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他欺负我
“色儿,你睡下了么”窗外,苏红琴的声线伴着淅沥沥的秋雨响起。【】 狂爷倏地离开她的唇,带出一缕藕丝般的旖旎水痕,衬得他完美的唇珠微微闪着似涂了一层晶亮的清釉,嫣红似血,稍微理了理衣袂,他身上寒光铁衣的前裾恰好掩住已餍足到全然浸透的部分。 “嗯。睡睡下了”秦无色还有些喘不过气儿,睨了一眼面前这道似在仓促拾缀的身影,莫名就觉得挺好笑。 他美眸近乎是一种妖艳,顾眄生波,盯着她吃吃笑着的模样,一面缓缓将面具戴上,掩住了那张妖冶过火的容颜,一面稳着声线,“等你喜欢我了,我会跟王爷说。” “说什么”她挑起眉,觉得视线又清晰了不少,已能依稀看到他面具上的繁复诡美的纹路,一手捋开他落在她肩上的发丝。 残阳如血的美,红得刺目而又张扬,像是一缕丝缎般的质地,她指尖一绕,拽了几下,发质倒很是不错。 他纵着她玩似的拨弄自己的头发,似极认真,“让他把你给我。” “噗咳咳”秦无色手一抖,他那缕发丝亦顺着她的指间如水滑落,着实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实在。 她低低的笑着的神态,只觉比他在汝南别院中见的千日红还要艳上几分,他沉吟片刻,霍然转身一手利落提过靠在墙头的长剑。 窗外,一望无垠的水波上,丝丝细雨打出小朵小朵的水花,一叶窄长扁舟上,苏红琴撑着一把绀蓝油纸伞伫在船头,美眸浮起狐疑之色。 她是听人说云清似乎对秦无色不利,又想到她内力被封才来看看,而此刻听秦无色的声线儿,哪哪都不对劲儿。 小厮将扁舟划得近了,她足尖一点,轻盈掠到秦无色的画舫之上,落定后,赶紧往门处走,她的担心不是没有缘由,秦无色过了足足十七年的男子生涯,那云清生的也是清丽貌美,万一秦无色并未完全适应女子的身份 尤其方才她那声线,迷离至极,更叫苏红琴吓的不轻。 不等她推门而入,那门便打开了,她怔了怔,入目的是一双腿,极其修长,她抬起下巴几乎要仰望他,眸底就倒映出那一张冰冷的鎏金流纹面具来。 “你”苏红琴话音未落,那人绕开她便如浮光掠影般消逝在夜雨中,她一愣,这这这实在太不分尊卑了 明知他一直是这个德行,可每次仍会叫人咬牙切齿,苏红琴哼了一声,才步入房内,眸光犀利的四下一扫,床榻上,云清十分端正的坐着,那眼睛却如睡着般阖着,她一看便知是昏了过去。 一转身,就见着近在咫尺的秦无色,她忙拍着胸口,嘀咕道“吓死个人” 秦无色几乎能看清苏红琴的轮廓,按这个恢复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应能看清物事。 她还没开口问,苏红琴已飞快的觑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那唇红到不正常的地步,甚至染了零星的血渍,“你这是怎么的了” 秦无色顺势摸了摸唇,仍是火辣辣的疼着,“没什么。” “没什么”苏红琴一对秀丽的眉挑得高高的,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衣衫完整,发丝亦是一丝不苟的束得漂亮。 只是她那张邪肆明艳的容颜,似染了一层淡淡的酡色,衬着红唇,整个人透着一股红尘风流味儿,就像是 苏红琴眼珠缓缓转向床榻,云清就那么以端正的坐姿昏睡着,心底一惊,“是不是那个什么狂的他好大的胆子,一个王府的统领竟敢以下犯上。” “是。”她漫不经心的开口,又似极其委屈,“不是怪你出的主意让人封我内力么,他就” “他就怎么了,你倒是说”苏红琴一时情急不已,虽说秦无色不是什么根正苗红的孩子,到底也是她身上的一块rou,居然叫一个王府里的区区统领趁人之危 尤其这个狂爷,王府里私下早就传遍了他丑陋不堪,又生的人高马大的,更是恃武而狂毫无尊卑,他敢动她的孩子 秦无色轻喟一声,眸光迷迷蒙蒙的,用尽了她十七年来能给的所有柔弱,紧咬着唇,“他欺负我。” 苏红琴猛地一抽气,只因秦无色这个表情实在骇人,是什么样的欺负叫她都能可怜成这样,秦无色这种表情简直骇人听闻,霎时她只觉一道怒火攻心,鲠得不知说什么好。 尤其见她那泛着红晕的脸庞,还有像是被人狠狠啃过的唇,这一看就是真被欺负惨了,她若是不来,狂爷还不知想怎么欺侮她孩子 “母妃快去拿下他”她对苏红琴坚定而痛心的一颔首,伸出的手在空中无力的颤了颤,又无能为力般的收回,继而满意的看着她杀气腾腾的破门而出。 她唇角微微一扬,就该叫苏红琴知道内力是不能随便封的,或许哪次便会要人命了,至于狂爷 她揉开眉心,苏红琴有那个能耐拿下再说罢,恐怕天下也没几个能拿下他的人,支开苏红琴才是关键,何况他是真的欺负了她呀 觉得苏红琴应走远了,她才拾起被落下的绀蓝油纸伞,几步走向门外,水面上每一只船的距离最少有十丈,但已够她借力了,她轻功不太好,绝不可能一直踏水到岸上。 夜雨中的玄清山脉,十分静谧,却突而凭空响起一阵踢踏的急促马蹄声,带起一阵泥泞四溅。 玄清观门处两名白衣弟子,此刻正各撑着一把素缟油伞,见着来人不禁惊艳。 那是一名倾城绝色的女子,一头墨发如云,在夜雨朦胧中撑着一把绀蓝的油纸伞,仿似从夜色中来的精怪幻化,着一身男子的月白长袍,但视线一触及她心口处,那身形便知是女子无疑。 她眯着凤眸,对两人一笑,那唇红似涂了血般的妖媚,叫两人再次红了脸,他们刚才看哪儿去了“姑姑娘,无意冒犯。” 然而她既不应声儿,也不离开,就那么站在雨中,一名弟子打量了她一眼,有些疑惑,“姑娘的相貌似乎” 他话音未落,转首与另一人对视了一番,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这绝色女子生的同明德王爷至少有八分相似 “嗯”她似想让他接着说下去,却在他又再度开口时,袖下一转,一道掌风掀开烟雨,那名白衣弟子话音未落,便瘫软倒在了雨水之中。 另一名弟子当即大骇,手中长剑出鞘,直指着秦无色,“你你意欲何为” 秦无色凤眸一眯,长指捻住剑身,稍一凝力那长剑便瞬时断作两截,唇角一勾,“告诉玄飏,我来追责。” 白衣弟子惊恐的看着手中的断剑,不明她话中意味,但深知显然不是她的对手,旋即转身往观内跑去,“师尊,师尊” 她瞅一眼夜色中平静的玄清观,乱啊,越乱越好。 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排排青瓦房掌起了灯火,秦无色提步往观内走去,率先迎来的是一众手持长剑的白衣弟子。 她眸如夜色浓稠,淡淡扫过他们,“我” 她将说一个字,那一众弟子便警觉的倒退半步,眸光不善的觑着她,她好整以暇的笑笑,“我是来向国师大人讨个说法,你们这是何意” “你打伤了玄清弟子,还断了长啸的佩剑,玄清观非尔胡作非为之地”人群中,有一清瘦男子不亢不卑的扬声。 他这一句,大大鼓舞了众人士气,在玄清观胡来,其罪当诛 “呵呵呵”秦无色一阵嗤笑,斜了一眼那清瘦男子。 那凤眸潋滟着流光璀璨,让人一时怔神,甚至她说的话,更叫人惊愕不已。 “我已身怀南风吟的孩子,玄飏却一心只想攀上国丈头衔,还让你们来拿下我是么”她目光一个个扫过他们,冷静而无澜。 却叫人觉得那似已是怨恨的极致,人群中这就不可控制的窃窃私语开了,其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仔细瞧过秦无色后,他说“我可证明她所言非虚” “青云”有人错愕的唤了他一声,只怕他一时被那女子美色所惑胡言乱语。 秦无色亦略愕然的回望了青云一眼,这种清一色的白衣男子,没点儿特色的实在很难分谁是谁,她卸下束着身形的帛巾,即使玄清观的弟子觉得她就是秦无色也不敢胡乱猜测。 如黑白子这种知晓她身份的,那孩子又并不算什么威胁。 “师尊,师尊来了。”有人惊呼了一声,继而一众人在雨中齐齐躬身一拜。 秦无色勾起唇角,一手慢条斯理的抚着小腹,银戒可破结界,但玄清观结界重重,她要靠近泯生楼都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有人带路最好不过,若真不行,再耗精力不迟。 她实在笃定玄飏不会伤她,只因她是有摄魂眸的那一个。 然而她这么一摸,便摸到腰间的一枚玉坠,顺手扯了出来,缀着红色的两缕流苏,三颗墨色天河石系在流苏上,主体是一块上乘的汉白玉,通体滢一层柔和光晕,是以只是打磨到最圆滑的模样,并未以任何花纹去破坏它本来的珍贵,却镂了一个字。 月。 她眯起眼眸,还以为会是秦这一类的,耳侧,玄飏悠长淡然的声线已起,“你是何人” 秦无色一扬起下颔,便见他眸光陡然一阵不小的震动,“国师大人,我还以为如你这般高贵的人是不会推脱责任的呢。” ------题外话------ 感谢亲亲暮承雪的五星评价票 今儿个因为有点事情处理字数少了点儿,祝大家国庆快乐国庆你们都会出去玩么 吟哥哥弟弟,你竟敢不穿内衣站在大庭广众,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