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幸灾乐祸
众人嬉闹了一会,因阮母会在早晨睡一会回笼觉,就散了。 出来时阮如婳挽着林轻语的手笑道:“母亲今日可还要meimei学女红?放她跟我们玩会吧,我们可都好几天没跟她玩儿了。” 林轻语一时为难,她们两姐妹这个时候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阮如笙除了在作诗方面天赋异禀,其余的一窍不通。 来年开春就满十岁了,还有几年可以学那么精。 她正想拒绝,阮如笙却已经笑嘻嘻答应了:“好啊,我也正想玩会子呢。” 林轻语不赞同的看向她:“就知道玩,昨天已经荒废了,你今天可还要......” 阮如笙已经拉着她胳膊撒娇:“我知道我知道,明天会补上的。” 林轻语又气又笑,最终任她去了,走时还叮嘱道:“可仔细了啊。” 看着三人飞奔向后花园的翩翩背影,林轻语不由地一阵惆怅。 她这个女儿,脸皮子薄得紧,心胸小气,可人家一对她好,她马上又掏心掏肺的。 摇了摇头,领着丫鬟离开。 ...... 路上,阮如婳拉着阮如笙的手关切的问道:“meimei,你的《女戒》都念到哪里了?” 阮如笙忍住拂开她手的冲动,老实的答道:“都念完了。” “都念完了?”阮如婳笑出声来:“我照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能干。” 阮如玉跟在一旁并不参与她们,只跟贴身丫鬟雨荷轻声说着话,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说完又调皮的一伸指,高深莫测的笑道:“既然你念完了,那我就考考你如何?” 阮如笙恍然大悟的轻轻点了点头,她是说这场景有点印象,终于想起这事来。 “你考。”她笑嘻嘻应道。 于是阮如笙摇头晃脑的出题:“书中有一语曰,骄盈既施,何和之有,恩义既乖,何誉之臻,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布于中外,那么下面一句呢?” 阮如笙笑眯眯道:“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 “meimei果然记忆过人。”阮如笙抚掌夸赞,说着三人和丫鬟等已经到了花园处的一片空地。 有阮如婳的丫鬟婉玉和玉华拿来了风筝笑道:“姑娘们风筝拿来了。” 阮如笙乘阮如婳摆弄风筝的时候悄悄对身后的心悠吩咐道:“你去叫两个厉害点的小厮过来,见机行事。” 心悠正津津有味的看着大姑娘手中花枝招展的风筝,没料到小姐这么一句话。 她当时就想问为何,谁知阮如笙不容置疑的瞪了她一眼。 心悠就魂不附体的去了。 阮如婳看见,只当如笙是命丫鬟回屋拿风筝去了。 她笑着走过来:“meimei不必回去拿风筝,我这个给你玩。” 若是真的九岁的阮如笙还真的想玩。 现在嘛,看到风筝就想吐。 ...... 安平侯府的后花园名凝翠园,围绕一较大的湖泊而建。 四周假山围绕,凉亭水榭,花草古树众多,三个角又各有远翠阁、浮翠阁,环翠阁三座园子。 阮如婳和阮如玉就挨在西北角的环翠阁旁边,离阮母的上房很近。 此刻她们在假山后的盾道上,平坦宽阔,倒是够放风筝了。 “五meimei快来啊……”林如婳嬉笑着将风筝扯了起来。 还不及晌午,今天天阴,有风,风筝在她手里飞飞扬扬,倒是飞了起来。 她叫阮如笙过来接过去玩,只当她小孩子心性,玩心重,必会来玩的。 阮如笙微笑瞟了一眼假山后方,却是不接。 “你玩吧如婳jiejie,我就在这看看。”她抬头看向空中的蝴蝶风筝,软哝着说话,因为光线的原因,眼睛不自觉眯了起来。 阮如婳见她不接,顿时心里就有些急:“五meimei……”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众人从假山拐弯处走了过来。 领头的一人正是阮永定和另外一名穿箭袖,束宫涤,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的而立男子,旁边跟了一位锦衣玉华,气质沉静的束发少年。 少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立谦和,神色淡漠的跟在两位长辈之旁。 阮如婳暗叫糟糕,不知道他们来得这么快,她忙扔了风筝,低头局促的立在原地。 跟前世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前世是她接过了如婳手里的风筝天真烂漫的放着。 然后也没人提示,自顾嬉笑着后退,撞上了路过的阮永定等人。 阮永定正在接待贵客,结果刚一拐弯就被自家调皮莽撞的女儿当着外人面撞得险些摔倒,可以想见脸黑成什么样了。 “阮如笙!”他立刻就冷声喝令:“还不快下去!” 阮如笙正跑得欢快,猛然间遇着这尴尬事,被爹呵斥,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难以下台,撇着嘴就气冲冲的跑开了,简直丢人至极。 至于后面阮如婳如何出尽风头,如何展现才智都是从下人那听到的。 阮如笙幸灾乐祸的看向阮如婳,哼哼,叫你暗算我。 这次爹还不得训你一顿。 阮如婳已经十四,快及笄,消息人脉广,从这点上,阮如笙确实比较佩服她。 三个女儿陡然出现在这里,阮永定只愣了愣,旋即客气的对身旁人介绍道:“两个一模一样的是如婳和如玉,那边那个不成器的是最小的女儿如笙。” 那男子温文尔雅,剑眉星目,稍稍瞧了一眼后就避嫌的别开视线,面上笑道:“侯爷的一双女儿当真是清秀高雅,洁愈天人,有福,有福。” 阮永定谦虚的笑道:“不敢不敢。”又转头对她们说道:“这是岳家叔叔,还不快见过。” 阮如婳,阮如玉和阮如笙顿时规规矩矩的行礼:“岳叔叔好。” 阮永定又指向旁边那淡漠少年介绍道:“这是岳家哥哥,比你们大两岁。” 他说的你们是指阮如婳和阮如玉。 三人又行了礼。 阮如笙知道此二人,男子是辅国公府的当家岳天凛,而少年是公府的世子岳祁。 前世阮如婳不知从哪里打探得来他们的消息,她只记得她属意岳祁,多番计算。 不过到最后也没成,后面阮如婳还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嫁给了太常寺卿的长子。 岳祁也规矩的回了礼,并不多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