得巴福先生的脸没那么讨厌了，至少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来一公斤土豆！”

    莱恩将货运到集市后，顺便买了一整袋土豆，他感觉物价正在上涨，趁土豆还算便宜的时候多买一点，以作储备。

    刚走出市场，他就意识到自己被跟踪了，有两个穿着背带裤的男子，蹲在集市外面追踪着他。

    “他们难道是佛雷恩的人？”

    莱恩有些不确定，随后他摇了摇头，佛雷恩有把柄在他手上，加上那一次的恐吓，应该不会再找他麻烦。

    “难道是其他家族的人？这也不太可能啊…”

    其他黑帮不是被消灭就是已经降服，跟踪自己根本毫无意义。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他脑子里冒出里莫斯那肥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