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下场
司徒甫仁亲手结束了敏侧妃的生命,这一幕烈如歌并没有见到,因为此刻他们已经在路上,赶出治疗司徒轩。【】 可凤舞等一行人在现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听到防空洞内司徒甫仁发出犹如幼兽般的悲怆的嘶鸣,闻者不由悲伤,泪水涟涟。 在场的人不是看着司徒甫仁长大,便是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司徒甫仁自小父王母妃不在身边,吃过的苦头,与使命授予他巨大的压力,是普通人无法经历。 本来他应是含着金汤勺出生,受尽宠爱的小王爷,十几年后好不容易与母妃见上一面,可第一面也是最后一面。倘若得不到,或守不住,不如不见,心中至少还能有个期许。 见到那一刹那是天堂,可下一刻是坠入无底的深渊。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拥有后又失去了。 白诗兰被司徒甫仁带回王府,筋骨全部砸断,遍体凌伤地她连下地走路的能力都没有,看着司徒甫仁大阔步地走进来,腰间佩戴着代表爵位的光亮润泽的玉石,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一抹诡谲骇人的冷笑。 “贱种,又想到用什么折磨人的残暴法子?你要把本宫在你母妃身上试予的一一在本宫身上讨回来,那你还得续着本宫的命,十几年的仇恨,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还回来的,咯咯咯。”白诗兰嘶哑着嗓音,娇笑道。 司徒甫仁负手站在五米远外,明亮的黑眸犹如澄洗一般,黑的纯粹,没有一丝的杂事,与敏侧妃那双漆黑的明眸如出一辙,浓眉大眼和略显稚气的娃娃脸实际是继承了敏侧妃的良好基因。 侍从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条颀长的白绫,一杯金銮酒杯斟满的毒酒。侍从端着上前,把托盘放在离白诗兰近处的矮桌上,悄声退至到外室,余留他们二人。 白诗兰目光毒辣地盯着托盘,厌恶又不解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司徒甫仁。 司徒甫仁知道白诗兰的疑惑,坦白地冷声道,“本王不会囚禁你,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折磨你,因为本王不愿成为你那样蛇蝎心肠的人。这是毒酒与白绫,按落夏国皇室王妃的尊荣,你可自选一项。” 话落,司徒甫仁便转身离开。身后,白诗兰面色惊愕,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干笑,整个人忽然颓败憔悴不已。 “等等,我有一事……相求。”似想到了什么,白诗兰着急地从床上爬下来,顾不上摔得伤口裂口,乞求地看向司徒甫仁的背影。 司徒甫仁步伐一顿,回身,黑眸冷冽睥睨地看向她,无声示意她快说。 白诗兰不禁被司徒甫仁身上徒凌的气势给吓到,浑身颤抖着。狠咬着唇瓣,白诗兰破釜沉舟般地一口气道,“司徒甫仁,你母妃都是本宫的错,与弘儿无关。王府任何的阴谋,弘儿也没有参与,甚至是不知情,既然你可以饶恕本宫,那可以请你再宽宏大量地放过弘儿,留他性命吗?” 司徒甫仁目光冰寒毫无情绪地看向白诗兰,黑眸中逐渐浮现出一丝的讥讽嗤笑,杏色的唇瓣微动,“本王并没有饶恕你,所以不存在对司徒正弘敞开胸怀一事。” “司徒正弘在涪陵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作恶多端,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让他死一百次。不用本宫出手,司徒正弘已经命不久矣。你若要得司徒正弘逃过一劫,只能用心祈祷他下辈子不要投胎为你与沐云晨苟且生下的孩子,被利欲私心的父母教育成一个窝囊废。” 司徒甫仁这次没有再留步,大阔步离开,而白诗兰颓然地瘫倒在地上,六神无主,敛去了所有的神采,死气沉沉。 良久,白诗兰抬头看向矮桌上的毒酒,小手抬起,颤抖着去够着那只酒杯。拼尽了全身力气,白诗兰的手无力垂下,嘴角呜呜地发出凄苦的声音,似哭似笑。 她现在是废人一个,连死都不能成全。 一只柔白的酥手在白诗兰面前落下,端着酒杯递到白诗兰的面前。白诗兰抬头看去,眼中淬满了毒汁,愤恨地拿头撞掉眼前的酒杯,怒吼地质问道,“凤舞,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宫,为什么?!” 毒酒溢洒到地毯上,发出兹兹的声音,接着冒起一团白色的青烟。凤舞抱着双手,无情的双眸看向此刻狼狈不堪的白诗兰,对她的愤懑仍旧无感,只是低声道,“我从来没有效忠过你,何来的背叛,三王妃。” “我一直有个疑惑,今天终于有机会对你问出。三王爷待你不薄,始终都向相敬于宾,在七年前知道司徒正弘非亲生子嗣,也并不打算揭穿你的陋行,甚至把司徒正弘当做亲生儿子供养,你为何能做出毒杀和陷害他的事情?” 凤舞是白诗兰未出阁时就潜入白家的,因其得力,白诗兰陪嫁的八位丫鬟中有选到凤舞,所以从白诗兰嫁给三王爷司徒轩到至今所作所为,凤舞都清楚见到。因此,更加的不解。 不解白诗兰为何偏偏剑走偏锋,选择一条不归路。铲除异己是害怕王府中妾室与侧妃会影响到司徒轩对她的宠爱,与沐云晨暗结珠胎,那该如何解释? “凤舞,你我同为女子,你可以忍受你的夫君每夜与你欢好时,口口声声念的叫的都是另外一个女子吗?我是御史大夫白家的嫡女,三品贵女,我为何要给别人当替身?!司徒轩,他该死,他欺骗了我,侮辱我,让我成为她人的替身,他该死!” 白诗兰嘶吼着,猩红的眼角是滴滴guntang的泪珠滑落,是仇恨与怨怼,唯独没有后悔。 司徒轩是王爷,又是温文儒雅的英俊男子,白诗兰当初是捧着一颗深情的爱心嫁给他的,可是……白诗兰最恨的人就是司徒轩,因为她走上绝路,一切都归结于他。 因为得不到司徒轩的爱,所以当有着和司徒轩几分相似的沐云晨出现,白诗兰一颗心毫不犹豫地扑到了他的身上,把所有的爱和性命都倾授给沐云晨。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分简单平淡的爱,相知相守。 可最后……司徒轩埋怨她,沐云晨抛弃了她。 闻言,凤舞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神色依旧冷酷无情,低声道,“敏侧妃与三王爷心中的女子极其相似,所以你恨敏侧妃,对她用尽手段的折磨。” 凤舞冷眸睨向面色狰狞的白诗兰,几不可见的轻叹一口气,“本来你是受害者,可你不甘心仅有的荣华富贵,奢望得到不属于自己的。白诗兰,你一点儿都不值得人同情。” “我潜伏在你身边十多年,没能看清楚你的为人,是我的失职。但同一屋檐下,多少有些情分,我便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也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白诗兰睁大着双眸,畏惧地看向凤舞,似乎知道凤舞要说的事情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一双柔白的小手紧紧捂着双耳,剧烈的摇晃着脑袋,拒绝听。 “司徒正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现在他是假小王爷的身份全城皆知,前夜被地下赌场的人砍了双手双脚扔到街上。今早衙门的士兵在街角发现了他尸体,被冻死的。”凤舞无视白诗兰的强烈抗拒,低声道。 白诗兰彻底崩溃了,狂癫的大笑,扯裂了脸上的伤痕,鲜血淋淋,看起来犹如鬼魅。凤舞看去一眼,抬步离开。 一个时辰后,白诗兰吊梁自尽。闻者,只是诧异她一个废人如何能站起来,还能踩上椅子完成吊挂白绫等一系列动作。 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没有人会怜惜她,有的是狠狠的唾弃,成为各家各户教育儿女的反面教材。 司徒甫仁顺利封爵,正式的交手涪陵。 路上,虽然未能临到现场,可是听到黑衣人向司徒拓的禀告,烈如歌听得津津有味。如此一出大戏,堪比霸王别姬来得精彩绝伦。 别指望烈如歌会有同情心,他人的遭遇,在烈如歌眼中犹如走马观花,看过就是过眼云烟。所有的苦难都有因果,承受住的,便是走出阴霾,走向康庄大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司徒拓依旧冷寒着神祗般的俊脸,挺拔着腰身,继续看着手中各地的汇报的消息,处理事务。而在另外一辆马车的南宫玺则是郁郁寡欢,哧溜地钻进司徒拓的马车,伸手就握住烈如歌的皓腕。 “司徒拓,本公子现在心情极差极差的,借一下你的贴身小厮一用。”南宫玺瘪着嘴,神色阴郁地道。 司徒拓头也不抬,默认。接着,烈如歌就被南宫玺牵回到自己的马车。 当烈如歌坐在南宫玺马车内奢华名贵的狐皮软垫上,白净额前满是黑线。美眸淡漠地扫向南宫玺,见他一脸的衰样,烈如歌小腿发痒,极想上前踹向那张冠美如玉的俊脸。 麻痹的,她是货物,还是宠物啊,他们两个说交易就交易,她是**的个体,能不能尊重她个人的意见啊!如此把她的地位降到一个低于水平线的位置,究竟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又不是你死了爹娘,你惆怅个毛线啊?麻利点,有什么事情赶紧说。”恼怒中,烈如歌也不掩饰,直言不违地讥讽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