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削了你的手指
章节名:191削了你的手指 “怎么样,我看看。【】”她觉察他不再动作,应是绾好了,顺手将桌上放的那面铜镜执起来一照。 镜中人,凤眸微挑,明眸善睐,生就一副颠倒众生模样,那发髻梳的简单,只绾起一半发丝做了个简单髻头,她盯着瞧了半晌,实则,除了头发有所不同外,还是她,完全没有预想中多么颠覆的改变。 他绕过来,半蹲在她身前,有些歉意的说:“好像……没什么太大变化,我也没有胭脂……” “也好。”她似自言自语般道,这发髻已让她颇为不习惯,好在样子还算正常。 “你这耳饰……是西域的猫眼石?”由于发丝拢了一半上去,她左耳那粒猫眼石便是显眼了,他说:“在西域,据说只有男子才只穿一只耳洞,不然……你怕疼么?” 她愣了一下,据苏红琴说是怕她难养给扎了耳洞,按民间说法谓之“破相”,破过相的孩子好养活,不过这么听来,苏红琴当年怕还没全然忘了玄飏,这西域传统倒弄她头上了,且还处处暗示她是个男子,不过他……该不是想现在就给她再扎个耳洞?摇头道:“不必了,不过……” 她斜睨他一眼,问:“看着是不是哪里有些怪,还是这张脸,换个发髻似乎有些……娘?” 他忍不住低低一笑,轻声道:“既是红妆怎么会娘,倒是你这打扮反倒有几分英气之美,眼神儿一看就像个女土匪……” 她倏地剜他一眼,他赶紧收住那话,又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大秦第一公子,容貌方面如何不需要复赘,美这东西虽不同却又相似,是男是女都推翻不了,只是你眼神气势太重,寻常女子哪会如此,倒像是江湖上兴风作浪的妖佞女子,收收眼神好些。”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说我无论如何都不像个十足十的女子。”她不以为意的站起身,手指自锁骨处滑进衣袍中,轻巧的一拉:“若是如此,好歹算有了九分女子模样。” 她裹着的布巾随着她的手势而出,缠绕着扔在了一旁,他呼吸蓦地一紧,少了束缚的她身材窈窕有致,即使穿着他略大的衣袍,也盖不住那样的撩拨风情,反倒是因为衣袍大了,仿佛下一刻就会自她肩头滑落一般,惹人无限遐想…… 所以方才所看到的所有不自然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窈窕佳人,呼吸间都是致命的蛊惑,连她太过戾气的眼眸,也化作另一种直钩钩的誘惑,他后悔方才没坚持不愿意憋着…… 他一路陪着她到那院落外,虽找了面纱给她遮了个透彻,她似乎也有些不小的紧张,若遇到个人来,就会不自觉攥紧他的衣袂。 这儿修习之人虽不是六根清净的佛门弟子,常年深山日子大都也清心寡欲,有礼有节,至多与他稍微颔首示意,并未尤其关注两个同样带着面纱,穿着一样奇怪的玄色衣袍之人,她是太紧张了,可难得见他这么紧张的攥他衣袂,那种求助般的感觉,倒让他感觉不赖。 “午膳之前我就出来,用过午膳我们就回梁城。”她对他说,也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歉疚似的,刻意说了不会待太久。 “嗯,我正好去看看御雪公子身子好些没,昨日也与他研讨了一些医理,颇有心得,就是不知道他今日还愿不愿意让我偷师了。”他轻松的回道。 “你不会不高兴吧,别故作轻松的模样,怪让人心里内疚,今日我们都走,秦晟煜却是要留下,再见不知哪日所以我才……那么拒绝你,回去后……” “我真要与御雪公子研习医理,将好那本画册我也带出来了,里面有几个跟xue位图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急着与他研究,一会儿你出来了到侧楼找我便是。”他径直打断她,他记得她说忘了一式就罚他呢,忙不迭的转身就往侧楼走。 她愣了半晌,难怪他临行时似乎在装什么东西,跟御雪研究这个……! 她惴惴不安的往院内走,没什么太大改变,却怎么都不自在,月匈前多了点东西,走起路来怎么都觉得有些失去平衡了似的! 门是大开着的,很容易望到最里面的床榻上斜倚了个人,拢着白色披风,霜色长衫已垂地,他半眯的眸子缓缓睁开,恰好对上门外不远处她的视线。 她一惊,而他黑如子夜的眸子,只在见到她后,闪过一丝失望,随即不耐烦道:“大早上的衣服也已经送来了,本王又不能进食,玄飏那老匹夫还让你来做什么,出去。” 她这才想起她面上覆着面纱,可这小东西居然就认不出她来了,也难怪……她垂眸瞅了自己一眼,这有的东西,不是他眼中的秦无色该有的。 一时起了逗弄之心,她极力捏着嗓子,用平日无法想象的柔媚声线道:“奴家不是国师大人派来的。” “哦?”他突地轻笑,竟然有些阴森,继而暴怒的低吼:“既然没人允你可以进来,难道本王的住处能教你个奴才随意进出么!” 她真真是实打实的浑身打了个颤栗,小东西,脾气大的可以,比对着秦无色的时候还暴躁,平日是不是……小看他这跋扈到皇城家喻户晓的小王爷了? “这个……奴家不知道你是什么王爷,这儿不是玄清观么,怎么成你住处了?”她缓过神来,差点被他那么一吼她就回他一声啸了。 秦晟煜蹭的站起身,绝美的小脸上已布了一层刺骨冰霜,赤足就从房中走了出来,他似乎想在腰间摸个什么,却无果,秦无色却看出了他是想找那根鞭子,很遗憾,那还在皇城中没带来。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她都担心他会从那薄薄的面纱下看出她来,可她明显高估了脾气暴烈小家伙的智商,他怒道:“今日本王没心情治你这个奴才,滚。” 她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转了身,还未提步,身后他的声线又传来,这次倒是不紧不慢的口吻,他说:“本王说滚,听不懂?” 她瞅了一眼自己的脚,该死的他来真的,太不像话,知他平时就够嚣张了,没想到了这个地步,不好好打他几下p股他真是越学越劣! 再说,她虽未露容貌,这身子骨怎么看也是挺经看,不致这么不招人待见,她再转回身,径直道:“不会。” 他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她也是一惊,一不小心就忘了压着嗓子,她还没玩够,倒是想看看平时这人是如何坏到皇城人人避之不及,委屈道:“奴家不会……” 像是方才那声熟悉的声儿只是错觉,他微微拧了拧眉,打量她一眼,莫名几分眼熟,他手一指:“你进来。” 秦无色略有些惊讶,方才让她滚,突然又要她进屋,只是瞅着他赤足在地上走的模样,这芒种时节虽是不冷,山里的石子路却又凉又咯脚,有些心疼…… 她进屋时,他已坐回床榻边,眼也未抬:“没人教你礼节么,不会跪安?” “奴家一直长在深山中,与外人少有来往……” “行了,”他打断她,若不打断,她似乎还要说许久。 秦无色抬眸觑他一眼,墨发散落,他靠着床头,姿态说不尽的漂亮,美眸却是冷冷的看着她,说:“你有些像个人,那人……罢了,那人就是个骗子,今日本王等来了玄飏差来送衣物的弟子,等来了你,独独就是没等来她……” 他只有在说这话时,眼神中才有她熟悉的小东西的委屈,怪不得一大早脾气这么大,原是生她的气,都撒在他人身上了。 她静默着不开口,塌上的人,冷然的问:“你会些什么?” “奴家不懂王爷问的是什么。”她垂下眸子,明明有面纱在,却还是有一丝小心虚。 他拧起好看的眉,愈发不耐烦了:“会武功么?” “这……都是男人学的东西,奴家一介女流之辈哪里……” “本王只问你会不会!”他恼了,她好像特别能说许多无关紧要的话,要是平日他早就轰她出去了,可今日……他等的人没来,他昨夜那样警告过,她还是当耳旁风了。 “不会,可是王爷,奴家其他的会的很多……”她是不太了解一个女子该如何举动,但久经风月场所,也知道窑子里男女独处一室,女子该做些什么来讨好脾气大的主儿。 她似乎根本没动,却又不知做了什么小动作,那本就宽大的袍子,垮了一个肩头,露出半边莹白的肩,她身材曼妙异常,长发似水,衬着果露的肌肤,那没什么风情的玄色,也在她身上有了另一番味道,处处透着撩人的光泽。 她缓缓靠近秦晟煜,伸出的手想去触碰他的发丝,他身体一侧,从枕下抽出一道长鞭,啪的一声,她躲闪不及,或者说一直敛着内力忘了闪躲,那长鞭生生在她锁骨处绽开一条血痕来,疼的她咬牙。 “若敢碰本王一下,就没这么好运气,削了你的手指。”他眯了眯眼,已见怒意高涨,小家伙俨然变成了小魔头。 她咬着牙,睨了一眼伤处,不算太深,可也已见血,鞭伤最是疼,谁这么作死竟然给他送了条鞭子来,听他说的,也只能是最早来送衣物给他那个人了,该死……她要是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