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绿意正浓
“真是晦气,大哥,让人把她们的尸体收下去吧。”烈震丰之妻谢杏梅一副害怕地模样站在女人群中,与另外一名旁系夫人双手紧握着,小脸发白地颤抖着唇声道。 烈震庭深沉的双目扫去后面的旁系家长们惊悚的神态一眼,此事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是丞相府的事情,得他们自己处理,否则容易给人造谣的机会。当即,烈震庭挥手,准备让人把两名丫鬟的尸体带下去,等着仵作过来检查。 见状,脸色发白的谢杏梅偷偷得向前方站着的锦澜看去,露出讨好的笑容。锦澜朱唇勾起,微微压了下。两人暗中的小动作,其他关注突发事态的人并没有注意到。 “他们……是男子……和尚。”指证锦澜的丫鬟抬手颤巍巍地指着血泊中的两个丫鬟,语无伦次地,发白的小脸惨透无色,双目令人毛骨悚然的瞪大,瞳孔剧烈溃散而显得空洞。 众人听着丫鬟语不成调的话,并未清楚听到,但下意识地齐齐目光都放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上。一看,不禁猛变脸色,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烈震庭。 “老爷,这是……”锦澜柔美妩媚的小脸骤然变白,眸色忐忑,小手轻握住烈震庭的大手,柔声道,可话没说出,便被烈震庭阴沉锐利的目光给警告,贝齿狠咬着下唇,低眉顺目着,可那一双敛下的双眸是nongnong的阴鹫。 “和尚啊,当真是好精彩啊。姨娘,原来你还有这样的癖好,啧啧。”烈如歌唯恐天下不乱的从后走上去,一扫方才的阴霾,精致的小脸璀璨耀眼,在锦澜面前浅笑晏晏。 接着,美眸轻移,眯起眼睛看向烈震庭的头顶,只觉一片绿意正浓,所谓绿肥红瘦。 本来,大家都只把两个和尚当做心怀不顾的误入丞相府之徒,但经过烈如歌的一番点拨,才惊醒,纷纷冷汗直下。这和尚虽戒荤戒色,食五谷杂粮,心诚善佛之人,可他不比太监,乃是真材实料的男人啊。 两名男子扮作丫鬟的打扮,潜入丞相府,偌大的府内就偏偏到兰心苑,特别是烈如歌怀疑锦澜偷人的此刻,其中弯弯勾勾,很多话不用人说,大家便下意识的往同一处想去。 “如歌,我敬重你娘,可非你是小辈,便可以胡言乱语的抹黑我,陷害我。老爷,妾身并不认识他们,更不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兰心苑。啊,老爷,莫非他们是近日盛传的江洋大盗,只是做了和尚伪装?”锦澜犀利地指责烈如歌,心谙此刻最重要是得到烈震庭的信任。 见锦澜寻着借口辩驳,烈如歌也不急,掌心一转,手中便出现一把利剑。银光闪闪,射得人们眼前一痛,纷纷抬手遮挡,而烈如歌行云流水地在两具尸体上轻甩。 眨眼间,烈如歌收回利剑,在场的人也纷纷拿开手。众人睁眼看到眼前一幕,各个不禁屏住呼吸。 地上两具尸体的确是和尚,因为他们头上各有着九个香疤,但令人惊悚的是两个和尚身上是瘦骨嶙峋,胸前肋骨紧贴着肌肤高高凸出,而腹部上如一只干瘪的面球,而透过被烈如歌挑破挂在身上衣不蔽体的丫鬟衬裙上,可见裸露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的暧昧咬痕与吮痕。 “大哥,府上还有其他事宜等着处理,既然祭祖改日,那我们夫妇就先行告辞了。”烈震庭手疾眼快地走上前,对着脸色黑沉无比的烈震庭道。 锦澜偷人之事,不管是真是假,即便不是,可在兰心苑发现有两个男子,身上又有可疑的痕迹,锦澜此番脏水在身,是难以洗掉的。且锦澜先前已说不知此两个和尚何时混入兰心苑,做了丫鬟打扮,那岂不是整天成日地在锦澜身边伺候着…… 一个妇人,身子唯有夫君一人可看,随便让两名男子看了去,还不知看了多少,做没做那档子腌臜之事,总归这种事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惹受得了。锦澜,怕是走到了头咯。 烈震庭颔首,身形颀长如玉,负手站着,依旧器宇轩昂,成熟的魅力迸发,且有一种深沉与谋算的不可探究的神秘感。 烈如歌美眸眯起,总觉得此刻烈震庭面似隐忍着暴怒,可实际冷静得很。 随着烈震丰一个开头,其他旁系的人纷纷也跟着告辞离去,尸体也被迅速清理,片刻之后,兰心苑只剩丞相府的人。 室内焚起淡淡熏香,花香弥漫,掩盖住浓重的血腥味,四角的炉子也点起火,温暖的吞噬去适才的低沉压抑的冰冷。 “老爷,妾身有罪,疏忽遗漏地把嫌疑的两人放入丞相府,任由责罚。只是,妾身真不知此人的来历,更不知何以会此刻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兰心苑,此事请老爷明察秋毫,还妾身一个公道啊,否则妾身以后都无法见人,只能……以死明志了。”锦澜跪在地上,伤心地嘤嘤抽泣,见烈震庭还是一副冷漠神色,双眸一横,转身便拿头去撞柱子。 “娘,不要啊!”烈若溪**喊道,快速上前,同时命丫鬟去拦住锦澜,但锦澜行动迅速,最后被救下,只是额头上还有有一处破皮流血。烈若溪大惊,让人去请大夫过来。 转身,烈若溪跪在烈震庭面前,双手拽住烈震庭的袍角,声泪俱下,“爹,此事很有蹊跷,你不可惘信单面。娘在丞相府十多年,兢兢业业,从未做过半分错事,也不求名分,宁愿守着一个妾室的卑微头衔。爹,这些你都是见到的,你认为娘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吗?” 此番话落,烈震庭内心触动大否,会不会动摇,烈如歌不知,但她真心是替烈若溪拍手鼓掌的。从来烈若溪在她面前的表现都是胸大无脑,白浪费粮食的,今天紧急时刻,没料到竟然激发了烈若溪被烟尘湮没的神经,让她看起来才像个贵府出身的女子。 烈如歌内心满是感慨,有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喟叹。只是,烈若溪下面的话,就让烈如歌极度不爽了。 “爹,我娘与二姐比起来,你就只相信二姐吗?她在外流浪数年,离开丞相府之际才五岁大,真的能确定她对丞相府,对你是有记忆的吗?自从她回府后,丞相府事端不断,**连连。爹,不管你如何想,反正女儿是不会信一个疏离的亲人,而且她回来绝对是怀着不良目的。”烈若溪紧咬下唇,泪如雨下,对无动于衷的烈震庭更是绝望,同时心中涌现出一股愤慨。 她比烈如歌差在哪里,为何人人都是护着那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烈如歌暗中深吸一口气,唇角冷然绽放出一个璀璨的笑容,青葱纤细的两指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罗扇,浅紫色的迤地的裙摆在地上随人走动而渐渐勾成一朵华贵精美的芙蓉花。 美眸扫过被丫鬟扶着坐在椅子上半死不活,神色哀伤,面如枯槁的锦澜,清脆的嗓音夹着丝丝的冰冷,缓缓响起,“去去,你们快扶姨娘去榻上歇着。”接着踮起脚尖,抬头遥望着,娇声嘀咕着,“这大夫怎么还没来啊,还等着他救人呢,真是不靠谱,以后府上断然不能再请这位大夫了。” 烈震庭神色冷寒,老谋精算的双目阴沉,低头扫过地上跪着哭成泪人儿的烈若溪,声音嘶哑苍老,“为父并没有要处罚你娘之意,你且起来,不日你便是太子妃,尊贵的仪态时刻都得保持,外面那些人都在看着咱们丞相府,你可是代表丞相府与为父的颜面的。” 话落,管家立刻示意丫鬟上去福气烈若溪,烈若溪也知晓烈震庭并无责备与处罚锦澜的意思,遂捏着丝帕,泫然欲泣的点点轻柔拭去眼角的泪水。 “如歌,得人饶处且饶人。承诺的前提是你在密室找到男子,并确认他的身份是嫌疑的,然而密室没人,所以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日后莫要再提。溪儿,等会大夫过来替你娘包扎伤口后,你且陪陪她。”烈震庭沉声道,抬步便要离开。 烈如歌站在身后,看着烈震庭从自己视线中离去,唇角浅浅勾起。 其实,烈震庭刚才的话错了,她立下的承诺是,倘若锦澜院中没找到男子,不管任何的男子,都足以定下锦澜赶出丞相府的罪名。但烈震庭钻了空子,更准确来说是以此来施压,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 烈如歌扭头,美眸瞥过美人榻上目色呆滞的锦澜,与一旁哭泣不止的烈若溪,唇角抿着。片刻之后,烈如歌抬步娉婷袅袅地离开。 赶锦澜出府,一发中的的目标达不到,但现在烈震庭面上并未有介意,但内心是留下了芥蒂。与其放锦澜走,烈如歌找到一个更折磨锦澜的方法,那就是把她留下,让她见到自己是如何被烈震庭冷落,如何步步走向绝望。 “烈如歌,你好歹毒的心思,你回来,究竟有何目的?”背后蓦然传来锦澜嫉恨如仇,咬牙切齿的厉声质问。 烈如歌回首,手中罗扇轻摇动,嗓音清脆,却凉薄如水,淡漠的精致的小脸是狂傲与鄙夷,“姨娘过奖了,耍得一手诡计,谁比得上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