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又借
由烈如歌亲自监督,司徒拓霸气坐镇,司徒轩一周内基本戒掉冰晶毒,但被毒品折磨后的身体孱弱不堪。似乎吹进室内的风稍微大些,都会吹得他支零破碎。 南宫玺这些天来,总是神绪不安,每日都去给司徒轩把脉诊断,迫切地希望司徒轩的身体快达到稳定状况。因此,南宫玺下重本,每天一日五餐地给司徒轩灌药。 奈何司徒轩现在虚弱,只能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只能皱着眉头,无奈接受着南宫玺每天喂鸭子般的把苦如连黄的药往肚子塞。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天后司徒轩的身体趋于稳定,南宫玺欣喜若狂。扔下手中的药丸,利索地取下司徒轩背上和头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快速整理好放入药箱,南宫玺提着小药箱,撒着两腿快速跑去找司徒拓。 烈如歌站在门边,手上提着一柄大扫帚,目光虚无遥遥地看着美轮美奂的落日黄昏。美眸一撇,看着远处烟尘滚滚袭来,顺便把她刚扫在一推的落叶踢散,落得到处都是。 烈如歌怒,一把掷下扫帚,大阔步地走过去,双手抱着,挡住南宫玺的路,阴沉着小脸,愤懑道,“南宫玺,给你两种死法,横着死和竖着死,你要哪种?” 南宫玺正处于激动中,对烈如歌一脸黑沉无感,抬手兴奋地握住烈如歌的双手,星眸隐约含泪,“烈歌,你别急,这些小厮丫鬟做的差事,你暂时有一大段时间不用做了。快去收拾,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去乐安。” 听到不用自己扫地,烈如歌轻易就放过弄死南宫玺的想法,不过好奇地问道,“我们去乐安做什么?”她已经忘记答应过南宫玺,替他赶走申屠无忧一事。 南宫玺也不介意,眉飞色舞的,笑嘻嘻耐心地给她提醒道,“忘了?南宫府在乐安,我们说好回去一起吧申屠无忧赶出乐安,踢出落夏的。” 烈如歌恍然记起,不过听着南宫玺后半句,蓦然抬手擦了下,他究竟和申屠无忧有多大的仇恨,居然要把一国公主踢出国境。 南宫玺不与烈如歌多说,抬步麻利地蹿进司徒拓的书房,没看向司徒拓,就扯着嗓子喊道,“司徒拓,我要跟你借烈歌一段时间,待会儿,我们马上出发回乐安。” 书桌后的司徒拓抬起头,眉间折痕加深,深邃的凤眸锐利地看向南宫玺,冷声道,“又借?” 察觉到司徒拓的不悦,南宫玺立刻把自己要借烈如歌一事的目的和详细计划说一遍,务必让司徒拓相信他有一颗赤忱纯净的心,并不是有企图心地要拐走他的贴身小厮的。 即便如此,司徒拓浓眉深拧着,“此事你问过烈歌的意思了吗?男扮女装,南宫玺,真亏你能想的出来,到时候被揭穿,你要如何交代,一个不小心让申屠无忧拿出月乌国压你,你整个南宫府都会陷入困境。此事,你不凡在仔细周详的考虑再做决定吧。” 闻言,南宫玺差点儿脱口而出,道出烈如歌就是女子的身份,根本不存在被揭穿一个危险。 “我都想好了,此事唯有如此。不然,我爹娘逼着我去了申屠无忧,那我真要像司徒轩那日挥刀自宫罢了。司徒拓,兄弟的话,就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南宫玺神色肃穆,星眸紧盯着司徒拓,看似冷静气势,实则生怕司徒拓说“不借”。 片刻后,司徒拓耸肩,冷峻如铸的俊脸上毫无神色,寒声道,“此事本王做不了主,你还是问当事人吧,他要是答应就是了,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话落,南宫玺弯唇,星眸得意地看向门外。下一刻,烈如歌肩膀垮着一个包袱,站出来,掷地有声地道,“看在尊主的面子上,小的愿意随玉公子回府,替玉公子分忧。” 司徒拓唇角扬起的小弧度蓦然凝固住,锋利的凤眸扫过包袱都收拾好的烈如歌,又在南宫玺那张嘚瑟的俊脸刮过。冷冽的煞气荡过,南宫玺不禁垂下头,抬手心虚地摸了下挺鼻,小声地道。 “司徒拓,你可是说过,只要烈歌答应就行的,你不会出尔反尔吧……” “哼”司徒拓鄙夷的冷哼,深邃的凤眸已经看向桌上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道,“本王何时没守信用,他既然答应,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着本王公务。” 闻言,南宫玺与烈如歌相视一笑,两人仿若偷腥的狸猫,笑得尤为的狡猾,又欠扁。 真怕惹怒司徒拓,南宫玺与烈如歌很快就上了马车,朝着乐安的南宫府赶出。 天色渐黑,司徒拓沐浴出来,修长伟岸的身躯躺在床上,突然浑身涌现出一股寒气,深入骨髓。眉间紧皱,司徒拓神祗般的俊脸疾速发白,司徒拓沉声喊道,“烈歌,过来!” 回应司徒拓是一片缄默与寂静,司徒拓深邃的凤眸划过一丝阴暗,脸色铁青难看,抬手卷住蚕丝被,皱着眉头闭上双眸。可过了一会儿,司徒拓再度睁开双眸,隐约可见一阵阵白雾般的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司徒拓起身,大阔步地走出外室,冷冽的凤眸盯着美人榻上凌乱的锦被,背负在身后地双手紧捏成拳头,峻冷的脸上冷汗涔涔,似在挣扎,纠结。 良久,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司徒拓手中便多了一张锦被和一只绣花枕头。低头,高挺的鼻尖轻嗅着手上的锦被与枕头上的胆大幽香,紧拧的眉头松展了些。 夜深人静时分,只见奢华的大床上,神祗般的男子着一身银白色金边亵衣,身躯侧躺着,怀中紧抱着一床锦被与一只普通的绣花枕头,明亮的烛光把伟岸的身躯拉得颀长。 此刻,烈如歌与南宫玺一行人在野外扎营过夜,白发老头等人都是有丰富的野外经验,即便是在危险的森林,也能随手轻巧地猎得肥鸟田鸡等,孜然烧烤的手法更是一流。 一簇高大的火苗上,油脂低落在灼热的柴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烈如歌双眸晶亮闪耀,紧紧地盯着树杈上的那只肥鸡,小手不禁抹了一把嘴角。 看着烈如歌的小馋样,南宫玺不禁被逗乐,朗声大笑道,“烈歌,今晚准有够你吃的,别担心有人跟你抢。” 烈如歌看向旁边收拾干净的一七八只肥鸡,眉梢挑起,风轻云淡地道,“那是自然,我是来帮你的,你要是不供我好吃好喝,连最基本的待客都没有,别怪我半路玩消失啊。” 熊熊的柴火照得烈如歌那张艳丽精致的小脸红润亮泽,仿若自然最精心的杰作。南宫玺眼睛直直地看去,啧啧称叹后,取过旁侧的一个包袱递给烈如歌,“你换回女装吧,不然到了南宫府就晚了。” 烈如歌看去一眼便接过,并不在意这些,随口道,“吃完再换。” 南宫玺颔首,星眸含着一丝的期待,亮晶晶地看向烈如歌。烤鸡一熟,没等白发老头取下,南宫玺便伸手拿下枝杈,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把撕下的鸡腿递给烈如歌,笑道,“尝尝,白老的手艺是商队是出名的。” 烈如歌没有任何的矫情,接过后大口咬了一口,松软香脆的味道在舌尖弥漫,美眸享受的眯起,顺势朝着白老翘起一个大拇指。 白老见状,老眼笑得眯成一条细缝,嘴巴咧开,乐得见牙不见脸的。 上一次在野外露营,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烈如歌记忆犹新。她是杀手,喜欢刺激,对危险蕴藏的野外有一种莫名的享受感。而能在危险中撕扯着烤鸡,大口喝着烈酒,简直是人生最乐的一事。 烈如歌的豪迈在南宫玺看来,显然惊奇不已。 “烈歌,你究竟是哪里的人,哪家会养出你这班神奇的女子?”南宫玺好奇不已,星眸不知不觉被烈如歌所吸引住,直勾勾地盯着她,满是欣赏和诧异。 烈如歌轻嗤一声,眼角鄙夷地瞟了南宫玺一眼,毫不留情地讥讽,“这个嘛……肯定不是出于你们这些贵门公子的府内咯。” 闻言,南宫玺不爽了。他是出于贵门,可 怎么了,他自小吃过的苦头比起穷人家的孩子可不少。 还在母亲的腹中就被当爹的嫌弃,一出生奶都还没断,就要同醋坛子的爹斗智斗勇,三岁就被丢到神仙谷学医,接着又遇上一个无良的师父和古怪的师伯,已经师父的形形色色的友人们。 一连到成年后,他见过娘亲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有爹有娘,却从小没有真切地享受多少回母爱父爱,有的只是无限的打击,与重挫。 本来嘛,每次好不容易回府,怀着激动的心情要投入娘香香怀抱寻求安慰,可转头爹就把娘给勾走了。无良的爹配上立场不坚定的娘,南宫玺深觉自己是天下最苦逼的人了。 听着南宫玺说起小时候的事情,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虽然没有勾心斗角,但……真够令人同情的。 “哎,所谓苦尽甘来嘛,你现在不是能随心所欲,畅所欲为了。”烈如歌不禁怜惜了一把,难得说出些安慰人的话。 可这一说,登时把南宫玺心中的哀怨勾起,愈加的让他心口挫痛,不顾形象的低吼着。 “哪里有自由了,我这不是被逼着回去成亲了吗?还是一个丑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