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陈杰

    “那我今天就跟你死磕到底！”我不再犹豫。谁知道牛峰反而一屁股坐下，刚才打架的气势一下就消失了。他问我：“既然你还喜欢周晓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你看看周晓楠这段时间伤心的，我这做兄弟的都看不下去了。你怎么那么狠心？”靠！牛峰这是给周晓楠抱不平来了。我还以为他真的喜欢周晓楠呢。我也坐到地上，问他：“有烟不？”牛峰从兜里掏出烟，给我点上。我抽了一口，刺激的味道呛地我直咳嗽，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抽烟，为了周晓楠。缓了一会儿，再抽一口，不像开始那样咳嗽了，有点晕晕的感觉。“我也想和她在一起。”我用力把烟吐出去，“但是，那样只会害了她。相比之下，我宁愿她现在伤心，也不能毁了她的前途。”末了我又加了一句，“最起码，我现在可以每天都看到她，默默地守护她。”牛峰也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说：“我觉得你特么就是一傻逼！”我觉得也是，我在心里说。“你看看周晓楠现在的状态，还能好好学习下去吗？你不是一样害了她？”牛峰看我不说话，又接着问我，“你不去问一下周晓楠的意见，这是对她好吗？”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正要往嘴边送烟的手停住了。是啊，我不管周晓楠的想法，一意孤行，真的对吗？也许，我一开始处理的方式就不对。如果我和周晓楠好好谈谈，会不会更好一点？一定会比现在好！一支烟没抽完，我就改变了想法。我真的太在乎周晓楠了，哪怕有一丁点的借口，我都会紧紧抓住。从前段时间周晓楠的表现来看，她还是很在乎我的，这时候只要我跟她说明原因，她一定会原谅我，也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伤心了。急冲冲地回到教室，不管周晓楠有什么反应，拉起她回到后cao场。拉着她的时候，她不说话，只是用指甲深深地刺到我的rou里，松开手时，胳膊上全是指甲印。我揉了揉胳膊，说：“晓楠，咱俩好好谈谈吧！你不能这样下去了。”“有什么好谈的？”周晓楠冷漠的声音让我很不舒服。我说：“我跟你分手其实不是因为李倩，而是因为我不想拖累你，你学习那么好，跟我在一起会影响你的前途，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很在乎你。”周晓楠没有任何表情，说：“就这些？说完了？那我回去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周晓楠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她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吗？这一刻，我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嘴巴怎么这么笨！如果能多说点好听的，周晓楠一定不会这样。不过我还是冲上去，一把抱住她，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周晓楠也用手抱住我，我心里一喜，紧着着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剧痛。她竟然咬住了我的肩膀，似乎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已经哭了。忍着疼痛，不停地跟她道歉，希望她把心里的不快都发泄出来之后会好一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嘴，把我推开。我摸了摸肩膀，已经流血了，只要能得到她的原谅，就算流再多血也值得。没等我开口，周晓楠说话了。“这次咱俩彻底没关系了，再见！”这次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了，周晓楠竟然说我们彻底没关系了，我没听错吧？她的眼角还带着泪花，为什么会如此决绝！周晓楠走远了，只留下我在cao场发呆……这，不正是我开始时所想要达到的目的吗？我安慰自己，现在我再也不会拖累周晓楠了，永远不会了。心里感觉空荡荡的，同时又塞满了抑郁，让我难受……心痛的感觉，痛得最深的一次。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老耿发现了我的异常，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这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跟我讲道理，直接拿一杯冷水泼到我头上。当时已经是十月末了，天气开始变凉，一杯冷水虽然说不让刺骨，但也足够让人清醒了。我抬起头，随即又放下，连头上的水都不擦。老耿看我还不清醒，也不客气了，直接对给了我一巴掌。这一下很重，再加上我没防备，直接就摔在地上。老耿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为了这点破事儿就颓废成这样，你特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我站起来，毫不示弱地看着老耿。“好，现在你好好想想，想想我为什么要打你。”老耿留下一句话就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自己了，我站在窗口想了很多，想为什么周晓楠会如此决绝，想为什么老耿会打我。我大致能明白老耿的用心，他不忍心看我颓废下去，所以给我下了猛药。如果不是这次表现太过，老耿绝对不会动手打我。现在，我心里竟然有点感激老耿，是他让我及时醒悟：颓废只是躲避的表现，清醒才是真正的面对。至于周晓楠的做法，我实在是想不通。给老耿留了一张纸条之后我就出去了。纸条上写着：我明白了，谢谢老耿！出来之后我并没有回教室，心里的郁闷不是说没就没的，我去了e网情深。网吧确实是个好地方，让我这样的人留恋其中。照例打开cs，不分敌我，一顿乱打。我注意到一个叫“jie”的id被我打死了好多次，而且还是我的队友。之后这个id就消失了，我没在意，继续在游戏里乱打，发泄。突然后面一个人搂住我的脖子，向后用力一拽，连同椅子和我一起摔倒地上。回头一看，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正瞪着我：“草泥马，你个傻比，不会玩滚！在背后打队友，你特么有病啊！”真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接着站起来的力道一拳打中他的下巴，顺势前冲用膝盖撞他的小腹。这两下都是黄毛教我的，出其不意，动作衔接快，而且被打的人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果然，那个学生捂着腹部后退了好几步，晃了晃脑袋才回过神来。我正要乘胜追击，后腰穿来一阵疼痛，我向前扑了出去。糟了！这小子有帮手！两个人打我一个，这次又要吃亏了，草！回过头，另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说：“敢跟我陈杰对着干，找死！”陈杰，jie，原来刚才在cs里被我杀死好多次的“队友”就是他。我一声不吭，直接冲过去对着陈杰就是一顿猛揍。黄毛告诉我：如果对方人多，就找他们带头的人打，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要有一种让他们都害怕的气势。不管另外那个人怎么打我，我都忍着，一拳一脚用尽全力，一下一下全都打在陈杰身上。陈杰也还手，但是想不到我竟然会用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被我压着打，倒是跟他一起的人下手也挺狠，后背一阵阵的疼。忽然感觉后面的人不打了，陈杰似乎也被我打怕了，只顾着护住脑袋。我当时心里正郁闷，也不管别的，就是打，我要把心里淤积的苦闷、不快全都发泄出来。后来，有人把我拉开，陈杰爬起来就跑，临走还放出来狠话：“等着，这个场子我迟早找回来！”这时我才注意到拉开我的人是郭一男，跟陈杰一起的人已经被郭一男打跑了。郭一男说：“你知道陈杰是谁吗？惹到他你就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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