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陆拾柒鱼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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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邪几步走上前去,君芜退后几步,手臂还是被他抓住,拉至身前。 王邪看了看全身上下是否安好,张口:“你可好?” 君芜张口张口,嗓子有些紧:“还好。”顿了顿:“你呢?” “不好。” 君芜不知如何回应。 “为何不告而别?” 君芜慢慢推开他,“当时情况紧急,抱歉。”她转过身去。 王邪记得这事最终还是萧衍促成的,而他却不能拿那人怎样,对君芜有满心的歉疚藏在心底,看着她侧过去的脸,也是满眼的疼惜。 君芜瞟了眼他的视线,一直在她脸上,低头捂了捂脸,只觉心紧而涩。 但她也抬头,只笑了笑道:“啊,今晚的明月正好。” “你转过身来,看着我。” 君芜捏了捏拳,然缓缓转身,与他对视。 心神震而乱。 想说些话来,不要让自己那么紧张:“你怎么在这里?我听闻你回了姜国。” “我寄给你的信你可有收到?” “信,什么信?” 王邪一怔:“没,没什么。” “啊……”君芜有些焦虑地转了转身,完全失了平日的沉稳。 再见王邪到底还是有些复杂地不知如何应对,只又找话道:“你住哪里?” “离这不远的酒家。”王邪见她一直在找话,便也顺着她答。 “啊……夜深了。” “是深了。” 君芜看着他。 王邪终说道:“外面有些冷,我们进去说罢。”说着他拉着君芜的手,往里走去。 君芜睁大眼睛,看着被他拉着手,方才她明明想让他先回去,为何变成这样? 店门关起的刹那,君芜被王邪按在门上,她抬眼微惊地看着他,脸红心跳起来。 “做,做什么?” “为什么要逃?” “何时逃了?” “为什么逃出来不来找我?” 君芜:“我为何逃出来要来找你。” 王邪一愣,“你忘了?” 君芜奇怪:“我忘了什么?” 王邪看着她半会,“你果真忘了。” “我……”她话还未说完,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按着她的后背往自己身上靠来。 他的吻不是很热烈,但是却有着一种温度,属于他的好闻味道,夹杂着一种挑逗的缠绵,蛊惑人心。 君芜心神一震,然在他诱惑下,缓缓地闭上眼睛,那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何时,放在了他的肩上。 唇齿辗转半会,他放开她低语:“现在,记得了吗?” 她抬头被吻的满脸绯红,记得那杏树青泥下的一吻,难道他指的是这个。 “还没想起来?” 他俯身又要吻下去。 君芜忙推住他的胸口,“我记起来了” 他笑了出声。 她抬眼有些窘然和拿他没办法地看着他。 待他笑完,王邪抱她在怀中,像抱着一件珍宝:“阿芜,以前不知儿女情长和思念是什么,认识人都知了。我每日都在想,你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受伤……你可知我的煎熬。而你总是推开我,但你怎么逃,我都会找到你抓住你,若你反抗哪怕是囚禁你,那时我不知自己能否控制理智。” 君芜抬头看他的眉眼,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这么好看,干净,和煦。 “你不介意?”她被萧衍…… 王邪脸色沉了沉。 君芜心一紧,脸色白了白。 王邪见她脸色不好,想她误会,连忙抓住她的手:“是我的错不关你的事你还是我的阿芜,我爱的纯洁无暇独一无二的阿芜。” “爱?”君芜抬头看他。 “你刚刚说了什么……” 王邪脸微微有些热,他从未与人说过这个字,也认为这是个不需要说的字。可是面对她,他说得却是如此的顺口。 “我爱上了你,君芜。” 君芜心下一阵热流涌过,起了起唇,看着他,想说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 而又说了:“你……可以拥有更好的。” “什么是更好的,在我眼里已有一个最好。”他将手插入她的发中:“我又要去找什么更好。” 君芜刹那眼红了红。 王邪:“阿芜,你在怕什么?”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抬头望他,伸手想触碰他的脸,却未放下。 王邪贴得她的手放下,觉得她手有些冰凉。 君芜抿了抿唇,然道:“我以为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但在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怕失去你,怕爱上你,怕连累你,怕思念你……我怕和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是镜花水月,日后都成为我得不到选择不了又难以治愈的伤口。王邪,可以不以不要爱。” “可以不爱,但必须在一起。”他强硬道。 君芜:“我不懂。” “我给你时间,不逼你。你不要害怕地老躲着我,等你有一日觉得可以爱我的时候,只要回头来牵我的手,无论哪里,我都义无反顾,天涯海角或天长地久,都陪你走到底。” 君芜说过了不哭,笑着,将眼中的湿润笑进深处。 “这回,可听懂了?” 她点了点头,呼了一口气,突然笑了出声。 王邪弯了弯唇,他喜欢看她笑的模样。她每次笑的时候,他仿若都能听到心底有一片花开的声音。 看她情深:“笑什么?” 她打趣:“我方才在想,老天爷让我遭了那么多罪,许是因把这天下最好的你给了我,必是要受点苦的。”她看着他眉眼舒开:“这么一想,那一切倒也值得。” 王邪视线在她眉眼间望着,珍重地在她额头亲亲落下一吻:“对不起,看来是我让你受苦了。” 君芜紧了紧他的衣,“是你,好像,倒也值得。” 两人不约而同笑出来。 一声孩子的哭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 王邪奇怪:“什么声音?” 只见君芜推开他,朝哭声大步走去。倾城不知从哪跑过来,手上抱着个篮子过来,神色惊慌:“阿芜阿芜,她,她好像小解了” “给我看看。” 君芜接过篮子打开布看了看,见不仅是小解,还大解了……包好后,拿起篮子,欲给她换个布,然王邪站在她跟前挡住她的去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孩子,若有所思,然半会一脸遭雷劈的样子。 抬眼看她,他指着那孩子:“这,这么快,你孩子都有了?” 君芜:“……” 因为小女婴一直在哭,君芜忙着照顾她,未有解释。 王邪半途跟上上来要帮她照顾孩子,君芜见他那一脸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的失魂落魄的模样,说了句:这不是我孩子。不过他不知在忙什么,没听见。君芜只让倾城先拉他去休息。 倾城一靠枕头便睡了,也未说这事。 王邪在屋内走了半会去君芜门前又走了半会,见孩子哭声听了,灯也熄灭,想她们已睡,便又折了回来。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直到次日一大早,买了早点在门口等着。 君芜一开门,便见他一张白脸清颜,眼下有些乌黑,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比昨日憔悴不少……惊道:“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王邪摸了摸脸,忙用袖子擦了擦,以为是没洗脸:“没干什么,我一直在倾城房内睡觉,他床很舒服很软。”他眨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 君芜一脸:你骗谁? 王邪把买的早食放她手上:“我记得你爱吃荠菜味的包子,给你买了一些,你快趁热吃罢。” 君芜看了看包子,看了看他,把他拉进来。 王邪见终于进来了,看见那小女娃,眉头紧了紧。 女娃:“哇……”一声哭了起来 君芜赶忙过去,抱起她,轻哄:“乖,乖,不哭不哭,池塘有只小鱼儿,自由自在游啊;池塘有只小鱼儿,自由自在游啊……” 小女娃听着听着倒停了哭声,看着君芜张口笑了起来,君芜擦了擦她的眼泪:“这么喜欢小鱼儿,那以后就叫你小鱼儿了。” 王邪一旁看着,觉得这画面,令他胸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暖。 虽然……这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是君芜的,君芜爱她。 王邪逐渐舒展开眉头,再看那孩子,倒不像萧衍了,像君芜多些,弯唇和煦地朝她笑了笑。 过去,他伸手朝向孩子:“让我抱一抱这孩子。” 君芜一愣,方才觉得他对这孩子有抵触,这回倒是神情清暖不少,于是将孩子递给了他。 孩子这回见他倒不哭了,王邪很小心地抱住她,心一下子柔软得不得了,原来小孩的身子这么小,这么软。 怕伤着她,无比小心地抱着。 看着小娃,他哄着她:“小鱼儿,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和你阿娘的。”他背着君芜,偷偷在她耳边又轻声一句:“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叫我阿爹。” 他说的小声,君芜倒是听到。 听着前面还好,后面越来越不对劲,待反应过来,她发出一声笑来。 “王邪,你……” 王邪转身莫名看她弯腰笑得不行。 君芜只看他那副无辜模样,笑得更是停不下来:“天,你怎……如此地可爱。” 王邪不是很喜欢可爱这个词,走过去,严肃纠正道:“阿芜,你怎能用可爱形容我,可爱应该是形容小孩子的,小鱼儿可以说可爱,我一堂堂七尺男儿用这般词汇不妥。” “哈哈哈……” 君芜扶着他笑得不行,小鱼儿也跟着她咯咯笑起。 只留某人一脸郁闷,这娘俩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