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从未想过会失去你
satdec00:08:00bsp;2012 里加的物理成绩以光速进步着。第三次摸底练习考试的时候里加的物理考了96分。全班第二。这是一个在老师眼里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成绩。然后里加被很讽刺的标定为作弊。 可是，老师在犯愁。 因为里加和第一名的成绩就差了2分，但是她和第一名的座位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远？里加在靠门的纵向第二排，横向第二个位置。第一名在纵向第六排，第四个位置。她身边的同学没有一个超过90分的。难道她从别的班上得到了答案？听说她和别班的同学关系不错。 里加很光荣的被请到了办公室。面对老师的质问里加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没有作弊！”里加反复的说着这句话。老师最后也失去了耐性，使劲拍桌子：“你自己看看你的物理成绩，怎么可能从倒数几名一下字提高到第二名？难道你是个天才？你要是个天才你别的成绩怎么没这么好过？” 里加揪着自己的衣袖低着头一语不发。 “里加，作为一个即将成为共青团员的青年，你要诚实！不然以后怎么入团？再以后又怎么能成为一名光荣的党员？”老师苦口婆心的劝。里加死也没再开口。连她开始反复说的那句话也没有了。 “行，你行！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学校。”老师也没话说了。里加一听抬起头果断拒绝：“不能叫我爸妈！” “你现在油盐不进，老师已经教导不了你了，不和你父母交流一下，以后你要是惹出点别的事，老师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里加跟老师较劲，死活不叫家长。老师把她往办公室往外一推，锁门走了人。 第二天里加的父母没有来学校，老师找她问了一句深究的看了看她，没有多问。第三天，里加下了自习回家迎接她是爸爸宛若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她一进家门，爸爸二话不说抡了鸡毛掸子就冲她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边打边说：“你现在翅膀硬了？有本事了？老师让你叫我们去你都敢不告诉我们？你考试作弊还有理了？我跟你妈累死累活的忙，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上学？学习不好我跟你妈从来没怎么说过你，你居然作弊？丢人啊，祖宗八代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里加没躲，直愣愣地跪在地上哭着说：“我没错，我没有作弊！我凭我自己本事考的！你们凭什么说我丢人？” “你们老师说了，你不但考试作弊，还早恋。就那个。上次来咱们家玩的那个小子。我就说一个小子跟一个大姑娘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学习。”爸爸下手没有留情，鸡毛掸子劈成了两半，他跑去阳台找来铁棍做成的晾衣叉继续打。 “我没有早恋！我没谈恋爱！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做！！！！”跪在地上的里加冲出了家门。三步并着两步跑下楼就往离他们家不远处的树林跑。 树林的旁边有一条小河。那是孩子们经常去玩的地方，河水不急也不深，但河底的淤泥很多。每年夏天都有不少人因为脚被陷入淤泥而死在河里。 “怎么回事？你们家咋地了？”邻居三三两两的开门出来问爸爸怎么回事。爸爸焦急的喊：“快，快给我拦住里加！拦住她！” “里加！里加啊……”mama在后面哭着追她。她在前面一路狂奔，完全不顾身后的一切。 婷因为担心里加一直守在她的楼下，想上楼去帮她解释几句，又怕她爸妈把火撒在自己身上。她只见里加从楼门往外一冲，跟着就见里加的爸爸在后面呼喊。她紧跟着里加就追了出去。跑了一截她遇见骑着自行车的准备回家的枫：“快去追里加，她往小树林跑了。” 枫已经看见了婷身后的人群，车龙头一转蹬着就追了上去。 “扑通！” 追上去的枫只听见了这一声响，二话不说丢了自行车跟着就跳进了河里。 “里加？里加——里加——回答我，里加！”枫在河里焦急的寻找着里加的身影。可是，天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见。 “里加——” 枫在河里摸索着，忽然，他碰到了一块布。接着他的手触摸到了像水藻一样的头发。 人群近了，熙熙攘攘闹得不可开交。有人手里拿着手电，有人拿着电瓶。 “快，里加陷进泥里了。”枫抓住里加的衣服一角摸到她的身体，抓住她的手不敢松手，他害怕弄丢了她，也害怕自己跟里加都陷进淤泥里。那样的话，他不仅救不了里加，连自己也会搭进去。 “扑通” “扑通” 好几声下水的声音，有人牵着绳子，有人拿着竹竿子。几个大人搭着手把里加从淤泥里拔了出来。大人们因为身上套着绳子，脚上套着板子，就算陷进了淤泥也不怕拔不出来。 里加被送进了医院，枫也被带上了车。婷一直跟在枫的身边，里加爸爸悔恨的哭了。里加mama早已经被气得昏了过去。 在医院的里加眼神空洞什么话也不说。 婷放学陪着她时偷偷抹泪。明明是个很快乐的女孩，明明是个很单纯的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班主任拒绝道歉，说他根本没有错。 上课，老师叫婷起来回答问题。婷拒答。老师说：“你怎么不学学里加也去跳河？”婷把课本摔在了老师的脸上扬长离开教室。 婷在班上的号召力不同于里加。她是班上的风云人物，受她帮助过的同学没有百分之百也占了百分之九十八。婷摔了课本走人，班上的活跃份子也跟着摔了课本走人。一时间，班上只要到了班主任的课，全班集体罢课，条件就一个，必须为里加讨个公道！ 同学说：“学生怎么了？老师又怎么了？学生就不是人了？就该得被老师欺负？这一次里加是没事，要是里加死了你老师能陪条命去？” 有同学又说：“我可不敢上这种老师的课了，万一哪天说怀疑我，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然后同学说：“为了我今后的幸福生活着想，为了我今后的人生着想，我只有舍弃这位‘崇高’的老师了。” 因为里加跳河起因是老师认定里加考试作弊并去找里加的父母说教，连带里加的父母一起被训斥，使得里加回家被打，情急跳河。加之罢课事件发生，这次件事引起了学校的高度重视，并引起了教育局的高度重视。 学校副校长去医院探望里加。面对这个跟自己认识，并且和蔼可亲的小老头，里加在医院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没、有……作弊。”里加哭的接不上气，她的病床左边坐着副校长，病床右边是婷、肃和枫。“我也没有早恋。” “我是一班的枫，里加的物理是我给她补习的。”枫严肃地对副校长说，“我也是他们班主任老师口中那个跟里加早恋的问题人物。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能是朋友，而必须是恋人。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并且我和里加学习的时候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也知道要避讳，所以基本上不会单独在一起。” 副校长和里加他们的谈话很顺利。 一小时后，副校长从特地赶来医院的老师手里拿过一张物理卷子给里加：“我需要你证明给我看。” 枫递给她一只钢笔。 婷从书包里拿出草稿本。 里加握着笔，看着身边最好的三个朋友低头开始答题。 就算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枫，就算是为了替自己愤怒的婷，她也要答这张卷子。 要求时间：90分钟。 总分：100分。 40分钟后里加收起笔，把卷子递给副校长。 副校长看了看答得整整齐齐的卷子问她：“不用检查一下吗？” 里加自信的摇头：“不需要！反复检查只会让帮我辅导的枫丢脸。” 副校长瞧了眼枫，接过卷子递给站在他身后的那名老师手里。那名老师很快批完了卷子，推推眼镜宣布成绩：“完美的满分！我想找个瑕疵扣分都找不到。” 副校长站起身拍拍里加的肩膀：“给我个时间，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还有半年你们就要中考了，这个时候可不能掉链子。” 里加突然哽咽了，揉揉眼睛：“明天。” “好，明天我在学校等你！”副校长和老师走了。婷抱着里加欢呼：“太好了里加！” 肃拍拍她的头：“你呀，下次别再这么吓人了。” 里加搂着婷，脸贴着她的脸：“下次，我再也不会这么冲动了。”说着她握着枫的手：“谢谢你。没有你，我现在也不会活着。” 婷站起来拿出钱包说：“肃，咱俩去买好吃的回来庆祝庆祝吧。”肃答应着跟她一起走出了病房。 枫反握住里加的手，犹豫着，终于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里加，不要再做这种事。真的，每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我从来没想过这种事情的发生，也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你。” 里加抓着他的衣襟，拼命忍住泪答应他：“下不为例！” 枫摸着她的头，终于，唇只落在她的额头。 他的怀抱，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他的心跳…… 他的一切都在她垂手可得的地方。但她不敢再往前挪动一丝一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