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换装游戏
白公府的沁园楼内,高粱画栋,典雅清净,紧闭掩住的室内熏香焚炉,偶尔有一两声急促的咳嗽声传来。【】 一个穿着深褐色宫裙的美妇人小碎步地推门而入,一听到这咳嗽声,连忙小碎步地绕过层层散发着光辉清润光芒的珠帘,往卧室走去。 “你……你做什么,赶紧躺下!”美妇人瞅见白梓颜要下床,立刻厉声惊呼,接着吩咐丫鬟,“你们还愣着,不快些把小姐扶上去,还有,你们去加一床被衾,屋内的窗户都给关的严实实的,莫要把寒气再透涉进来。” 话落,丫鬟马不停蹄去执行,床榻上的白梓颜呷了几口玉露,便别过头,美妇人柳眉倒竖,挥手示意丫鬟等人退下。 美妇人款款走到榻边,小家碧玉且另有一番魅力的不老容颜上此刻遍布心疼与担忧。素手轻柔地抚顺着白梓颜松散垂落在背后的长发,低低长叹一声,“梓颜,你如今身子未好,你就好好待在府内,哪里都不许去,你……再出点意外,让娘以后还怎么活啊。” 话到末尾,美妇人禁不住小声抽咽,丰脂白皙的脸颊上伤心不已,愁云惨淡的。 汪汪的剪水秋眸微动,黯然失色地看向掩起的窗棂,虚白的唇瓣一扯,垂头丧气的解释道,“娘,今天宫内召开四国邦交大会,我国如此盛会,女儿哪里能不出席?” “唉,你不必担心,女儿自知身子状况,总归到宫内只是坐着,没挪没痛的,不会有问题的。娘,这次四国邦交大会女儿付出不少,你就答应让女儿去吧。” 白梓颜苦苦哀求着,白夫人眉头紧顰起,心是一阵阵的揪痛。两眼闭起,再度睁开,白夫人却挣脱开白梓颜的双手,怒不可遏地要敲醒这个鬼迷心窍的女儿。 “丞相府的二小姐已经住进九皇府,你爹告诉我,九皇爷的小郡主的生母就是她,九皇爷都没有阻止她入住,意味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梓颜,天下男儿何其多,你是爹娘手上的宝贝,优秀的名媛,是九皇爷眼瞎,没有看上你。” 白夫人紧紧握住白梓颜略显冰冷的双手,神色恸动地劝道,“梓颜,爹娘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夫君,你就不要再想九皇爷了,好不好?” 其实,白夫人心中是悲愤交加,虽然白公府不用交接任何权贵以稳固基业,可是司徒拓在天下可是男子中的翘楚,自家女儿与他幼年便熟识,知根知底,倘若司徒拓能成为自己的女婿,白夫人自然是欣慰不已。 可是,现在烈如歌公然搬入九皇府,身份即便未定,有太后娘娘与陛下撑腰,她九皇妃的头衔是钉在板子上的事情。于此,白夫人决心要让女儿忘记司徒拓,她可不愿白梓颜做侧妃。 她的女儿,比起皇室的公主没输,是他们夫妇的掌心宝,一定要是正室。要是能招来个上门女婿,就皆大欢喜了。 闻言,白梓颜蹙眉,贝齿用力地咬着唇瓣,执拗道,“不,女儿非他不嫁。只要是在他身边,做个妾室,哪怕是贴身丫鬟,我都心甘情愿!” 登时,白夫人惊愕失色,久久看着白梓颜,哑口无言。 片刻之后,白夫人起身,面色暗沉,低声再次确认问道,“梓颜,今天你所做的决定,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后悔吗?” “永不后悔。”白梓颜斩钉截铁地道。 白夫人心如刀割,面上却是信誓旦旦地回道,“好的,娘清楚了,娘最大的心愿就是见到你幸福,你要的,娘拼进老命,都会给你拿到手。今天你留在府内歇息,身子好了,有力气走到九皇府,才能有希望留住他的心。” 白梓颜神色错愕,下一刻又释然,双眸水色缭绕,深深被感动。 见状,白夫人上前捏着绢帕轻柔替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无奈的长叹一下,“谁让你是我的女儿呢!要是当初知晓你那么不自爱,我还能选择不生你。” 白梓颜埋头在白夫人温暖的怀抱中,顿时失声痛哭。 今夜的落夏皇宫,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笙歌不停歇,精彩绝伦,独特的场场表演令在座宾客毫不吝惜地贡献出自己的掌声,瞬间掌声如雷鸣,把繁华热闹,且意义非凡的夜晚次次推至**。 然而,作为这次全场负责人的烈如歌,除了一点,甚是满意。至于那一点儿使她澎湃的心情拉向正常水平线的不愉快,就是她的座位被安排到与司徒拓一桌。 烈如歌眉梢挑了挑,手肘暗中戳了戳旁侧气势强大的男人,一个不小心正好碰到硬邦邦的腰侧,心内遐想联翩,面上是一本正经,外加极度怀疑地压低声音问道,“从实招来,座位是你故意让人调动的吧?” 烈如歌眼角觑向面色峻冷的司徒拓,一脸“你小样儿的,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老娘可是负责这个场子的大老板”。 司徒拓扭头,深邃的凤目鄙夷看向烈如歌,依旧高冷,接着带有明显讽刺性的醇冷磁性的嗓音在烈如歌耳边响起,“你与本王的关系,理应坐着这里,不然你还想坐在哪个男人身边?” 低沉带着无数危险的反问,烈如歌雪颈缩了缩,蓦然中感到有股凌冽的寒气袭向自己。 烈如歌默不作声,但心下是一万草泥马欢脱跑过。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名正言顺的九皇妃,顶多是他府上的一个住客。还有,后面那句话,她为啥听出了一股醋酸味? 想到此处,烈如歌忍不住浑身汗毛竖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每次烈如歌猜想到自己与司徒拓友好相处,总有一股反感得不要不要的恶寒,真是奇怪。 “你想多了,而且你别忘记,我们有过协议,咱们是互不干涉个人的私生活。你这一句,那一句的冷嘲暗讽,是个人都受不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往下走继续,早早结束……磨合期,各回各家吧。”烈如歌唇角撇了下,淡淡地开口道。 司徒拓眉间折痕加深,削薄的唇瓣抿起。 烈如歌压根不期待他会有回复,缓缓起身,准备已久的重头戏要开始了。 两只酥手拍了三下,清脆的掌声在喧嚣的现场竟然能够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大家奇怪地纷纷抬头。正待这时,一卷丝亮的大红绸缎从天而降,把众人的视线全都包裹在内,湮没在红色海洋内。 “接下来,要和大家玩一个小小的换装游戏。请在场的各位男女站开,随霓裳女儿而去,到达目后殿,可以挑选你们所心意的角色,最后带上面具出来。”烈如歌银铃清脆的嗓音恍若天籁的响起,众人抬头,果然见到展开红布明艳动人的霓裳舞女。 龙椅上的司徒明双目一亮,率先起身,携着太后走下金銮阶梯,两人跃跃欲试,自觉地各站一方。有了开头,其他摸不准头脑,又好奇得兴奋激动的宾客也纷纷走过去站好。 十几个霓裳舞女盈盈一笑,带着尽然有序男女排开的宾客到布置好的后殿。 一会儿过后,热闹非凡的现场登时安静下来,气息也清冷了许多。烈如歌小手微微一动,霓裳舞女身姿矫健地在金碧辉煌的粱栋上如鱼在水游动,几下就把红布卷起,然后悄声离开。 殿外与宫女站在一排的绿萝收到示意,命令宫女太监进入大殿,收拾桌盘等,并把装饰的东西搬上。眨眼间,现场变成一个富丽堂皇的宽敞舞池。 “这是你想出的点子?”司徒拓并没有走开,玉树兰芝之形在明亮的殿内尤为夺人眼球,深邃锋利的凤目在现场疾速的逡巡,在各处从未见过的雕像与灯盏上略作停留,眸底有一丝赞赏划过。 烈如歌傲娇地扬起下巴,在司徒拓的注目下,很是大方地点头承认,接着还不忘自我暗恋一把,“是不是认为天下能想出这种独一无二的好注意的人,非我不能啊?不要过度夸奖我,我会骄傲的。” 话落,绿萝面无表情地默默走出殿,实在无法让耳朵继续被荼毒。 然而,司徒拓再次认真地在浏览四周,严肃地点头,中肯地答道,“的确非你不可。”此话,有褒有贬,烈如歌也不打算探究。 扭身,烈如歌迈步穿过根根粗壮的圆柱,朝着后殿走去,显然是准备换衣,参加换装游戏。至于大殿内独树一帜站着的司徒拓,烈如歌起初就没有预备他的份,毕竟司徒拓有洁癖,牌场大,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动。 于是,在烈如歌起步后,司徒拓下意识地动了步伐,察觉到的烈如歌吃惊地扭头,夸张的轻呼,“你要参加?” 司徒拓眉头深蹙,深邃的凤眸冷然睥睨着烈如歌,抿唇不语,但浓烈的鄙夷目光深深投射到烈如歌身上,“怎么,有规定本王不能参加吗?” 烈如歌美眸眯了眯,她听闻司徒拓是出了名的不合群,难道惊讶一下都不行吗?至于自己做什么,都会落到鄙视吗? “你是大爷,能赏脸,是小的百年修来的福气,哪能说不啊。”烈如歌唇角扯了下,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地道。 司徒拓重哼,高冷地抬步越过,径自走向后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