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程琦站着,顾惜紧紧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怀里,长发顺下来,搭的一身都是。【】程琦抬着两只手,架在空中,好一会,都落不下。 “顾惜”他轻轻唤顾惜,以前他日日都想顾惜能这样主动,可现在她主动了,他却觉艰涩。 顾惜依旧那么搂着,靠着,不放手。 程琦低头,只能看到顾惜的发顶,刚洗过的头发带着清香,她整个人,都柔软温柔,令人生出nongnong的保护欲。他的手轻轻落下,挨上她的头发,顺着滑下去,“……我以前不知道什么叫牵挂。” 顾惜攥紧他后腰上的衬衫。 他的下巴挨上顾惜的头发,一点点收紧手臂,把她挤到怀里,“这事情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告诉自己不能来找你的。如果是现在……我一定真的不来。” 顾惜抬起脸,看着他,“还是有危险的对不对?” 程琦摇头,和她目光相接,认真地说,“我就是不舍得你,我今天想到要和你分开,整个人都不好了。”说完他又笑。 顾惜轻轻地松开他,“你别故意逗我笑。我也不觉得好笑。”她收回了手。 程琦的手还搭在她背上,他又没了放手的意思,“人真是矛盾。”他拥着顾惜感慨,“其实这事情也不是这么急。可我想早点处理完,早点回来和你一起。” 顾惜说,“那你要这样说,就去吧。” “我留下阿进陪你好不好?你不是喜欢他吗?”程琦突然笑说。 顾惜摇头,“我就是普通人,也没有仇人,生意场上也没有敌人,不用人保护。” 程琦看顾惜半点不接自己的玩笑,心里说不出什么味。拍了拍她的背,松开手,“我现在有点庆幸,没有让别人知道咱们俩的关系。艺术馆那边的,都是我的人,你要有空,可以去方毕纯那里吃饭。” 顾惜点头,顺从的样子。 程琦觉得这是种令男人都会心酸的柔顺,他又问,“那你有什么想我做的吗?我走以前。” 顾惜攥上的他的袖子,犹犹豫豫地,低着头说,“有。” “有?”程琦来了兴趣,看着她还破天荒扯自己的袖子,他笑着看她,“什么事?”说完又笑道,“先说好,过夜可不行。”语气格外的义正言辞。 顾惜抬头,怨念地看了他一眼,柔柔地垂下目光,说,“你……可以写两个字给我吗? “写字?”程琦茫然地问,心里却是那刚刚一眼,怨念到含羞带怯的目光。 他压着心潮涌动问,“写什么字?” 顾惜低低地说,“在方毕纯的美术馆……我,我看过你给他写的字,你能……给我也写两个字吗?” 程琦直直地看了她一会,眼神幽深而摄人。有什么东西到了口边,他却不敢问。转身,拉上顾惜的手,“这有什么难的。现在就去。” 顾惜站着不动,“回家再写,”她用更低的声音说,“……这里写了不好带走。” 程琦的手搭在门框上,突如其来,心里又难受的说不出话。 世间的事,皆有因果,缘分亦然,曾经的随意或者漫不经心,总有机缘巧合会明白的那一刻,不知那一幕,那句话,怎么就留在了心里,令自己再难忘记。 程琦没有问顾惜,她记得让自己写字,是不是一早就喜欢自己写的字。 次日。 顾惜站在第一次她和程琦见面的书房,程琦立在两步之外,站在那里看人备纸墨。他在的地方,别人都是屏气凝神的,连她,这一刻也忍不住跟着敬畏。 笔墨备好了,那些人出去,门一合上,程琦就走过去,拿起笔,看着她问,“要我写什么?” 顾惜看着他手里的毛笔,只觉得他这样拿着,那毛笔好像就贵的不得了。她走过去,站在桌旁说,“……就写我的名字就行。” 程琦说,“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顾惜挪过去。 程琦拿笔点她的眉间,“就要我写你的名字?” 顾惜点头。 程琦转身,墨点点晕积笔上,他看着顾惜笑,“我从来不知道,这个还可以在女朋友面前刷好感。” 他抬手,落笔,笔墨滑过纸间,时间仿佛被停止。顾惜屏着呼吸,看他姿态端严,章法严谨,一笔笔,从落笔那一秒,恍然有声,划过人心间的声,花开的声。她的目光追随着那笔间一点墨晕,一笔一划,有加持的法力,令平凡的名字从这一刻与众不同。 几乎是一瞬,他就收了笔,那样快。 那纸上,显出自己的名字,端凝到贵气无边的字体,气度无双。旁边有他的名字。 他抬头看她,“我还顺手写了我的名字,怎么样?”他看着她笑。 顾惜站着不动,四周仿佛瞬间没了声,寂静压抑,他右手持笔,风华绝代。墨香阵阵,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轰然在耳边喧嚣,她看着他,愣的不会动。 程琦抬笔点她的鼻尖,“怎么了?” 顾惜痴痴地看着他,这时候,有什么埋在心底的东西被打破了,敢爱不敢爱,她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他的一副字,她以前觉得这都是奢望。 程琦放下笔,抬手,放在她脸上,很轻,“顾惜,怎么了?” 顾惜望着他,神思一点点回来,她说,“其实我觉得有你一副字就够了,你太好了。我要不起,一副字就够了。” 程琦哭笑不得,“我写字是为了讨好女朋友的,可不是为了她想离开我。” 顾惜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很多人爱上一个人,也许是爱上他的才华,也许是爱上他的品行,可你,我找不出可以不爱的地方。” 程琦诧异地看着她,墨香散着,顾惜深情没有掩饰的目光,望着自己,令他一瞬间竟然觉得罪恶深重,他为什么要招惹她。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以后不许想这些。”他忽然有点恼火,伸手,一把把顾惜搂进怀里,低头,寻找她的唇畔。 顾惜搂上他,迎合着,仰头。 他却觉得还不够,情感爆发的激烈而痛苦,他一提顾惜的腰,把她放在桌上,挤到她腿间,“顾惜……相思苦,”他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语言苍白而浅薄。 没有经历过,谁能知道相思苦,原来是这般。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自己担了双倍的苦,担了她的那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