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都有病
烈如歌站在白玉拱桥上,回首,还可以清晰见到身后的那场大火,美眸幽冷,小脸神色淡漠。 她还记得,丞相府十年前要烧死她的那场大火,和今夜三王府相比,更加的壮烈,连地皮都烧起。 “烈歌,怎么啦?”南宫玺看着烈如歌注视着背后,疑惑地问道。 烈如歌摇了下头,沉默地往前走。 明日一早,涪陵最大的消息就是三王爷府走水,三王爷司徒轩被烧死。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错过的。 回到客栈,烈如歌忽而唏嘘了一番。落夏国在大陆上武力与财力都不差,可落夏皇室现在仅有的都是些伤残人士。 司徒明有不举症,司徒耀是双重人格分裂者,司徒轩误服冰毒,司徒拓深中寒毒。一个个,都是有病的。 烈如歌打了个冷颤,想到自己之前对皇室望文却步,现在和他们四个人都见过,不知不觉就被拉入了阴谋诡计内。 “昨晚,我们房间还有什么东西进来?”司徒拓洗漱一番,神清气爽地坐下,深邃犀利的凤眸看向抱着双手龇牙咧嘴的烈如歌,眉间折痕微深,冷声问道。 “没有啊。”烈如歌快速地答道,速度之快令人不禁心生怀疑。小脸一怔,烈如歌看向司徒拓深不可测的脸色,漫不经心地道,“哦,小的别的没见到,做了一夜被大冰山压死的噩梦。” 闻言,司徒拓冷峻的脸上疾速划过一丝的尴尬,但很快消失,无人可捕捉到。 “你今晚表现不错,继续保持。明天,本王还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早点歇吧。”司徒拓起身,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背后,烈如歌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她就知道,被司徒拓点名带来,准是没好事。来涪陵几天了,天天累的跟条狗一样。 隔天,烈如歌醒来后,司徒拓已经在楼下。对司徒拓能宽容她睡懒觉,这点烈如歌还是挺满意的。 “尊主,您今天有什么事要吩咐小的?小的怕一时紧张做不好,您可否提前给小的透露一下呢?”街上,烈如歌一脸谄媚地对着司徒拓笑道。 “跟着本王即可。”司徒拓眼角凌厉地扫过她,冷声道。 烈如歌小脸一黑,识趣地不讨苦吃,美眸警觉地注意着四周,直觉告诉她,今天她跟着司徒拓出来,指定没好事。 审视一会儿后,素来水来土掩淡定的烈如歌放松了心情,既然猜不到,那就等着,见步行动。 “他们在前面,两位姑爷就在那里。你快回去告诉管家,我们见到了逃婚的姑爷,我现在继续跟着他们。”距离烈如歌不远的拐角处,一名灰衣小厮对着同行的伙计道。 两人分两路,灰衣小厮短距离的密切跟在烈如歌与司徒拓身后,一旦移动,立刻在旁边做下记号。 烈如歌敏锐的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狭长的眼角滑过身后买包子的小摊当,唇角冷然勾起。 抬头,烈如歌神色暗沉地看向司徒拓,打着商量口气,谄笑着问道,“尊主,小的内急,您先走,小的处理完立刻去跟上您。” 烈如歌回身,准备开溜。开玩笑,她可不愿惹麻烦,司徒家的事情与她何干,干嘛要拉上她一个娇弱的女子。 修长的大手拽住烈如歌的后衣领,还做了一个让烈如歌屈辱愤怒的举动。 脚在半空在蹬了几下,烈如歌内流满面地发现自己再次被司徒拓拎了起来,就当耍猴一样。明明她不矮啊,可一对上司徒拓那九尺高的身高,她只能到他胸前。 “尊主,小的忽然又不尿遁了,您放小的下来,这么多人见着,多难看啊。”人来人往,街上的经过的人纷纷好笑地看着烈如歌,白皙的小脸顿时染上一层粉色,是被气到的。 司徒拓倏地松手,烈如歌脚尖在地上微微趔趄。 “听本王的话,别生什么心机,不然吃苦头的还是你。”司徒拓重哼,对烈如歌屡次在他面前耍小聪明很是鄙夷。 烈如歌咬了咬牙,暗念着“忍”字。 自他们逃婚后,赵老爷就派人在涪陵四处寻找他们。两人明张目胆,又原装不改地招摇过市,步履悠闲,显然是等着被人抓回去。 不一会儿,赵府管家就带着十多名的打手包围起烈如歌与司徒拓,凶神恶煞地看向他们,低声斥道,“把两位姑爷带回府,他们要是掉了一根汗毛,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话落,打手各个目露凶光地瞪着烈如歌与司徒拓,还有人为了避免他们逃跑,作势拿出绳子和麻袋,打算把他们打晕扛回去。 烈如歌额际冷汗直流,觑了眼旁侧冷面沉默的司徒拓,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只能自己站出去,做了枪头鸟。 “管家,我们只是有急事要处理,所以来不及告知你们,便自行离开。你看,我们这就是要回赵府,同两位小姐成亲的。” 管家冷哼,只是示意打手收好手上的利器,对着烈如歌沉声道,“二姑爷,事实如你所说,那便好。你们随意的离府,可是误了两位小姐的大婚,老爷勃然大怒。眼前,只能委屈你们了,带走。” 打手上前反手帮助烈如歌与司徒拓的手腕,扯着他们回赵府。周围的人见到是赵家的人,浩浩汤汤的一群人中央还带罪犯似的扯着两个人,他们也不敢再看,做鸟兽地快速散开。 打手为了防止他们溜走,真的是下足了猛劲,烈如歌感到被绑住的手腕被粗粝的绳子磨砺出火辣的疼痛。 赵老爷并不打算让涪陵的人都认识烈如歌与司徒拓,管家把烈如歌与司徒拓带上马车,驾车回府。 赵府内,赵金莲与赵玉莲眼眶微红地并排而坐,主位上是脸色难看的赵老爷。赵老爷见到两个女儿小声的哭泣,沉声呵斥道,“哭什么,他们跑不掉。你们是涪陵首流的才女佳人,以你们的姿色和家庭,还留不住一两个男人嘛!都给擦干眼泪,不准再哭!” 两姐妹顿时被赵老爷骂得气都不敢出,大姐赵金莲见小妹赵玉莲还发出泣诉声,连忙伸手扯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噤声。 半晌后,管家和打手压着烈如歌与司徒拓进来。顿时,烈如歌察觉到两簇深幽埋怨的灼热目光看向自己,还夹着丝丝缕缕的柔情蜜意。 烈如歌吞了口口水,转头朝着看向自己的赵玉莲露出一个潇洒迷人的笑容。 “哼,胆子肥了,居然敢在我赵财发的头上动土!来人,给老子上刑具,狠狠地打他们,让他们记住,我赵财发是他们惹不起的人!”赵老爷带着黄金戒指的手指指向烈如歌两人,怒吼道。 管家立刻下去把刑具搬上,烈如歌瞟了一眼,眉梢狠跳。 好家伙,是两张老虎凳,看来赵老爷是真发怒了。 “赵老爷,我们真是大大的误会啊。”烈如歌走上前,叹息道。同时,美眸朝着一旁坐着的赵玉莲眨了好几下,赵玉莲雪白的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哼,误会?不顾隔日就是成亲拜堂的日子,你们半夜三更地逃出赵府,你们在想什么,肚子有几条蛔虫,就凭着你们两个,就能瞒得过我吗?废话少说,不给你们一顿痛入骨的教训,你们这把贱骨头是不会记住的。”赵老爷并不吃烈如歌的这一套,肥手一挥,立刻招人上前。 烈如歌与司徒拓被拉扯地往后,硬拖向老虎凳。 “三王爷刚先逝,赵府就办喜事,朝廷怪罪下来,你们犯的罪是株连九族的。”深邃的凤眸扫过周围依旧张灯结彩喜气的装设,还有赵老爷旁侧椅子上摆着赵夫人的灵牌,寒声道。 赵老爷神色微变,有所忌惮。只稍一会儿,他又粗着脖颈,豆大的两只眼睛jian诈阴险,不屑地道,“你也说三王爷已死,现在小王爷上任,涪陵一切自然是听小王爷的。我与小王爷交好,我怎么可能现在办喜事,撞讳到小王爷。” 见状,烈如歌唾弃地撇了下嘴。涪陵小王爷是出了名的混账小霸王,无恶不作,她看就是听到他老子被烧死了,他也不过是“哦”一声,然后继续玩他的。 “咦,我怎么听说三王府上下现在整乱着一团,大家都在找三王爷的诏书和玉石呢?没诏书可以,那得有玉石啊,不然怎么名正言顺地继承爵位啊。”烈如歌趁势插话,搅乱赵老爷。 这事,赵老爷是知道的。但三王府就小王爷一个子嗣,三王爷死于大火是场意外,可能来不及准备诏书,玉石也可能遗失,但总归最后爵位依旧会是小王爷的。 “赵老爷,我们刚从外地办理事回来,途中我听到有人说知府大人要上调到京城,新任知府是九皇爷的人。你说,这事会不会是九皇爷故意支开知府,派自己的人来涪陵的?”烈如歌皱着眉头,一番后把从容的赵老爷唬到额头飙汗。 “此话当真?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赵老爷紧张的问道,根本忘记要处罚烈如歌他们一事。烈如歌顺手扯圆了一个路途听来的故事,把在司徒拓那里听到的调任情况添油加醋的告诉赵老爷。 闻言,赵老爷再也坐不住,摇摆着庞大身躯起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