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集楼寅的身份
姬夏陌撑着头晕从床上坐了起来,贫血的恶心让姬夏陌再次问候楼寅的大爷。【】待脑中的晕眩散去些,姬夏陌粗略的扫了一眼屋内,确定还在自己房内,这才将目光放到自己的手腕,可是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意料之中的血rou模糊,白嫩的皮肤上甚至连一道红印都没有。 姬夏陌咦了一声,翻着手腕看了半天,顿时有些迷糊了,该不会又是梦吧? “昨天,多谢。”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姬夏陌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楼寅正站在窗前案后,抱着手臂漠然的望着自己。 “这个……”姬夏陌扬扬手“你做的。” “雕虫小技。”高冷的吐出四个字,一如既往的我是大爷做派。姬夏陌忍不住撇嘴,心中默默吐槽。也不知是谁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楼寅,到底是怎么回事?”姬夏陌问出了心中一直的疑惑。“现在我们可是一个案板上的鲶鱼,总让我有些知情权吧。” 楼寅淡漠的看着窗外不语,就在姬夏陌以为楼寅又要以沉默糊弄过去的时候,楼寅突然开了口。“本尊本为灵。” 姬夏陌一愣,有些愕然的看着楼寅“灵?就跟那个骨雀一般?” “她不过区区一只怨灵,怎可拿她与本尊比较。”楼寅侧目看了姬夏陌一眼,清冷的话中多了些寒意。 “我本是一粒花籽,万年前,画眉衔之,落于一方灵台之上,天地滋养落根生花,后形成灵识,偶得仙人过路本尊以晨露奉之,得仙人赐一口仙气,千年修行化成人体。” “我说怎么一身奇香,原来是花精,还以为你洒了脂粉呢。”姬夏陌小声嘀咕。 “是灵。” “好好,是灵。”姬夏陌暗暗翻了个白眼。“那个追杀你的家伙又是什么?干嘛一副苦大仇深要至你于死地?” 楼寅沉默片刻,寡恩薄凉的眸中闪过一抹异色.“他名为神huáng,画眉修行得果。” “他就是那个将你衔至灵台的鸟?”姬夏陌错愕。 没有理会姬夏陌的叫嚷,楼寅望着远处,似乎想起了那些一直压在记忆深处的回忆。“神huáng有一妹名歌玉,蝴蝶修灵,与神huáng自幼相伴关系极好,未曾想暗中钟情于本尊。本尊一心修行,盼得正果,忽略了歌玉的一片痴心。” “一次历劫,本尊遭恶灵偷袭,歌玉为护我周全神魂俱灭,神huáng为给歌玉报仇,心脉皆废,本尊以半身修为救回神huáng,他却恨及了本尊,到处追杀,本尊不愿与他为恶,便隐身于山川湖底修炼,一藏便是千年。” “本尊渡劫,神huáng寻到,在本尊渡劫时重伤于我,后来,便遇到了你。” 楼寅闭上眼睛,似有叹息“画眉衔我入灵台,歌玉救我修行劫,一个是育我之恩,一个是渡我之情,恩无法报,情不得偿,今生再难脱去灵体入仙界。” 看着立于窗前清冷不惹尘埃的素白,姬夏陌轻轻开口移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楼寅,你是什么花成的灵。” 楼寅回头望向姬夏陌,手下翻开,一朵白色茶花在掌心盛开。姬夏陌挑眉,伸手接过楼寅掌心飞来的白花。“茶?” 楼寅转头望向窗外,梨花树后,迎上一双漆黑冰冷的眸子。指间金丝收紧,楼寅微微隆起素来淡薄的眉间。 “大师”日上正午,褚灵幽蹦跶着进了姬夏陌的屋子,身后跟着的是一副闲散模样的房蔺君。 正坐在窗前研磨朱砂的姬夏陌闻声回头,看见褚灵幽时眉头微皱,一日未见,褚灵幽没见的黑气仿佛更加的严重了。 “大师,忙着呢。”褚灵幽趴到桌子上,没皮没脸的捏起桌上散下的一撮朱砂,放在鼻尖嗅了嗅。 “这两日有遇到什么人吗?”拍下褚灵幽的手,姬夏陌将手下朱砂遮住,转身示意褚灵幽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两天我一直都呆在园子里没乱跑啊,不信你问房蔺君。”褚灵幽无辜的指向身后的房蔺君,房蔺君点头。 姬夏陌看着褚灵幽不语,褚灵幽眼睛滴溜溜的在屋内乱转,最后停在了悬挂在屋内房梁上的木偶“大师,哪来的木偶,长得可真丑,你若是喜欢,等我回来家找人给你做几个好的,金的银的随你挑。” “凡夫俗子,蠢笨如猪。”清冷缥缈的声音响彻在屋内,褚灵幽一哆嗦从椅子上蹦了下来,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指向木偶。 “大,大师,木偶成精了” 银光闪现,楼寅从出现虚立房中,居高临下表情冷寂的看着褚灵幽,淡漠薄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件无情死物。 这下不单褚灵幽,就是房蔺君也绷不住那张笑脸,愕然的看着楼寅“你是那晚的妖……”怪字没出口,便被楼寅给冻住。 姬夏陌捂脸“楼寅,行了别吓唬他们了。” 姬夏陌起身拉着褚灵幽坐下,抬手示意了一下楼寅。“介绍一下,我朋友楼寅,是一个灵。这两只,褚灵幽,房蔺君。” “你同我学那镇魂符,便是为了他。”楼寅看了一眼褚灵幽,淡声道。 “恩。”姬夏陌点头,眼中似有担忧。“死气这么大,你也看出来了,若不施符护体,指不定哪天一睁眼他就没命了。” “窥探天机是修行之人最忌讳的,我没有你的机缘,凡夫俗子,本尊也不屑为他们损耗修为积下业障。” 清楚楼寅的性子,姬夏陌也没再同他争执,转身望向褚灵幽翻了个白眼“褚灵幽,别忘了让你爹给我准备好红包,小爷可不是做慈善的,要收费的” “我让我爹给大师建座大庄园,大师你选地”褚灵幽笑的跟只二货是的,姬夏陌抬头望天,默默地忧伤。 他恨土豪 姬夏陌站在褚灵幽身前,灵力聚起,一股熟悉的凉气涌上眼睛,双瞳渐渐有金色萦绕。姬夏陌看不清自己的情况,可是却被褚灵幽与房蔺君看得仔细,心中更是震撼不已。 划破指尖,祭出鲜血,姬夏陌屏息凝神,练了一晚上的符箓渐渐浮在眼前。明白符箓必须一气呵成,一旦停顿便会前功尽弃,姬夏陌染血的指间点上褚灵幽的眉间,褚灵幽僵着身子,紧张的看着姬夏陌不敢动弹。 金光闪现,姬夏陌手下迅速移动,染着暗金的血液顺着褚灵幽的额头划下,呼吸一停一顿间,一道血符在褚灵幽面上形成。 姬夏陌竖指,灵气举起,瞬间点上褚灵幽的眉间,金光散开,褚灵幽脸上的符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符箓形成后,姬夏陌如释重负的瘫坐在椅子上,面色微白,满脸大汗,气喘吁吁。 “大师”褚灵幽上前扶住姬夏陌,不掩担心。房蔺君也跟上,紧张的看着姬夏陌。“没事吧。” 看着褚灵幽面上被符箓压制,渐渐散开的死气姬夏陌放心了不少,转而凶神恶煞的拽住褚灵幽的衣领“褚灵幽,符箓只能改你命,却逆不了命中注定,你要是敢给小爷我乱跑作死,小爷我弄死你。” “大师,你要不要啃个灵芝。”褚灵幽一脸无辜,完全的鸡同鸭讲。 懒得理会脑子缺根弦的褚灵幽,姬夏陌将目光移到一旁的房蔺君身上,取出三道符递给房蔺君。“无忧谷一劫,凶灵恶鬼千百,你也小心。” 房蔺君也没矫情的接过姬夏陌递来的符箓,笑道“小生白衣穷人一个,可没什么银子给大师你建庄园。” “庄园一座即可,小爷初入江湖,无名无派,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欺负了,到时还要请藏龙圣手多多庇佑。”姬夏陌摆摆手,似是笑谈。 房蔺君回以一笑,只当姬夏陌随口玩笑,也并未当真“好江湖之上,小生护大师周全。” 房蔺君从未想过,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他把自己卖的干干净净。以后深交告诉了房蔺君,姬夏陌的作死能力那是逆天的。 笙空一袭素白僧袍立于廊前,淡然的看着阴沉湿暗的天空,僧袍卷起脚前枯叶,手中佛珠叩响,宁静安详。 夏锺来到笙空身后,合手问候一声,顺着笙空的视线望去,却并无发现。“师父在看何处?” “来自死者的凄苦。”笙空收回目光,道声慈悲。 夏锺不理解笙空话中何意,便也未在执著这个话题“不知师父合适起坛作法,清理脏物,还我无忧谷一个安宁。” 笙空望着高空翻涌的黑雾,回想姬夏陌那坚定执着的眼神,手中的佛珠顿下,并未回答夏锺所问。 “师父?” “夏谷主可看到这眼前有什么?”笙空答非所问。 夏锺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笑道“一草一木,一花一水。” 笙空不语,沉默许久,笙空竖起手指,捻起一片飞落的绿叶。绿叶被笙空在掌心划过,放到了夏锺的眼前。 夏锺明显一僵,本能的想要躲开,却又生生的止住。 绿叶拂过夏锺的眼睛,金色闪过,笙空捏着绿叶,淡声道“夏谷主睁开眼睛一看吧。” 夏锺冷了许久,慢慢撑开眼睛。 一声嘶吼,一张鲜血淋淋腐烂的脸出现在眼前,狰狞的冲着他咆哮。 夏锺吓得大叫一声,连连后退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恐惧的看着眼前那漫天笼罩的黑雾,乱飞的冤魂厉鬼,一个个叫声凄惨,向他索命。 “这谷内到处都是凶鬼恶灵,怨气冲天,不肯离去。已死之人不肯投胎转世,无非便是执念过深或是枉死,谷主可识的这些可怜人?” “不我,我不知道。”眼前重归安宁,可是刚刚那漫天凶灵的模样真的将他吓傻了,他竟不知,这谷内竟是这般恐怖。 “大师大师”夏锺双腿发软的冲到笙空面前拽住笙空的僧袍。二十年前夏锺无所畏惧,心狠手辣,可二十年的时间,他已经老了,枭雄之心已所剩无几。而且,二十年前的事情日日入梦纠缠于他,他早已疲惫至极。 “大师,你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无论多少银子都可以。” 笙空看了夏锺许久,淡淡的收回僧袍,转身离去。“出家人慈悲为怀,贫僧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夏锺无力的瘫靠在红柱上,苍白的脸上除了惊惶恐惧,还有狠戾和阴毒。 活着的时候你们斗不过我,死了,也不是我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