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尸(八)
那时候脑袋一抽,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一句有几个爹?惹得幽慈朝猛翻白眼…… 赶紧解释:“不是,的意思是说的他们,除了爹还有谁?” 幽慈悠悠然看了眼:“跟他一起那么长时间,难道没有发现他已经死了吗?” “什么?!”几乎跳起来,也顾不得声音分贝高低。【】 “哈哈哈哈哈。”她看满面惊恐,登时笑得前仰后合……妈的,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小妞耍呢。可是,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好笑,朋友他的确是举办过葬礼啊。这时,外面传来两下敲东西的响声,并不清脆,稍觉闷,以为朋友示意们闭嘴,没管他,又低声问幽慈:“别开玩笑,说真的,知道不知道他葬礼那事?” “知道。”幽慈点头,一双大眼睛看着,半夜厕所昏暗的白炽灯下,看起来水汪汪的,“那时候爸也死了。” “……”这下实没法再问了,沉声道了句抱歉节哀便乖乖闭嘴。但后来又三番四次思虑过,总觉得幽慈知道些什么,而她的话里也隐约透露了一些所没法察觉的信息。 朋友先前外头搞出来的声音现已经消失了,门内门外皆是陷入一片死寂。冷不丁打了个哆嗦,“哈……”口中哈出的气竟然也凝出氤氲白雾。问:“觉不觉得气温下来了?”身后的幽慈没答话。想她不见得能站着睡觉吧,便艰难地扭过头去。 扭头一看,只见这姑娘躲身后,缩着脖子,两手紧紧相握着放胸前,嘴唇微微发白,rou眼可见地颤抖着。蹙眉:“怎么了?” “冷……” 虽然之前给她的衣服进了楼她就还了,但房子里总不见得会冷成这样吧,本能告诉,她这样的情况不对劲。正思考缘由时,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困难地缓缓将两手分开往口袋里伸,但速度极慢,整个仿佛冻僵了似的,指头都难以弯曲。 赶紧转身捏住她的手,竟然真如冰块一样,把她手拉到面前,朝着哈了几口气,直到自己都有点喘,她都没有丝毫转好。 这姑娘恐怕平时也没跟男近距离接触,虽然身为正君子的并无其他非分之想,但这动作的确是会让一个女孩子家不自。她满脸通红垂着头,复又举目看,正巧与目光一遇。 四目相对间让也是顿时尴尬起来,刚要侧开身,幽慈突然尖叫起来:“啊——!”女孩子特有的尖细嗓音让耳膜一疼。 “怎么了?!”皱眉看她,发现她正是看,让对倏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有那么丑吗? 谁知道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还没听抱怨完就捏住衣服拽了一把,竟将拉得踉跄往前跨了一步,高挺的鼻梁险些撞到墙壁。“搞什么?!”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蕴了些怒意。 幽慈不说话,还不等再问,她竟然一改先前胆小模样,厉声对道:“别回头!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刚刚要往口袋里伸手并不是想揣兜,而是要拿东西。想着,赶紧去掏她的衣服口袋,抓出来一个瓶子和一小袋子红色液体。 “给。”掏东西期间她一直用力搓手,说罢急忙从手上把东西抢了过去,但还是能看出她手上动作仍然僵硬。 拿到东西后她一刻没停,斜身挤到身后,勒令别回头,随后便开始“唰唰唰”不知道干什么。 心道她这反应不会是那东西来了吧?虽说好奇害死猫,但小爷觉得小爷比猫高级多了去了,耳边听着动静愈发觉得心痒难忍,于是就悄悄一寸一寸将脑袋扭向后面…… 本能地往门下的缝隙中看,目光方及顿时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下来,还好,还好下面没有头。 可要是根本没东西的话她为什么不让转身?心中疑惑之余,目光不经意一掠,仅一瞥却蓦地叫浑身收紧,脑袋嗡的一声,当真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自觉往后缩了缩,目光紧紧锁厕所门顶上。 ——那上面一颗长满黑发的头挂着,像是将头九十度垂直往上抬,将惨白的脸正对着,那双眼眶中分明没有黑眼珠,但混沌发白的眼白却像是死盯着。 头下方幽慈半蹲着一刻不停用那小袋红色液体门上画着杂乱的笔画,那颗头上的长发几乎垂到她背上。 咬着牙不敢发声,目光不断幽慈和那个头间来回,唯恐那头突然往她身上撞去。突然,幽慈直起身往后急退了一步,靠身上,两都是往后一缩再缩,尽可能远离厕所门。 接着,她又将小瓶盖子起开,把瓶子一横,里面的东西顺势倾泻出来,如果没看错,应该是满满一瓶红色朱砂,她把它们全部倒了朋友给铺着的两张敷上。 “咯!”毫无征兆中,一道怪声响起,似乎就那么半秒的时间中,如同被切断一般戛然而止,指的是像整个音节尚未发出时候将其截断。 此时再看,那门上面挂着的头不见了! 幽慈二话没说,拉着急急忙忙推门而出。一出隔间,站稍微空旷些的地方,顿觉身心舒畅,分明没做任何事,却莫名气喘吁吁。朋友立一边看着们,嘴角含笑,让瞧不明白他想什么。 “笑什么?”怒道,“们刚刚见鬼的时候干吗?” 他淡淡道:“等们出来啊,放心吧幽慈没事的。另外应该高兴,这件事已经可以证实之前的想法了。” 深呼吸一口缓了缓气,撇撇嘴摆正了心态道:“实高兴不起来,要不给说说?” 他道:“刚才给铺的两张敷是防鬼的,是生怕一旦出了意外鬼也不能进到里面。”说着他往幽慈刚才画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看了看说,“那也是一种敷,但是比较高级,一般驱鬼不会画,会画的也不常用,叫做煞敷,相当于直接用来打鬼的,煞敷加上朱砂撒防敷就可以伤到那只鬼。” 幽慈听到这插话道:“知道本来不想伤它的,但是事出紧急。” “没事。”说着他转身开始收拾包裹:“们想一下,这只鬼只河上动了一次手,而且还被们解了。另外几次们看到它都是什么状况?”努力回忆了下,它似乎都是扒拉哪看着们。 朋友说对,一开始他就猜测这鬼只有河水的地方能害,所以就算没有那两张防鬼敷,这鬼这里也没办法动手,最多只能这么巴望着。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猛地汗毛一凛:“了个去,的意思是,如果刚才幽慈没跟着进去,而没有看见它,它就有可能扒拉上头看一晚上?” 朋友说猜对了,但至少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还是安全的。 安全个屁啊,心里怒骂,这东西上面看一夜?!想想都觉得后怕! “那现呢?”缩了缩肩问。 这时候朋友已经背好了包,走到门前,拿着一把小锉刀刮地上的蜡油,小心翼翼将其撞一个小瓶里,说:“如果这个鬼能跟着们走那么远的路,就不存是地缚灵的可能性,既然不是地缚灵,如果它要害,应该是不需要特定条件的。那么,它这样一直跟着们就只有一个原因,有给们下咒了。” “下咒?!”和幽慈异口同声。 他说这也就是幽慈刚才隔间里会被冻到的原因,就表示被下咒的,是。 “鬼害的时候会想要把身边可能会阻碍到它的东西铲除掉,幽慈虽然胆小,但至少是个驱鬼,所以那只鬼是以这种方式恐吓她。”朋友淡淡解释。 朋友装满小瓶后用一根红绳捆住瓶口,然后做成挂件似的东西让揣皮带上,还提醒别弄丢,这个到时候有大用处。 应了声,朋友就招呼俩往外走,回头偷瞧了一眼女厕所,直感觉那个头正掩门后偷偷窥视着。 走出三栋,朋友突然停下脚步,问:“记得说白天走过这里时候觉得仓库里有束视线盯着?” 说对,就仓库二楼那个大窗户。他叫们这里别走开,他过去看一下很快就过来。 语音刚落,他就抬腿往那跑去,不一会儿,就能远远看见一个影仓库一楼蹦跶了几下,然后竟就窜上了二楼的窗台,接着他半蹲窗台上不动了,估计他应该是观察里面。 跟幽慈对视了眼,问:“他以前当过兵吗?”幽慈说没有,然后也不接话,似乎不想跟谈论这件事。识相闭嘴,注视着朋友的一举一动,很快,他跑了回来说:“太黑了看不太清,但是里面地板上撒着些叶子,看形状估计是槐布,也就是槐树叶。下鬼咒会用到的东西。给下咒的恐怕之前就那里观察们。” 听着听着只感觉一股怒意直往上冲,一口银牙紧咬,甚至都感觉到牙rou隐隐作痛,恨声道:“照这么说来,这一次是为要害们?!”才说完,又觉得不对,们是这里已经发生了鬼害事件后被委托来的,为什么会被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