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手撕三女
室内的气氛愈加紧张激烈,黛贵妃与烈若溪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似乎质定了烈如歌假扮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大有是派来的刺客,故以此混进皇宫,对太后与陛下不利。【】 倘若司徒明不知情,听着两女所言,半信半疑后真会相信。可司徒明与烈如歌交情匪浅,此刻听着她们所言,暗中抛给烈如歌一个同情的眼神,接着好整以暇地以局外人继续观看这出戏曲。 “太子妃,请你平静情绪,否则对身子有很大影响。”烈如歌忽而插入一句,平淡低沉的语气,瞬间让两女安静下来。 黛贵妃忽然神色一变,顰着眉头,双眸含着一丝丝的鄙夷与厌恶,看似关心地问道,“太子妃身子比千金重,不可马虎。陛下,宣太医过来给太子妃诊脉吧。” 司徒明宠溺一笑,抬手抚着黛贵妃垂下的黑发,清润的双目毫无情绪地瞥了眼面色古怪的烈若溪,挥手正待要宣太医。 “父皇,贵妃娘娘,我只是早上走的匆忙,疲乏些,并无大碍,不必麻烦了。”烈若溪讪讪一笑,含水双眸闪躲不定地推脱着。 见状,司徒明欲要就此作数,可黛贵妃一改先前的配合,酥手轻摆,目光愈发犀利,“太子妃怀有我们太子的骨rou龙胎,需万分小心,不可因为今天的细节不顾,而照成日后大悲。” “爱妃所言极是,海公公宣太医进殿。”司徒明神色一沉,俊脸上不似方才看好戏的轻松。 烈若溪再想委婉拒绝,但司徒明话已出,她再推辞,便是抗旨。可当下的情况……烈若溪苦涩堪堪地低头扫过自己平坦的腹部,狠狠咬牙,视线略显隐秘的瞪向一旁跪下的正红色身影。 见其无所动,趁着起身走向旁侧端来的椅子之际,一脚踩上正红色的裙摆,身子一趔趄,趁势用力的拽住申屠无忧的衣袖。 “太子妃小心,你们快去扶住太子妃。”黛贵妃瞥见烈若溪不稳的身影,厉声命命自己身边的宫女去扶起烈若溪,关心之意再度可见。 烈若溪几乎是被架着坐到椅子上,对着黛贵妃柔和感谢一笑,接着低下头,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申屠无忧。 垂头,神情游离的申屠无忧察觉到烈若溪的视线,毫无所感,朱唇在阴暗之处讽刺勾起,面色平静无改。 太医疾步进殿,烈若溪见状,两手端在小腹上,神色大慌。情急之下,烈若溪两眼一闭,准备佯装晕厥,黛贵妃眼角一眨,身旁的两位宫女一人一边地抓住烈若溪的手,暗中狠狠地摁在烈若溪手掌的一个xue位。 烈若溪吃痛,不争气地咬牙又睁开眼睛,低头看去,自己娇嫩的手掌心上各有一处已经淤青,涟涟双眸愤懑地瞪向金銮椅上的黛贵妃,不明她们刚才是共仇敌恺地要置烈如歌于死地,配合的完美无缺,可此刻她却要自己难看。 黛贵妃视而不见,只出声催促太医过去。 烈若溪暗中紧磨贝齿,在司徒明高强压的视线下只能把皓腕伸出,让红丝线缠绕其上,精致的小脸上晦暗难明。 片刻之后,太后收回红丝线,朝着烈若溪微躬身,接着转身跪在地上,向司徒明汇报,“陛下,太子妃身子气血不足,劳累所致,老臣开两剂补血养气的药汤,按时服用,不足三日,包管太子妃神清气爽,面色红润。” 司徒明颔首,接着问道,“那太子妃腹中的龙胎可好?” 太医一愣,黑白相间的一把胡子被吹起。太医转头看了一眼心虚的烈若溪,微黑着脸,沉声道,“老臣医术众人可鉴,从脉象来看,太子妃不曾有过喜脉。” 太医是宫内太医院的老人家,当初太后年轻怀上司徒明之刻,便是他把的脉,后宫之内大多妇科疾病,都出自他手治好,即是现代可谓的妙手回春的妇科医生。 “你确定?”司徒明脸色一沉,冷声再度问道。 太医在宫内多年,也浸染些怪脾气,一听有人质疑他的医术,老脸唰唰地掉下,挂也挂不住,不悦地回话,“陛下,老臣以项上人头做保证,绝对没有诊断错误。” 太医信誓旦旦,真相清晰可见,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美眸淡漠地觑向烈若溪,只见烈若溪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出,两手紧扣在一起,浓密纤卷的眼睫毛颤抖不停。 司徒明挥手,命太医退下,接着俊脸阴沉地看向烈若溪,声线淡淡地问道,“太子妃,你先前告知太子怀有龙子,太医院富有盛名的宫老太医诊断在此,朕想听听你的解释。” 烈若溪呼吸一窒,唇瓣嗫嚅,良久都没有回应。 “啪”司徒明恼怒地把桌上的砚台砸到冰凉光滑的地板上,冷声质问,“太子妃,此事太子可知?” 倘若司徒锦知晓烈若溪假孕一事,那司徒锦也同样犯了欺君大罪,而且牵涉奇多。皇家向来以皇子王爷中先孕有长子一事看做是争储的最好条件,因为这关乎到皇家同血缘的绵延流长,与国运的亨享。 司徒明旗下皇子唯有司徒锦一个,面前的储位争斗能者只能系在同辈的王爷,可尽然是越亲越好。太子妃有孕,必定是嫡皇孙,意味不同。 “我……太子不知。”良久,烈若溪声若蚊蝇,浑身哆嗦着回道。 “那就是太子妃你欺君瞒上,伪造假孕一事。太子妃,你可知自己犯了弥天大罪!”司徒明愤懑地冷声道,前所未有的怒气,令备受宠爱的黛贵妃都不禁面色一抖,识趣地从司徒明怀中起身,站在其身侧。 “扑通”烈若溪猛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哭诉着,“陛下,我不是有意隐瞒的,大婚前三日在丞相府,我脸色不对,唤来大夫,确诊的期间,太子殿下也是在场,有目共睹的。” “我满心欢喜,可……可是就在昨日……我呕吐不止,大夫诊断后,发现我……我是误食草药,才有假孕之症状。太子殿下忙碌在外,我还没有时间向太子殿下解释。陛下,孩子没有,我心也是大殇,不是故意欺瞒的。” 烈若溪所言都是实话,烈如歌心里清楚,倘若非自己在太子府的眼线没有扯走,她真不知烈若溪居然还有如此的秘密。 美眸瞥向面如死灰的烈若溪,烈如歌心中毫无同情,心静如初,一点儿涟漪都没有泛起。其实,假若烈若溪今后都不惹怒她,烈如歌是不准备把此事暴露,由着她自生自灭。 可是,烈若溪太没有眼见,以为这个秘密瞒得紧,万万没有料到会死得那么早。 至于黛贵妃对烈若溪假孕一事神色异常,还多得于她的母妃是被北狄王的一个宠妾给害死,然而这个宠妾凭着怀有龙子一事,被北狄王升为妃子,惯宠后宫。 然而,北狄王的宠妃是假孕,身份抬升后,宠妃就把伺候自己的婢女奉献给北狄王,婢女成功怀上北狄王之子,十月怀胎诞下后,宠妃命人把婢女杀害,接着把婢女所剩之女归为己有,成功瞒天过海。 在北狄皇宫,黛贵妃还是公主之时,时刻记着杀母大仇,可北狄王被宠妃迷得团团转,黛贵妃未能得手,带着遗憾到落夏和亲。 因此,黛贵妃对用怀孕手段博得上位的女子,皆是怨恨入骨。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烈如歌早前特意对碍事的黛贵妃有所刨根知底,谁会料到视烈如歌为头号情敌的黛贵妃,今天居然助烈如歌一臂,给烈若溪下了绊子呢? “太子妃,念在丞相大人为国cao劳的面上,朕暂且不治你罪,但你必须交出证据,以此证明你是无心之过。”片刻后,司徒明冷沉着面色。 烈若溪一急,眼神闪躲,不时看向面前的最为安静的申屠无忧,心下踌躇不已。因为药是申屠无忧给她,前提是她们共同达成一致,她成功怀孕后,也得替申屠无忧做了事情,而且还关乎到太后。 “太子妃,朕没有时间与你斡旋,此刻朕是退一步,给你机会,假若你不愿意,此事朕只能交给人宗府处理。”司徒明蹙眉,对烈若溪的迟疑很是不耐烦。 “不,陛下,我说,我说!”闻言,烈若溪连忙出声,皇室案件一旦交给人宗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即便你是一国之后,都要受尽煎皮挫骨的酷刑。 烈若溪是害怕,心一横,咬着牙便坦白交代,“陛下,大婚前夕,我在宴会上见到无忧公主,甚是投缘,素问月乌皇室奇药良多,便向无忧公主讨教。接着,无忧公主便给我一瓶药。” “一夜,我与太子未能……控制,我……我心血来潮,怕太子真不要我,听信谗言地服用此药,欲要怀上太子的子嗣,初期症状都正常,我不知药有问题。无忧公主,你分明说服用此药,定可以怀孕的?” 烈若溪气极了,对着申屠无忧便是一通的愤怨质问。 好吧,烈如歌也是蛮佩服烈若溪的,她被申屠无忧钻了空子,套着当刀使,到现在还没有自知之明。 怀孕?恐怕申屠无忧给烈若溪的确是助于怀上子嗣的良药,最后是真的怀孕上,虽是假孕,但申屠无忧也没有说谎,此事只能怨烈若溪自己理解错误,且太容易相信她人。 敌人的朋友是自己的战友不假,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