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解救之法

    “南阳世子，比起你父亲，你的路还很长……”

    第五堂主意味深长的说道，语调中含带着玉琢成器般的教导之气，只是世子将心思放在了那册《神农本草》上，并未注意到第五堂主附着着润气的眼神。

    当世子再次抬起头时，第五堂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神色。

    “对不起……”

    世子沉思良久，开口欠身道：“是孝陵冒犯了。”

    “冒犯？不，你并没有冒犯。”

    第五堂主深深的看了一眼世子，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刺穿了心脏，让世子不寒而栗。

    堂主缓了半口气，朝着窗子外面瞧了去，穿过光线，凝视着湛蓝的天空，许久，才将目光慢慢收了回来，盯住世子的双眼，“你只不过是站在了你的立场，做了你该做的事情，可是啊……”

    堂主此时的目中竟有了些悲怆之色，“人一旦选择了立场，就是两个极端；你选对了立场，你可以荣华富贵千秋万代，可你选错了立场就，堕入深渊万劫不复，世子您说呢？。”

    堂主最后一句骤缓的反问让世子心头一凛，暗暗咬了一下牙根。做为世子，从未有人如此说教过，也不可能有人和他提到过立场的事情，可是堂主的每字每句在世子听来，就像千万针头般，字字诛心。

    “我没有选过立场，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情，为了百姓不遭受动乱。”

    世子眉间正色，一字一句的说道。可他的话，刚一出口，就被堂主无情的驳回，道：“可你已经选择了立场，即使你是被迫的，但你依然站在了维护皇上的那一边；你口口声声说的没有立场，只为保护百姓，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临江王是怎么死的？他和你一样‘愚蠢’，‘愚蠢’到为了守护他的黎民百姓，甘愿被抛石荒野，背下千古罪名；而这也是他被迫选择立场的后果。也许你现在维护的这个皇上，在未来的某一天也会将你的名字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不是吗？”

    “可是，你现在还有的选。”

    第五堂主话已至此，深深的看了世子一眼，深邃的眼神望穿了世子此时挣扎的内心，他缓了缓口气，像是一个正在引人坠入魔道的恶人，诱惑着世子：“此时，皇上病危，正是你南阳世子最好的时机，趁着天下乱世，夺回本该属于你陈氏一族的天下，来建立这丰功的伟业，书写你的至高荣耀，到那时，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会拥戴你，你就是他们的守护神，谁也不能夺走你的一切，尤其是你的黎民百姓，这样不更好吗？。”

    第五堂主激烈的言辞，让世子全身一震，脸上的肌rou似乎不受控制般的抖动起来，全身的血脉沸腾，仿佛一切就犹如他说的一般近在眼前，世子紧紧握住拳头，不让内心的恶魔嘶吼出来。

    压抑了许久，世子的心境才缓缓平复，他的目光如同针刺一般，射向堂主，语气镇定中带着丝丝的寒冷：“堂主好一番毒蛇，我南阳世子心中自有分寸，倒是堂主如此危崖耸听，难道就不怕圣上诛你九族吗？”

    “哦？”

    第五堂主疑惑了的看了看世子，毫无顾忌的说道：“他又不是没有想过，可他敢吗？”

    堂主的话看似自大，其实他知道其中的缘故。济世堂作为这大魏第一药堂，声誉名满天下。而它背后的老堂主，当年誓死不进宫，不为高氏行医，也成了前朝后人的一尊傲骨。所以，当朝者对他十分忌惮，可也不敢轻易下手，他的背后牵动的整个前朝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