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因果，承诺

    三天后，夜宁与玄冥踏入盘古殿，绕过数万个孕育着巫人的青色光点，来到雕像前的一片空地。

    地上画满了独特的符纹，透露着古老苍凉的气息，这是大巫迟伤这几天内的准备成果。

    夜宁从迟伤那里了解到每次祭盘古，除了部落的巫人会吸纳地煞之气外，开天峰下的地脉也会积存一点地煞之气，差不多每一千年，地煞之气就足以让巫族进行一次灌顶仪式。

    透过画在地上的独特符纹，从这里可以调动开天峰地脉之中的地煞之气，以巫族秘法，灌注在巫人身上，突破枷锁，晋升大巫。

    然而，灌顶仪式并不是一定每次都成功的，唯有巫族实力最顶尖，最有潜力的巫人，才有机会能晋升大巫，部落以往的经验是三次之中大概只有一次可以成功，失败了就相当于浪费掉千年的地煞之气。

    “你站在这里就可以了。”玄冥指向符纹的中央。

    夜宁站在她指的地方，看了一下，这里离雕像的十丈禁制还有一些距离，不会触动禁制。

    “屏心静气，排除一切杂念。”玄冥提了一句。

    无风起动，长发飞扬，玄冥双手接连结出玄奥的手印。

    不知是不是错觉，夜宁仿佛感到整座盘古殿疯狂震动起来，似是快要倾塌，地下的符纹亮起青光，他的身影湮没在青光之中。

    刹那间，他似乎看到面前盘古雕像表面的石头寸寸剥落。

    下一刻，夜宁只见到一片漆黑，身处冰冷、广阔无边的空间，看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地方，他只觉脖子有点发凉。

    “我怎么来到了混沌？”夜宁先是吓了一跳，他现在可没有混沌魔神之躯，真正的混沌可不比三十三外天，在这里他半个时辰也坚持不了。

    “似乎不是真正的混沌，没有混沌气流。”夜宁松了口气，看向前方漆黑的深处，却又脸色一凝。

    一个身形大得通天彻地的巨人自漆黑之中缓缓显出，没有任何气息波动，却带来了一股前所未有般强大的威压之感。

    巨人双目紧闭，似乎半点生机也没有，只是站在那里，与混沌一样亿万年不变，恒古长存。

    “这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夜宁叹了一口气，他可以肯定别的巫人在灌顶之时，一定不会是他这样，看到盘古真身。

    “喂，盘古，你没死吗？”夜宁喊了一句，巨人毫无反应。

    这时夜宁突然感觉到手中多了一样异物，他低头张开手一看，是一滴金光璀璨的精血，精血的表面似是映照了天地万物，山川河狱，日月精华。

    “不是吧，盘古精血？”夜宁愣了半天，想不到找了这么久的盘古精血就这样出现在他手中。

    夜宁原本以为他找到盘古精血的一刻会十分兴奋，但现在他心中却无悲无喜。

    “盘古虽死，执念犹在。”

    夜宁淡然的目光落在巨人身上，巨人双目紧闭，眼角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滴眼泪。

    “你为什么流泪，是因为巫族的覆灭命运吗？”夜宁突然问了一句，巨人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盘古，与巫族的关系千丝万缕，十二祖巫就是盘古精血所化，巫族尊盘古为父神，盘古身化洪荒，巫族不拜天地，只拜盘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