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玖拾贰姜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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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萧衍来寻君芜,不远定了定,见她站在小院外面杵着月亮,一脸深沉。【】 忍不住笑了笑,不知为何,看着她为某事很烦忧的模样,他却心情好极了。 萧衍走得步轻,以至于到君芜身边,君芜还未发现。 直到他靠近她的脖子,吹了口温凉的气:“姑娘,还我命来……” 那一句鬼般的呼唤令君芜脖子顿起了阵鸡皮疙瘩,但很快反应过是谁来,伸手将他头推开:“别烦我。” 萧衍没想到她会推自己脸,被推回去捂着脸,觉得新鲜。 但见她一脸嫌弃的模样,莫名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君芜觉得他有病。 “觉得你可爱啊。” 君芜望了他一眼,显然不想与他再说话,抬头继续看她的月光。 看着看着,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她瞟了一眼,却也未转身:“何时安得如此好心了?不像你。” “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总之不是白的。” 萧衍用扇子戳了戳她的额角,“小丫头没眼力,哥哥很白好吗。” 君芜手打开他的扇子,“叔叔,你要是太闲,就去前面那块地去拔草。”觉得他聒噪,披风扔给他,“不打扰你拔草,我进去了。”上下看他,依旧毫不掩饰她很嫌弃他的感觉。 只是萧衍顶着冷风出来,哪有那么容易放她走,伸手拿住她的衣襟,又把她拽了回来。 “你做什么” “小侄女,叔叔要问你的话还没开口呢?” 君芜反抗,但是发现越反抗,被他贴在胸前更紧,当下被他抱着,脸红了红,又白了白,不动地道:“放,开,我。”几乎咬牙切齿。 萧衍怀疑自己不放开她,下一刻,她会咬他,虽然他不介意,但之前给她似乎留下的印象不是太好,便也想洗洗白。 “你到底要做什么?想问什么?快点,本来就冷看到你更冷了。” 萧衍摆了摆手,“问你明天做什么?” “关你何事” “我是你未过门的夫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们是一体的。”说着他要去拉君芜的手,却被她躲开。 “无可奉告”君芜转身走,又被他拉了回来,君芜有些炸毛:“你够了没?” 萧衍抱着她,“你真暖和。” “放开我” “要不要去我房间?晚上你一个人睡必定很冷,我们可躺一张床上抱着互暖地过渡漫漫寒夜。”他说这话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眸子,纯洁的不像话。 君芜眼抽地一脚踩下去。 萧衍:“啊……”了一句。 与他折腾了半会,君芜累了地坐在石桌上,萧衍显然精神很好地在对面扇着凉风,撑着额头,看着她笑。 君芜捂了捂额头:“真是个大麻烦。” “那还真是遗憾了。” “你其实不用我说什么你都回的” “你说的每一句,我都往心里走了,必是要回心的。” 君芜觉得rou麻地抱了抱胳膊:“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了。”顿了顿,想来甩不掉他,不如就好好利用他所拥有的资源。 听王邪说,他曾做过好几个国家的丞相。 “虞国的丞相你做过吗?” “做过三个月。” “……好。” “我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小侄女尽管吩咐。” “如果可以让你走。” “除了这个。” “你跟着我干什么?” “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那是什么。” “秘密。” “……” 君芜撑了撑下颚,想了想,道:“我还想知道更多关于重霓的事,但却不知从何深入下去,你可能在虞国找到当年重霓身边的人?我想再了解更多一点有关她的事?” “我很奇怪,你为何抓住重霓这条线如此执着。” 君芜摇了摇头:“不知,感觉。”她垂眸认真地思量了下:“我感觉在她身上藏有我想要的东西,小蓝叔叔所告知的还有很多疑惑和奇怪的点。” “那你为何不找他再问的清楚?” 君芜摇了摇头:“他所知道的应该也只有那么多而已。” “你好像很信任他。” “他是我的小蓝叔叔,曾经为了我和楚……我母亲差点死了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 “阿芜,这世间很多事情都会变的。”萧衍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一棵树:“你看那棵树现在逢冬光秃秃,等到春天就变成绿的,等到秋天即是黄的……” “那它也有一定的规律在里面不是?春夏秋冬四季之变,无非也就四色,说到底它还是不变的。你说的,看的只是短暂的某一瞬间,可有时也需要拉长一些时刻来看待事物,局限容易狭隘。” 萧衍认真地看了看她,低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好似,也有道理。” 君芜捂了捂额头:“为何总被你带一条奇怪的话路上去,我方才说的事,你到底能不能?” 萧衍抬眼看她,“你都开口了,我怎能不能?” 君芜弯了弯唇,觉得他安静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讨厌。 突然想到他之前答应自己的事还未兑现。 “差些忘了,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是不是该兑现了?” “我有答应你什么?” “王邪的事,他……现在如何?” “呵呵,原来是公子。” “他应该很好吧。” 君芜挑了挑眉,那个吧有些意味深长。 萧衍接着又道:“可这回他母族势力来势汹汹地逼迫他娶亲,也不知他是否斗得过他们的施压,现下答应与否。”摇了摇扇子,他自言自语着:“不过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 “什么叫由不得他?”君芜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萧衍:“你不知他父皇这回是真的是病重了,奄奄一息恐时日无多,朝中要臣和太王后都在背地里商量着新君册立的事,王的人选姜国也只有两位,一位便是公子,另一位便是四公子,他二位背后的家族支撑和贵族拥护的数量,也是最大且最有资格的王位继承人。此次不巧又赶上你上回现了那青龙的大风,现在巫族势力迫切地王权摇着尾巴集拢,姜国也不例外。其中有一巫人受天神附体,天下告知,这两位公子谁能先娶得圣德圣贤的天命之女,便以其处子初夜的血祭祀王神,不仅大王能够治愈,且与她成亲的那位公子便是姜国天命的大王。” 君芜眼角抽了抽:“那何谓圣德圣贤?” “又不是我娶,我不在意。” 君芜捂了捂胸口,有些闷然。 能想到王邪过得应该,很不好。 “难受了吗?” “闭嘴。” 君芜抬头:“这算是坏消息。那好消息呢?” 萧衍:“这明明就是一件大喜之事,难道不算好消息?” “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再也无法找到我。” “别吓唬我。” “要不要试一试。” 萧衍看了她半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方才在逗你玩呢,那对你来说还真是个坏消息,我知道。” 君芜拍开她的手:“别碰我。” “好,好。” “所以好消息是?” “这好消息嘛……”萧衍头侧了侧,看向挂上树上的月光,便笑了笑对君芜道:“阿芜,丹青从一个国家,飞到另一个国家的时间,你可有计算过?” 君芜不明。 萧衍朝她伸出手来:“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困的样子,恰好我也是。”他笑的有些兴味:“不如我们一起来计算一下,你的龙到底能飞多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打更的小哥抬头眨了眨眼,以为眼花,好似看到一条龙在月亮上飞着。 那龙上还坐着个提着灯笼的男人与女人……待那龙飞过那圆盘似的明月,他久久还不能回神。 姜国王宫内,王邪因姜王病重,一直留在姜王行宫不远的一处宫殿住下,此刻正在沐浴。 这几日巫人又重新回朝,并到处散播些妖言,上惑君臣,下惑百姓,十几年前的妖风邪气,一时之间苏醒的张狂。 并且波及的范围,是整个大陆。 而这一切的开始,据他所查,竟是因为君芜,还有丹青。 君芜,她在姜国。 她……随她罢,没事就好。 似乎,她已经强大到,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 对于她,自己到底又算什么呢。 王邪闭眼沉思,未发现身后有两名美人朝他走来,直到一双素手碰到他结实而肌rou均匀的肩膀,他才猛然睁开眼睛。 水下抽出承影剑,剑影晃动,转身剑已抵在一名美人的喉咙上。 美人吓得手脚哆嗦:“公,公子……我是司空大人派来伺候公子的”另外一名还算机灵的立马下跪。 王邪皱了皱眉:“司徒大人?”他的亲舅,一张威严的脸闪在他脑海,想不到他会继太守大人后,也干这种事。 片刻,他收了剑,有些冷地道:“立即,马上,给我出去” “可,可是……”美人抬头,楚楚可怜。 “滚” 另外一名美人见一向温和的公子发怒,心下一惊,起身还算镇定地上前连忙拉那名与她同样被送进来又哭又抖的女人:“meimei,公子怒了,速走。”她低声道。 那美人回过神来,连忙被她拉着离开。 她们的身影离去后,王邪转身剑狠狠地砸向水面。 自从这回回到姜国,他身边成日都被各种女人潜伏。 而这些女人的背后,有些是自己人,有些却是四弟与太王后的人还有一些……是新王后的 水珠在他那虽常年出征,却白的不像话的肌rou上,缓缓地流着一条条诱惑的光景。 那离去有些机灵的美人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月黑风高的姜王宫,君芜张大眼睛,左右看了看,有些难以置信,小呆竟然在一个时辰内,从虞国飞到了姜国。 虽然这两个国家挨的也不远,但是若是平日车马行,不眠不休地赶路也需个十日左右。 之前听说王邪回了姜国,她去了虞国,后来潜意识里的想法是必定要二人要等个一年半载恐怕才能再见,没想到……丹青竟然如此神力实用。 王邪见她神情张望着新奇,一旁笑着打趣:“要去见公子,此刻是不是很欢喜?” 君芜一脸镇定,但眉眼里有着浅浅遮不住的欣喜:“还好。” “口是心非。”萧衍伸手又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君芜条件反射地狠狠地一掌拍过去:“说了多少次,别碰我,别碰我的头发” 君芜未有察觉,她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立马这戒备森严的姜国,一时亮了许多火把在他们周围。 为前的侍卫喊道:“何人” 君芜捂了捂口,张了张眼睛,有些懊悔 恰时,萧衍牵起了她的手,朝人群的火光走去:“陆大人,是我和未婚小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