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第一三一章 你根本就是一个贼
阳拂柳视线落在司徒笑灵拉着长亭离开的背影上,眼底泪意淡去,丝丝阴郁晦暗溢满眼眶。 司徒老将军最钟爱的小女儿竟也跟郦长亭如此要好若是任由郦长亭如此下去,以后想要对付她就更难了阳拂柳原以为,从郦长亭手中抢了另一张选妃宴的帖子,郦长亭以后更加不能在京都立足,没想到,郦长亭竟是给司徒老将军留下了好印象。她自是不能看着郦长亭继续下去,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让她失去司徒老将军的支持。 一旦今儿的和同宴上,郦长亭犯了错误出了丑,那么司徒老将军必定对她失望有加,郦长亭以后想再得到司徒老将军的支持就难上加难了。 郦长亭待会可不要怪我谁叫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呢所以,你必须消失 阳拂柳看着长亭逐渐消失的背影,眼底一抹杀气一闪而过。 前厅,长亭低头看着自己袖子出神,一旁的司徒笑灵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长亭,你发什么呆是不是紧张一会的比赛” 长亭回过神来,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奇怪刚才阳拂柳为何突然推我那一下。” “是吗那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司徒笑灵上上下下打量着长亭,似是没什么问题。 “放心吧,有我在。这又是在我司徒府,她们不敢怎么着。”司徒笑灵拍着胸膛打着包票。 长亭未知可否的笑笑。 司徒笑灵还没见识过阳拂柳的手段,自是想象不到,阳拂柳的恶毒。 只是刚才那一下来的实在是蹊跷,她不得不防。 “笑灵,我想”长亭在司徒笑灵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徒笑灵奇怪的眨眨眼,旋即却是认真的点点头。 “行,既然你都开口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过了一会,比赛正式开始。 因是有射箭的项目,阳拂柳自是没法子上场,她连弓弦都拉不开,更何况射箭了这会只能是干巴巴的坐在一旁看着。 司徒老将军端坐正中,殷铖站在他身后,负手而立,目光定定的落在长亭身上。 不服输的水笛儿与另一位世家千金组成一组,大概是屁股还在疼着,水笛儿走路的姿势说不出的别扭难看。 长亭和司徒笑灵是在最后一组比赛,前面几组都是牵强任意,毕竟又是填诗又是射箭,一众世家千金常常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上后面。比起一众跃跃欲试不服输的世家千金来,阳拂柳的确是聪明很多,宁可静静的坐在下面看着,也不给任何人机会看到她失败的一面。 轮到长亭和司徒笑灵。 第一轮是司徒笑灵射箭,长亭填诗。 司徒笑灵必须在长亭填诗之后才能射箭,长亭拿到诗词之后,微微一愣。 这首诗她在问君阁曾经见过,是出自外公的手笔,但因一直在问君阁,知道这首诗的人很少。可题目是司徒老将军出的,表面看,司徒老将军是有意帮她,可如果她真的按照外公原句写上了,那也不是她自己的以司徒老将军的为人来看,试探她才是真的司徒老将军既是想帮她,也得她先过了这一关。 外公的原句是感叹边关战况不断,将领离开家乡守卫国土的雄壮之歌。前三句都与外公的原句一模一样,但是最后一句却空了出来。 长亭略微思索,提笔落下:隔江犹叹日边来。 将原本最后一句饱含着无奈和雄浑之句,改成了如今这般以山河壮丽为背景,叹息日月更替,天地壮阔,实则,日出日落皆有其自然规律,而先人却始终无法摆脱战争的沿袭。 前三句说的是战争,自是附和老将军戎马一生,可最后一句却是将天地囊括其中,却正好写在了老将军心头。 而今不用亲赴沙场的老将军,实则,一直心系边关,却因着有尽飞雪在边关驻守,既是安心,又难免心生叹息。毕竟,谁愿意背井离乡征战沙场 老将军眼眶湿了湿,却见司徒笑灵拉弓射箭,正中靶心 现场不由想起一片叫好声。 司徒老将军也是难得的点头称赞。 长亭与司徒笑灵相视一笑,正准备交换位置,却见将军府的大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在老将军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将军脸色微微一变。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将军连说两个岂有此理,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向他,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此刻,长亭眼眸飞快的扫向阳拂柳,却见她也正好看向自己,原本她眼底明明有一丝势在必得的得意,却在与长亭目光相撞时,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长亭心下冷笑。 事有反常必为妖。 阳拂柳这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之前有谁去过后院”老将军突然沉声发问,众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 这时,阳拂柳缓缓起身,轻声道,“小女之前与笛儿meimei在后院门外遇到过长亭meimei和司徒小姐,她们正准备从里面走出来。”阳拂柳说完,满脸善意的看向长亭。 而一众世家公子在看到阳拂柳起身说话,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心中感叹着世上竟是真有如此温柔若水冰清玉洁的美人儿。 司徒笑灵点点头,眉头皱了皱,“我跟长亭去后院换上戎装,有何问题” 长亭安静的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太后钦赐的贺礼原本也放在后院,现在现在被摔碎了。那贺礼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也没有人去碰,怎就摔碎了呢”大管家为难的开口,自是不好说是有人失手摔碎的,但今儿去过后院的人本就没几个,这一一排除的话,也就所剩无几了。 殷铖脸色一寒,正要开口,却被长亭眼神拒绝。 她的确是去过后院 不过她和司徒笑灵离开之后,阳拂柳和水笛儿还在原地 孰是孰非,马上就能一清二楚。 “对我跟拂柳jiejie在院外的时候,就看见郦长亭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后院当时她身旁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司徒姑娘是后来才来的如此想来,当时郦长亭慌慌张张的甚是紧张,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一定是她” 水笛儿刚才的比赛输的一塌糊涂,正想找个机会发泄一下呢,这会自是按照阳拂柳的话说下来。 司徒老将军原本是欣赏长亭之前的诗词,还有她的诚实坚持,可是这会,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她,老将军想要帮她,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长亭自始至终都在屋内更衣,何曾去过隔壁房间无凭无据的,不要含血喷人”司徒笑灵拉着长亭的手,恨恨的瞪着水笛儿。 这时,大管家已经将摔碎的贺礼抬了上来。 待看到那摔碎了一角的南红玛瑙,众人都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可是太后赏赐的宝贝,一尺见方的南红玛瑙本就罕见,更何况还是打造成了如意造型,厚泽柔润的南红玛瑙此刻在琉璃宫灯的掩映下,散发出迷人幽然的光芒,只可惜缺了那一角,看起来实在是触目惊心。 “将军,这玛瑙如意搁在后院,一直未动过,属下发现,如意底下的底座因是新漆的颜色,多少有些褪色,所以若是有人碰过这玛瑙,那身上多多少少应该会沾上红色印记,还有这玛瑙碎片也少了不少,尤其是顶珠不见了,想来,也该是在那人身上或是附近了。” 大管家的话提醒了众人,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长亭这边看来。 水笛儿更是眼尖的指着她袖口,大声喊道,“郦长亭你袖子那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一块红色” 水笛儿此话一出,众人纷纷看向长亭衣袖。 只见酱紫色的衣袖下方,竟真是有一块红色印记。 长亭低头瞥了眼,淡淡道,“有红色印记,就能证明我去过隔壁房间摔碎了玛瑙如意吗” “你还抵赖除了你,还有谁身上有这种未干的红色印记这就证明你确实碰过太后的赏赐之物除了你还有谁说不定那颗顶珠现在也在你的身上你根本就是一个贼想来,你定是看中了这如意上的顶珠,抠了半天没抠下来。这才起了歹意将玛瑙摔碎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你大概不知道吧,这太后赏赐之物可是在晚宴开始之前都要呈上来的哼想来,你过去也没怎么参加过这般盛宴,自是不知道了你这个贼还不将顶珠交出来” 水笛儿越说越大声,大有一副不肯放过长亭的架势。 “笛儿meimei,还是将此事交给老将军定夺吧。我们也只是看见长亭meimei慌慌张张的从后院走出来,并未看到她拿过顶珠,况且,长亭meimei此番前来既是代表了郦家也是代表着凌家,若真是她拿的,岂不是连累了两家声誉如此打的罪名,长亭meimei自是会三思而后行,不会轻易犯错的” 阳拂柳不开口还好,一张嘴这说的字字句句反倒是更加让人相信这顶珠就是长亭拿的了。 明着说好话,暗里却是提醒众人,她郦长亭既没资格代表郦家,也没本事代表凌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