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永远的怀念
satnov11:14:32bsp;2014 四儿被宋哲按住肩膀，站不起来。【】深呼吸了好几次，“她叫什么？” 枫不太想回答，他不知道四儿会干些什么。四儿又说，“你要不说我就只好一直称她为三儿了。” “于芳。”枫紧皱眉头：“她跟我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师兄师妹？合作伙伴？你情我愿？”四儿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一连串，把枫堵得半天才接上话：“于芳对护理方面很有经验，也很有研究。这对我写论文很有帮助，既然聊得来，我没必要装得那么清高拒人千里之外吧。” “所以你就随意到帮她捻头发上的树叶，让她挽着你胳膊走过医院？我说，都不是小孩子了，到底是你迟钝到对这些举动没有感觉，还是觉得她纯洁得像个婴儿？”四儿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枫一噎，事实就是如此，他的确忽略了这些细节。他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但他的确忽略了，这是为什么？ “你想利用她的经验和研究结果，不择手段到以身相许还是想用感情和身体来做交易？”这话是有点难听，可在现下这个社会，却是一个常见的事实。 枫有些懊恼了。他真的急功近利到这种地步了吗？ 里加闭着眼，一直没有睁开。 四儿被宋哲压制着坐在椅子上，说话虽不饶人，面色还算得上正常。于芳勇敢一步上前，拦在枫前面：“我知道，我是贱。即便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还是忍不住想喜欢他。可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他就算是已经和里加结了婚，也不能阻挡我喜欢他的心。更何况，里加对他一点也不关心。从来都不会问他一句，也不会关照他一句……” “幼稚！”四儿嗤鼻。 于芳被四儿抢白，脸憋得红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继续说：“是，可能我是不太能理解里加和枫之间的感情，但我觉得，既然是情侣，就可能是未来的夫妻。该关心的，该爱护的，该做的，难道不做吗？我的确很传统，也很守旧，可是，我喜欢他，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说到这里，于芳尴尬的顿了顿，“哪怕，知道，他是在利用我……” 四儿歪着头像个孩子一样望着于芳，宋哲压制她的手劲儿也松了。她看向里加，里加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双眼，并且在笑。白朵一脑袋雾水搞不清状况。她不明白里加为什么笑，在这种时候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你爱他。”称述一个事实，不需要什么语调。里加仰着头：“他喜欢你。”长久的停顿，“那么，一段感情就可以成立了。” 四儿噗哧笑了起来。宋哲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脸颊，一脸无奈。白朵还是没弄清状况。 里加深呼吸，“我的确不够格做一个好女友，我承认我以后也不一定能做一个好妻子，甚至不能做一个好母亲。我和枫之间，没有任何承诺，也没有任何的约定，更没有什么责任。所以如果你们想要在一起，不需要因为我觉得为难。” 四儿咧嘴笑得更大了。 “你成功了，恭喜恭喜！”四儿拍手鼓掌，于芳霎时泪流满面。枫的手紧握成全，他在这两个女人面前算什么？物件？随随便便就廉价卖出了？ 于芳激动的去牵枫的手，如负重释的欣喜，满心的幸福。枫僵硬的肌rou令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狰狞。白朵捂着心口，害怕他会突然狂xing大发。怯怯的缩在床边，恨不得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进里加的被子里。 枫挥开于芳的手，一把抓住里加的手腕，粗声喝道：“你以为你大度的成全了两个互相爱慕的男女？你以为你成了圣人把所有的苦果都自己享了？你以为你给了我就得感激涕零的接着？里加，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可以让着你，唯独这种事情我不会容忍。” 四儿这会儿没有了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乖巧的坐在椅子上，成了无关紧要的旁观者。里加气定神闲，当然，还有些术后的虚弱。被枫这样抓着，她连挣扎都没有。就如此镇定的被他抓着，无视手腕逐渐发红的痕迹。 屈辱，尴尬，悔恨，无知同时涌向于芳。她连站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了。转身夺路而逃，撞倒了端着药盘进来的绯冰头也未回。 绯冰一进来就感觉气氛不对。里加的淡定，四儿的嬉笑，白朵的紧张，宋哲的无奈还有枫的气愤。这是什么情况？ 绯冰没敢进去。怕枫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是个俗人，所以他很实在的跑了。 枫是顾不上绯冰了。他现在只想先解决眼前这个叫里加的女人。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有了揍人的冲动。他们的默契呢？他们的有爱呢？只淡淡的一句话就抹杀了所有？ “你今天不忙？” 四儿好似没看见两人的剑拔弩张，仰头去问身后的宋哲。宋哲挑眉：“我是带着工作过来的。没料到你会跑过来，要知道你会来，我就不用这么劳累了。” “你也没打电话告诉我啊。要不是白朵给我打电话支会了一声，那还需要你如此劳苦。”四儿才不惧怕他的严肃。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拔了宋哲这个老虎的毛而相安无事，那就是四儿了。 宋哲忍不住伸手又去捏她的脸：“你还有脸说我？你怎么这次没跑啊？继续跑啊？我倒想看看你能跑多快呢。” 四儿扮个鬼脸：“那我先说一声啊，明年我结婚。” 几人同时把目光聚焦到四儿身上，她若无其事耸肩：“订婚了，日子订了不过没打算办酒席。所以我就不请客吃饭了。你们也知道，我最怕的就是麻烦。” 里加坐起身，“然后？” “恩，我会去外地定居，具体什么时候会回来说不准。大概以后会很少联系了……” “很少联系？你丫就根本没想过要以后要联系！”里加打断她的话。她讨好的嬉皮笑脸，“还是你最了解我哈。”她挠挠头：“那个，肚子里有了，所以下次你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就没办法帮忙了哈。” “帮忙？”枫肃穆，四儿叹口气，“所以说啊，枫同志，你已经在革命的道路上被利益蒙蔽了双眼。因此忽略了很多你原本能清楚的明白的事情。你的灵气是不是已经被烦累的生活磨灭了？里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心到底向着谁，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说不说什么，她做不做什么，你别告诉我你不明白。” 枫缓缓低头。四儿继续解说：“这个恶人我当了。反正我也不是这边的人，得罪了就得罪了。里加这家伙对什么都有信心，唯独感情她没信心。她的敏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的倔强你更应该清楚。她躲了这么些年，最后还是默认了你。难道这些东西还需要我像给小学生讲a，o，e一样跟你详细的说明？” 白朵张大了嘴，瞪圆了眼盯着四儿。四儿拉拉宋哲的衣袖，让他坐下。松懈下来，认真说：“能在一起就好好珍惜。名与利是很重要，但比起能和你走一辈子的人来说，那些都是浮云。有时候可能会想，只有这一次，放弃这一次就行了。以后还会再有。钱可以再有，利益可以再有，但人却不会再有。失去了就是失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说再多的后悔，也后悔不来时光倒流。” 她站起来，抓抓满头乱发，“我还要赶回去，你俩能过就过，不能过，就这么地吧。我说完了。拜拜。” 里加张张嘴，喘息了好几次才哽咽地骂了一句：“早该滚了。” 四儿嬉笑着歪嘴：“本姑娘以最圆润的姿态滚了。别太想我哈。” 宋哲站起来，拿起手提袋去牵她的手：“我送你。” “切，我还用你送？不用！”四儿拒绝他的体贴，“我老公在楼下，谢谢啦。” 宋哲伸伸手，最后没能忍住将她拥入怀中，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最后一次，她的触感，她的温度，她的味道…… 四儿走了，如她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的走了。里加抽回自己的手：“真不去送？她老公不可能在楼下。明知道你在这里还带着老公一起来，她不是那么没轻重的人。” “我知道。”宋哲站在窗边，楼下的一切都是渺小的。但他清晰的能分辩出哪个身影是她。他怎么不知道她那句话就是一句谎言。就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会接受她的谎言。 因为爱着，所以体贴。 因为爱着，所以理解。 因为爱着，所以接受。 因为爱着，所以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