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悬崖之下
我怀疑妲己怎么下的这个结论就也往洪宝颅底看了看。 说实话我看不出个啥来反倒恶心劲更浓了。我让妲己多解释解释。而且我也对大嘴摆手那意思出结果了。让他过来听一听。 大嘴本来还是不想凑过来但架不住我念叨几句。 我俩一左一右站在妲己身旁大嘴还紧紧的捏住鼻子。 妲己不理会大嘴的小动作又指着洪宝颅底两侧的小突出点跟我们说“看到没它俩是不是黑了” 我嗯了一声大嘴连说都不说只是点点头。 妲己说这就对了又告诉我们“这突出点叫颞骨岩是区分是不是机械性窒息的一个依据。机械性窒息像被勒死与溺死的人内耳气压是有变化的也会导致与其有关的颞骨岩出血。反之要是疾病或者药物导致的窒息死亡颞骨岩就没有变化。” 我听明白了“换句话说原本的判定洪宝是服药自杀的。但妲己的尸检。反倒告诉我们他应该是被人弄窒息而死的。” 我猜洪宝被人捂住了嘴巴这样硬生生憋着之后又被灌了药造成自杀的假象。 但我这猜测靠不靠谱需要妲己进一步对洪宝的胸腹腔解剖甚至作出切片化验。这可都是大工程。很可能一晚上搞不定的。 妲己也不想再进一步解剖了只是摸出手机对着洪宝颅底啪啪拍了几张照片算是留个结果了。 之后她让我打下手把洪宝的脑组织放回去再把颅骨重新粘合ょ头皮缝合。 我发现妲己很厉害。被她仔细一处理要不是细瞧根本发现不了洪宝被开颅的异常。 我们又把他推回尸柜里把尸柜关好了。 妲己的意思先赶回深川别的事等明天再商量我和大嘴赞同尤其细算算在尸库里待太久了我甚至还想起上次跟白老邪来尸库的情况心里的惧意又出现了。 我们一起往小门走大嘴比较积极走在最前面。 但刚离近我听到小门外有动静还有人念叨着“大半夜的尸库里咋有动静呢进去耗子了” 我猜是殡仪馆工作人员夜里经过尸库听到啥不该听到的声音了。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怎么办的好了。要是现在开门迎出去告诉他我们是警察啥的似乎不太妥当但要是不迎出去一直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这么一琢磨一耽误有钥匙戳到小门上了有人要把小门打开。 大嘴有动作了他嗖的一下窜到小门旁紧紧拧着门把手儿。门外这位咋拧钥匙都开不了门更诧异了还骂咧咧起来说这破几把门咋还坏了呢 大嘴是打定主意死拽着不撒手。我发现妲己挺有主意。她也凑到大嘴身边故意贴近门嘤嘤的哭起来还念叨说“冤我死的好冤啊!” 别看我一直瞧着妲己知道咋回事但听到这声音和声调头皮都发麻更别说门外那位了。 门外的骂咧声突然停止隔了几秒钟又出现一股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cao他妈呀鬼啊ょ鬼啊有鬼!” 随后是一阵疯狂的跑动声。我忍不住轻笑起来心说一般重要事都强调三遍门外这哥们遇到鬼了咋也鬼啊鬼的强调三遍呢。 但我才不管他被吓成啥德行了呢。我们又等一等确定门外没动静后大嘴把门打开我们撒丫子撤。 我还留意到这小门的锁孔上还挂着一串钥匙估计是那哥们的。 我们原路返回翻了墙先后钻到夏利车里。 我们又轮番的当司机全速往深川赶去。 大约行驶了两个多钟头吧我正坐在副驾驶歇着呢手机响了。叉每见才。 我拿起来一看是大维的。我对妲己和大嘴念叨一句说他这么晚了找我干啥难道案子有啥进展了 我正准备接呢。妲己却喊了句“慢着。”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妲己想了想又说“圈儿哥这样吧先别跟大维说咱们在哪了谎称喝多了。” 我真不知道妲己咋想的不过“媳妇”发话了咱得照做。 手机又响了两声这期间我酝酿下情绪这才接了电话。 我故意大舌头的先喂了一声。大维没听出来我的“醉意”还立刻追问“兄弟你们在哪呢有急事。” 我也不管啥急事乱乱的又结巴的说“啊ょ啊…;…;大维锅哥啊我ょ我们几个喝酒呢啥ょ啊ょ啥事” 大嘴还趁空帮腔也乱乱的喊了句“圈儿圈儿!你ょ你大爷的去哪咧干了再走啊。” 大维不说话了。等了几秒钟我故意打着嗝问他到底啥事。 大维一叹气说没事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大嘴望着手机嘿嘿全笑了。 一晃又过了一个钟头轮到我当司机了。我飞快的开着夏利却远远看到前方的高速似乎封路了还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举着路标引导我们提前下高速。 我估计要么是路坏了要么就是有啥严重的车祸了我们没办法只好按照指示从这个高速路口下去了。 我想的是我们先在底下跑一跑绕过这段事故区了再重新上来。 但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只好把导航打开。 其实车里的导航是最新款地图包很全很详细。问题是赶得太巧了这附近也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按导航上显示这里竟是一片空白。 我没招了把车停到路边跟妲己和大嘴商量怎么办。 他俩也没啥好法子我们正头疼呢又有一辆红轿子从高速出站口出现了估计跟我们一样是被迫下来的。 之后它开到我们车旁边时还停下来司机把车窗放下来用粤语问我们一句。 我也把车窗摇下来实话实说的回答“兄弟普通话吧不然听不懂。” 这司机笑了又换普通话问我们“看车牌子是不是要回深川” 我点点头他说看出来了你们似乎不会走这里的路但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他也是深川的车要不要带我们一程一起走完这段路 我第一反应是忒好了!老话咋说来了正愁咋办呢天上掉下个粘豆包来。 我赶紧谢谢他。他又关好车窗当先把红轿车开出去。我也立刻起车在后面跟着它。 只是我也没那么大意问问妲己和大嘴的啥想法。 我们仨都觉得这事没啥不妥当的尤其外地遇老乡互相帮一帮而已。 我们又往前行驶我发现这红轿车挺溜的最后还穿过一个村子进了乡村小路绕近道往最近的高速赶。 只是这路很颠簸我们两辆车都开的不快。 我不知道这条小路有多长还跟妲己和大嘴念叨呢既然在这儿耽误了一会上高速我们争取再快一点把时间抢回来。 谁知道麻烦还在后面。 毫无征兆的前方红轿车停下来了。 我纳闷咋了也踩了踩刹车让夏利降速慢慢滑到它身后。 我还把车窗摇下来喊了一嗓子。但回应我的是我们后方路边的一棵树。 原本路两旁都有老树这时有棵树先是一侧歪又轰然倒塌下来横着拦到后面了。 这还没完我们两辆车的前方又有树倒下这么一弄我们前后方的路全被堵死了。 大嘴念叨句不好说妈的咋这么邪门呢不会是这附近有啥劫匪被我们遇到了吧 我也有这种感觉。但红轿车的司机很淡定这时把车门打开从里面跳出来。 他也不跟我们聚堆默默的往左侧路边跑去这里有棵老树下还堆着小山一般高的草垛子。 他来到草垛子旁边把尾指放在嘴里吹了个哨出来。 我是真没想到甚至也看愣了有一辆铲车从草垛子里冲出来停到红轿车司机旁边。 这司机赶紧一开门钻到铲车里了。 这铲车跟一般的不太一样至少驾驶室很宽车身框架大车玻璃看着也异常厚实。 铲车司机跟红轿车司机一起盯着我们还露出一丝狞笑来。 也不用谁强调啥我们仨都懂了。我心说千算万算的没想到我们下高速就被贼盯住了。 但我又觉得不像是巧合或许这俩人的出现跟走私案有什么联系吧 我没时间想太多铲车提速往夏利车这边冲了过来。 我们仨再不走很可能就都死在夏利车里面了。我们仨同时行动但我是司机还得先把安全带解下来。 这么一耽误我是最慢钻出夏利的那位。 这时候铲车就在几米开外的距离了我想躲到一旁有些来不及了。 妲己和大嘴都急了大嘴还喊一句“圈儿!” 我不仅没慌还非常冷静。以前在冰厂码头时我就遇到过叉车这么追我。 当时我就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这念头又出现了。我心说反正逃不了不如以进为退。 我骂了句妈的又抓紧时机在铲车即将过来的一刹那我猛地往上一跳。 我是实打实的跳到大铲子里了之后伴随砰的一声响铲车狠狠撞向夏利车。 我们这辆用保时捷改装的夏利车这下子是彻底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