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心软的天性

    青姨失笑，“你说得没错，真正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死是一种解脱，越是恨一个人，越是不希望对方死，只希望地方痛苦无比的活着。

    霍青娘曾经也是这么想着，她也的确是让她的仇家生不如死了几年，也算是替霍家报了大仇。

    “步玉逍那厮的确是不值得同情。”

    “他是不值得同情，可惜的是，他已经死去的妻子只怕在天有灵也无法安息，他的女儿——，”想到步飞乐那个可爱的孩子，阿南仍是心中有不舍，她还年幼，生性可爱善良不曾受到步玉逍的任何影响，许久不见，不知她现在变了没有。

    她希望那孩子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也希望步玉逍能顾虑到这一步，他的变化该瞒着不让步飞乐知晓才是。

    “楼主，青姨知道你心善，若不是当初出于你的仁慈，步玉逍早就死在侯爷的手上，”也不需要如今还跑这一趟。

    “没办法，那时的我，肚子里有一条小生命，难免心软了些。”

    “这一回，你就不会心软了吗？”霍青娘并不这么认为。

    阿南看着青姨，轻笑，“青姨为何会这么说？”

    霍青娘瞧了一眼窗外，以她多年来对阿南的了解，不管她是不是肚子里怀了孩子，她的本性终归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来，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她本身就是一个心软的人。

    只要不欺她太甚，通常，她都愿意释出自己的善意，就算行商，也愿意给到最大的公平，无凤楼的收费一向都很公平，遇上有急事实在是没有能力支付的，还能让对方欠一欠，当然，说是欠一欠，最终还是什么也付不了。

    一开始就没有钱付，之后也不可能生出钱财来。

    无凤楼的人都很清楚阿南的为人，也由着她这么做，阿南最关心的是无凤楼的楼众安全，其次才是生意赚钱，光从这一点上，就已经足够让无凤楼上上下下对她信服。

    江湖上还有其他组织，也有组织做的事是与无凤楼一样的，只不过，至今还没有一个能做到无凤楼的规模，无凤楼的崛起，一来是运气，二来是用心，换做现在，也未必能经营出第二个无凤楼来。

    “你一直都很心软，连失去记忆也不曾忘。”这是本性，已难改。

    阿南无言半晌，她倒是不知道青姨对她的评价是这样的，说起来，她是抱着仇恨才再一次踏上西北的土地，步玉逍害她和她身边的人吃了这么多的苦，最重要的是几乎害她失去她的孩子，这是不可原谅的。

    上天保佑，隐儿还好好的，她的身体虽有变化，只要注意些，该是不太要紧的。

    于其说她是来看步玉逍的报应，不如说，她是来看步玉逍的态度，可惜，步玉逍一开始就让她大失所望，在得知他们来西北的消息，便已经派出杀手在路上伏着，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她喜欢一报还一报的说法，现在，就是她一报还一报的时候，步玉逍怎么对待过她，如今，她只不过是把自己所受的还回去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