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章 父子对话,笑萌了
皇太后听了,不停的摇头,双后不自觉的抚着肚子。【】 “不,不要,哀家不吃。” 眸光骤冷,沈守业沉声道:“母后是怕儿子下毒吗?” “不,不是” “那母后就服下吧。”沈守业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吩咐一旁的丽儿,“丽儿,倒水过来。朕要亲自服侍母后服药。” 丽儿听了,不敢动,怯怯的看向皇太后。 “朕的话,你也敢不听吗?”沈守业发怒,“来人啊,把这丽儿拉下去。” 丽儿一听,连忙跪下,“皇上饶命” “一个唤不动的奴才留来何用?”沈守业轻瞥了她一眼,喝道:“花公公,你耳朵聋了,听不见朕的话吗?” 花公公匆匆唤了太监进来,让人把丽儿架了出去。 皇太后骤然起身,看着流着泪挣扎的丽儿,“丽儿,丽儿……” “太后娘娘,救救丽儿。” “皇帝,丽儿她……” “母后,一个不听话的奴才而已,来,吃下这粒药,母后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不” “母后,别让儿子难做,有些事情,不必说开,相信母后也清楚。”沈守业快没有耐心了,“沈禄已死,你再把这肚子里的小虫子清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难道母后就不为振国公府想想?” 嗬。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了。 皇太后不停的摇头,“不会的,他不会死,他怎么可能死?” “母后若是不信,朕可以陪母后一起去天牢。” “不,哀家不去。” “母后这是不敢面对?” “不哀家听不懂皇帝在说什么?” “花公公,倒水过来。”沈守业大喝一声,花公公立刻倒了水进来,怯怯的瞄了一眼目毗尽裂的皇太后。沈守业接过杯子,递了过去,“母后,你是自己喝呢,还是儿子来服侍?” “我不要”皇太后用力一扫,沈守业手中的药和杯子都被她扫到了地上。 沈守业面色大变。 沈望见状,终于不再保持沉默,“皇上,让臣跟太后娘娘聊聊,皇上也乏了,先到外殿休憩一会吧。”不知为何看到庄少敏这个样子,他就想起孟夏当年怀着孟晨曦的样子。 孩子是无罪的,可错就错在大人。 他就是再不忍,这个孩子也不可能留下来。 沈望弯下身子,把那粒药捡也起来,重新倒了一杯水端了过去,“皇嫂,你服下这药吧。这事是振国公告诉我的,他不想你一错再错,振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都指着你。” “不”皇太后凄厉的喊着,拼命摇头,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我根本就不想要什么皇后,什么皇太后的身份,我只想要守着自己爱的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为什么我连这样的要求都太奢侈?” “皇嫂,我明白,感情的无奈和吸引力,可是,身在皇室,有许多事情都是付出与收获相等的。这孩子不能要,你该比谁都清楚。如今沈禄已经畏罪自杀了,你何苦还要赔上振国公府?” 沈望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他不会死,他不会死”皇太后痛苦的扯着头发,头上的发簪掉了下来,一头乌发就那样披散着,她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 沈望看着,不由苦笑,想了想,道:“皇嫂,你把药吃了,休养些日子,然后就送你去觉灵寺。” 皇太后听着身子一震,满脸的不相信,眼中的光采却如留不住的漏沙,一点点的褪去。 灵觉寺,并不是个普通的禅院,它是皇家寺院。 “在那里,皇嫂可以静心休养,可是参婵修佛,可以为亡灵抄经诵经,可以求得内心宁静。”沈望很隐瞒的劝着她,“只有皇嫂安在,振国公府才能百年不倒。” 后面这话倒是在暗中提醒她别有想不开的想法。 皇太后表情呆滞地坐在那里,没有骂,也没有闹。 她现在是连死的资格都没有,她必须活着,活着受煎熬。 突然,她抱着肚子,一脸痛苦,沈望连忙叫了太医进来。 林太医急急的为皇太后把脉,“王爷,请先回避一下。” 沈望点头,到了外殿和沈守业一起去了隔壁的大殿,叔侄二人一边喝茶,一边静等那边的消息。过了一个时辰,林太医才匆匆来主殿复命。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偶染风寒,坏了肚子,现在腹中积气已消,静养些时日便可。” 林太医也是聪明人,借着皇太后说自己偶染风寒,隐晦的话中藏话。不过,沈守业和沈望一听,便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好林太医,这些日子就由你调理太后的身体,有什么事情,你可直接来跟朕禀报。”沈守业紧绷着的面色终于缓了缓。 “微臣遵旨。” 沈守业扭头看向沈望,笑道:“皇叔,咱们走吧,母后需要静养,咱们就不去打扰她了。” 沈望点头。 …… 这天,沈望一直在宫中呆到子时,因为天牢那边失火,所有重犯都被烧死。沈望一直在主持大局,失火的原因不详,没有人能说个明白。 不过,沈望心里清楚,这一定是沈守业的旨意。 毕竟在天牢时,他说的那些话其他人都听着,他是不可能让这种消息散发出去的。 出了皇宫。 远远的偏僻处停着一辆马车,见宫门大门,马车的车帘轻颤。沈望举目朝马车这边看去,便让安顺一路缓行,直到三岔路口才停了下来。 后面的马车很快就跟了上来。 沈望跳下马车,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车双开始徐徐向前。 振国公见他撂开车帘进来,立刻行礼,“摄政王。” 马车里,灯光晕暗,但沈望仍旧可以看着振国公一脸担忧,眉头紧锁,那样子就像是瞬间就老了十岁一般,再没有以前的半点风采。 “侯爷,想不到这么晚了,你还在等。” “没有等到消息,我又如何能心安。” 沈望点点头,“皇嫂已经听了劝,休养些日子就会出发去觉灵寺。天牢那边失了火,里面没有一个幸存者。” 振国公听了,眸光轻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他们的选择的路,全是因果报应罢了。” 一句因果报应,振国公避开了这事的真相。 他知道,但知道跟不知道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能保住振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这已是大幸。 “侯爷深明大义,叡安佩服。这事就这么过了,候爷回府早点歇着吧。明天让夫人到fèng栖宫去看望一下皇太后,总而言之,我都是希望这事到此为止。” 沈望说完,撂开车帘,纵身就跳上了旁边的马车。 “安顺,快点。回别院。” “是,王爷。” 安顺就了一声,扬起马鞭用力往马背上一抽,马儿立刻如箭般的冲了出去。沈望靠坐在角落,目光怔怔的望着桌上的宫灯。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心急的想要见到她,想要抱抱她,想要听听她的声音,所以,当马车停在别院门口时,沈望是运着轻功回到房门口的。 房间里还亮着灯,沈望刚刚还迫不及待的心,此刻意平静的下来,他看着里面透出来的灯光,心里暖烘烘的。这种不管你多晚回来,房间里总有一盏灯亮着,房间里总有一个人坐在灯下等你的感觉,真的太陌生,也太幸福。 他伸手轻轻推开门,桌前灯下,孟夏抬眼朝他看了过来。 竟真的没有睡?真的坐在灯下等他回家? 沈望冲了进去,拉起她,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吻她…… 孟夏被他突由其来的吻给吸干了肺里的氧气,直到感觉只感最后一口气时,沈望才松开她。两人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意。 “夏儿,我好想你” 沈望拉过她,把她坐在怀里坐了下来。 “不是吧这才多久。” “真的,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想你,从皇宫出来,我想着的就是看到你,抱着你,然后亲你……” 孟夏蹙了蹙眉,看着他神色疲倦的样子,轻问:“出什么事了?” 一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不然他不会这么反常。 沈望抱紧了她,在她耳边,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她。末了,他捧着孟夏的脸,深深的看着她,问道:“夏儿,我和守业这么做是不是太残忍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不该出生的孩子,这么走了,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幸福。”孟夏揽着他的脑袋,让他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胸前。 此刻,这样的沈望,他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孟夏为他心底那份善良而感动,但她清楚,如果让她来作选择,皇太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能留下来的。一个还没出生就被各种世俗眼光嫌弃的孩子,出生对他只是一种折磨,尤其是他将来还要活在仇恨之中。 “等皇嫂把身子养好了,就送她去觉灵寺。”沈望靠在她的怀里,轻叹了一口气。 “觉灵寺?”孟夏有些惊讶。 一个皇太后去出家,还是做什么? “对就是觉灵寺,那个地方适合她,每日在那里诵经抄经,或许,她的内心能平静下来,她能忘记过往。”沈望轻轻的道,“那是皇家寺庙,不会像一般的寺庙那样鱼龙混杂,也不会有什么传言。” 孟夏目光复杂,淡淡的道:“寺庙的确是静修的好去处。”如果能让皇太后真正的内心平静下来,能够领悟佛法,或许这对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沈望抱起她,俯身去吹了灯,然后往床上走去,“时候不早了,早点歇了吧” 屋子里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你刚回来,要不让人提水进来给你沐浴吧?” “没事你先睡着,我冲冷水就好。” “天冷着呢。” “我的身子棒着呢。” 孟夏最后只要由着他去,这么晚了,她也不想把青梅她们给吵醒了。 沈望只了床边的八角宫灯,在孟夏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就笑着去净房。净房里,水声哗哗,不一会儿沈望就身着白绸单衣出来。 厚重的床幔隔住了外面的灯光,孟夏往里面去一点,沈望窸窸窣窣地躺下,长臂一捞就把孟夏抱在了怀里。 罗帐内,除了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声音,平添几份静谧。 “夏儿。”沈望的声音从孟夏的头顶传了下来,他的声音中透着几份认真,几份沉重,“今天,我看着他手断果决的处理问题,我半喜半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把他引到了一条没有真我的路上去了?” 今天,沈守业说庄少敏的那一席话,既耳熟,又触动他的心。 沈守业长大了,他能**处理一些事情了,可他好像也渐渐的失去了一些东西。 比如童真,比如自我…… 这是问她如果她是摄政王,她该如何去培养一个小皇帝? 孟夏笑了笑。 如果是她,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她未必就是教得比他好。 毕竟她从没有过皇室生活,她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年代里,那个地方只有民主,没有阶级。所以,这个问题问她其实就是问错了人。 “我不会让他这么小就当皇帝。”孟夏笑了笑,“每个人的路都在自己的脚下,他也一样。他不是没有自我,我倒担心有一天,他的自我感太强了。” 沈望轻轻的亲了亲她额头,“看来我是管得太多了。” “你现在才知道,这其实也太算太晚。” 闻言,沈望大笑。 “睡吧” “嗯,好。” 第二天他们刚起床,安顺就在房门口禀报。 孟夏拉开门,让他进来。 “进来说话吧。” “是,夫人。”安顺有些为难地望了一眼正从在桌前翻看着孟夏那些檀木簪子的沈望,欲言又止。 孟夏蹙了蹙眉,暗称不妙。 沈望已放下手中的簪子,看向安顺,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一大早的你就急成这样?” 安顺瞥了一眼一旁的孟夏,低声道:“王爷,宫中传来消息,皇太后一夜白了头,并请旨今天便前往觉灵寺。” 孟夏不由皱眉。 “随她去吧。”沈望淡淡的道。 安顺点头,拱手行礼后,退下。 孟夏看着沈望。 沈望低头端睨着手中的簪子,倏地抬头看着孟夏,问道:“这些簪子很别致,简洁中又充满了大气。夏儿有没有想过,开一家木雕店,里面就卖一些你雕的小玩意儿。依我看,这些簪子,没有几百两,咱们也不卖。” 闻言,孟夏愣了愣。 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些。 见沈望心情不太好,她便顺着他的意思,笑道:“没有一千两,我可不卖。这可是天然又纯手工制作的,想想我三少的手艺就只值这么点银子?” “哈哈如此说来,那一千两也是少了的。” “不少了,一千两一个簪子,也不是谁人都能买得起的。”孟夏想了一下,对他的提议还真有点心动。栾城名门望族不少,再说了,她的东西世上仅一件,她也没想批量生产,当是半玩半当真,也是不错。 沈望看着她,问道:“我只是随口说说,我可舍不得你如此辛苦。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养不起妻儿,你还是在家……” “等等”孟夏打断了他的话,“谁让你养来着?我自己就能养活自己,这些年,我不也把一家老大养得挺好的吗?再说了,一个女人如果手里没点底子,那哪有底气可以与男人平起平坐?” 平起平坐? 沈望愕然。 孟夏白了他一眼,不悦的道:“怎么?你有异议?” “没有异议。”沈望笑了笑,心想也是啊,她说她那个地方就是人人平等,她说这样的话也没什么不妥的。“以后,我的全给你,这样你可以不用担心底气不足了吧?” “你的本来就是我的,不过,你别想我的会变成了你的。我告诉你,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不过拿人手软,我如果全靠你,那也会底气不足。” 孟夏说着,还不停的点头,似乎很是认可自己的观点。 “如果我的,你也是凭辛苦得来的,这样你会不会就有底气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望伸手将她拉入怀中,圈住她的纤腰,俯首就封缄住了那如花瓣娇嫩的红唇。 “唔……” 孟夏被他吻得头晕目眩,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抽不上来,只能无力的依附在他的身上。 沈望依依不舍的结束这个吻,与她额头相抵。他醉眼朦胧的看着她,目光落到了她白皙的玉颈上,尤其是那红得似乎可以滴出血来的耳垂,像是在等着他去采撷。 孟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可比她一人独对十位武功高手还要喘。 他抱起她,金光一闪,他已射出金豆子,把门经关住,当的一声,门闩都被打下,房门被牢牢的由里栓住。 孟夏抬眼惊讶的看着他,这大白天的,他不会是想要…… “夏儿,我说过,你会辛苦的,呵呵。” 沈望抱着她往窗前的软榻上走去。 孟夏察觉到了他的用意,紧张的看着他,“不行那里不行。” “怎么会不行,可以的。夏儿,你放轻松一点,咱们来点不一样的。” 言语间,充满了趣味。 “不用,不用我不饿。”孟夏挣扎着,想要逃跑。 这也太疯狂了。 这若是撂在现代,她不会奇怪,更不会惊讶,可是,这里是古气纯朴的地方啊。 如果有人在窗前走过,那她还怎么做人? “夏儿……” 沈望抱着她坐在软榻上。 孟夏红着脸,结结巴巴的道:“不行这里不行你若是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沈望轻叹了一口气,心里好想在这里试一试,可见她这么害羞,抱着她往内室的雕花大床走去。 “唔……” 孟夏娇喘着。 沈望黑眸赤红,闷哼一声…… 厚住的床幔挡住了阳光,昏暗的光线里,两只鸳鸯共舞爱曲。 一曲毕后。 孟夏全身乏力的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头乌发散落头粘在他汗淋淋的胸前。沈望低头看着她,瞧着她如慵懒的小猫咪般窝在自己的怀里,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他低低的笑了,“夏儿,我还饿怎么办?” “你?”孟夏吃惊的推开他,一脸不敢置信。 这男人,他吃了什么吗? 刚刚是谁一鼓作气的大战三场? 他还饿? 饿死他得了,反正她是喂不饱了。 沈望笑着要凑过去,门外就响了起敲门声。 “娘,起床吃午饭了,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啊?”孟晨曦一边敲门,一边问。他早就想来敲门了,可林曲儿不让他来。 床上的两人身子一僵。 “来了,来了。”孟夏瞪大眼睛看着沈望,“这么晚了?怎么会这么久?” “夏儿,你这么质疑,为夫要是要伤心了。”沈望一脸忧伤的看着她。 “快点把衣服拿来给你,我没空管你伤心不伤心。” “夏儿,你好凶啊。” “少废话。” “好吧。”沈望飞快的在她的唇上吧唧了一下,恋恋不舍的伸手把床边他们的衣服拿了进来。 孟晨曦在房门口等了许久,还不见他们出来,又敲了敲门,“娘,你好了没有?” “马上就来。” 孟夏下床穿鞋冲进了净房,还不忘让沈望去开门。她跑到净房,拍拍胸口,长吁了一口气。真是够了,够丢人的,待会她怎么出房门? 居然已经是晌午了。 沈望笑看着她逃跑似的背影,低声笑了笑,走过去拉开房门。 门一口打开,就露出了孟晨曦十分不悦的样子,“爹,你没上早朝?” “没有” “你怎么睡到这么晚?”孟晨曦不高兴的蹙起眉头。 沈望笑着抱起他,“快天亮才从皇宫回来,所以就拉着你娘陪我睡了会懒觉,你该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有” “为什么?”沈望有些意外的看着孟晨曦,这小子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再是暖男? “因为以前陪我娘睡懒觉的人是我,现在你来了,你就霸占了我娘,我为什么还不可以有意见?”孟晨曦理直气壮的反驳。 沈望蹙眉,深深的看着他,良久,他才抱着他坐了下来,准备来一场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对话。 “晨曦,我们来聊聊。” “聊就聊,我还想找你聊聊呢。” 父子间一开谈,就有了火药味。 沈望沉淀了一下思绪,道:“首先,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以后,你得自己一个人睡。” “我娘说了,我还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 “可我认为你已经是小男子汉了。” “我娘也说了,男子汉就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所以,我要保护我娘。从今天开始,我要回来跟我娘睡,我要贴身保护我娘。” 孟晨曦顺着他的话,说起来理由更是充分。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娘是我的娘子,你以后会有你心爱的人,我的娘子我会保护。”沈望听了孟晨曦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小子,他这恋母情节也太严重了。 孟晨曦感觉自己一直要仰着头跟他对话,有些气势上就弱了不少的感觉。他爬起来,站在凳子上,虽然还是矮了沈望一截,但感觉好了一点。 “那我就要我娘做我的娘子。”孟晨曦想了想,这事得跟他多讲点道理,便语气故作沉稳的道:“咱们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沈望本是气得快要绷不住了,听他后面这一句话,立刻就笑了。 “没错凡事得有个先来后到,所以,你要分房睡,不能跟我的媳妇儿一起睡。” “明明是我先跟我娘认识的,一个人睡觉的人应该是你。”孟晨曦叉着腰,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小小人儿,哪知道这么多,他觉得爹娘才相聚不久,论认识肯定是他先跟娘亲认识的。 “噗……”沈望笑了笑,道:“并不是如果不是我和你娘先认识,再成亲,哪会有你这个臭小子?我现在很严肃的告诉你,你娘就是你娘,你别想那些有的没有的。” “什么是有的没有的?我告诉你,你和我娘那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要让我娘别放你进门,省得被人在外说三道四。你不心疼,我还心疼着呢。” “就是……呃……”沈望词穷了,听了他后面的话,觉得他不像是随口说说的,便问:“这话你是打哪听来的?” “什么话啊?” “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被人在外说三道四,这个。” 沈望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 难道是有人在外面放了什么对孟夏不好的谣言? “你是摄政王,你还不知道?”孟晨曦白了他一眼,“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媳妇儿,可你护着我娘了吗?” 说完,他噘着嘴,不悦的偏过头的。 真是要气死他了。 什么摄政王,做事磨磨蹭蹭的,娶媳妇进门,这样的事情他要拖多久? 他不过就是想让娘亲名正言顺的做摄政王妃,不再让人在背后议论。昨天,他可是听到祖母和祖父的对话了,说是栾城有不少流言蜚语,全是对娘不好的。 这些啊,全怪他,处事手腕一点也不干脆。 枉自己还对他这么有信心,一直鼓励,一直激他。 可这有什么用呢? 这时,孟夏从净房出来,看着硝烟四起的父子俩齐齐的朝她看了过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们接着聊,我去吃饭。” “欸,娘,我跟他没什么好聊的,我也要去吃饭。”孟晨曦作势要从凳子上跳下去,吓得沈望脸色一白,边忙眼疾手快的抱住他。 孟晨曦被他拦腰抱住,便用力的挣扎,“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 “晨曦,那话是打哪听来的?” “怎么?你想要把那些人都抓起来?还是全杀了?天下这么张嘴,你能全杀光了吗?”孟晨曦实在是忍不住的吐槽,“始作俑者是你,能打破这些流言蜚语的人也是你,你就不好好反省反省?” 听听这是一个儿子跟爹讲话的语气吗? 可沈望却不生气了,他觉得儿子指责的对。 “晨曦,那你想要爹爹怎么做呢?没关系的,你说,我照做。” “应该是你应该怎么做吧?怎么问我?”孟晨曦挣扎了一下,“你放我下来,我要去吃饭了。” “我也去吃饭。” “你还没梳洗呢?” “呃……”沈望放下他,这才记起自己真的还没有梳洗。“那你先去,爹爹马上就来。” 孟晨曦双脚着地就头也不回的往外跑,沈望瞧着,轻道:“竟是这么不待见我?” …… 吃过完后,一家人照例坐在一起喝茶,孟晨曦跟小五回房去学习医术,王氏也准备回房绣海棠的喜服。孟父撂下茶盏,看着沈望,道:“沈望,你陪我到山上走走,我想去看看山上可以种些什么东西。” “好的,爹。” 两人直接从后院门出去,后山半山腰以下种了些水果,有梨子,李子,还有桔子,这个时候,树上结满了桔子,看样子收成还不错。半山腰以上种的全是枫树,红彤彤的枫树叶给这别院增添了浓郁的深秋感觉。 两人并肩走着,沈望轻道:“爹,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听着呢。” 把他单独叫到这里来,一定是有话要说的。 孟父停了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大石头,道:“走,咱们爷俩到那边坐着聊。” “好的,爹。” 两人走到石头边,就坐了下来。 孟父沉默了一会,道:“沈望啊,你和夏儿以前本是夫妻,但因为两人没有到官府,也没有用真名,那亲事也作数不了。如果你不是摄政王,平常人家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你的情况就是这样,咱们就是想平淡一点也不行。如今你们有了晨曦,关系也好了,依我看,那一年之约也该作罢了,你回去挑个好日子,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吧。”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张大红帖,“这里面的是夏儿的生辰八字,你拿去吧。” 沈望听了又是惭愧,又是惊喜。 他本也想趁这个机会跟孟父交个底,想要早日迎娶孟夏,现在孟父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是欣喜的。 “爹,我本也想趁现在跟你提提这事。如今的情况看来,我和夏儿的婚事的确是不能再拖下去。我本想让爹娘多劝劝孟夏,现在有爹这一席话,沈望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夏儿那边,我和你娘会劝她的。”孟父说着顿了顿,“只是平谷城这边,你还得抓紧了。夏儿怎么也得风风光光从平谷城那边嫁过来。” 沈望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找个机会提点一下孟文。爹,你就放心吧。” “好咱爷俩今儿就把话说开了,这婚事啊,你得择在今年举行,明年一整年都不宜婚嫁。你若是自己没有把握好时间,可不能怪我没有提醒你。” “行我都听爹的。” 年前成亲,他当然没问题,就是立刻马上就成亲,他都乐意。 不过,他得给夏儿一个盛世的婚礼,还要回平谷城认祖归宗,这事算起来,时间上还是很紧迫的。 孟父从腰带上拉出旱烟杆,从荷包里掏出烟丝,熟稔的塞满烟丝。 “爹,我来点。”沈望给他点了烟,看着孟父吸了几口,然后一脸享受的吐了一圈圈的烟晕,微微的笑着问道:“爹,这烟好抽吗?” “当然抽抽烟,什么烦恼都忘了。” 孟父又吸了几口,朝半空中吞出轻烟。 他把烟杆子往沈望面前递去,“要不,你试试?” 沈望低头看着他那旧烟杆,笑着接了过去,学着孟父的样子,深吸了几口,“咳咳咳……”一口浓烟呛了进去,他不停的咳了起来。 竟是这样的味道? 孟父是怎么抽成那副享受的模样的? “咳咳咳……爹,还是你抽吧。”沈望一边卡着脖子咳,一边把烟杆子给孟父递了过去。孟父接过去,悠悠的吸了一口,“你也别抽这玩意,夏儿不喜欢。” “要不,爹,你也别抽这烟了吧。”沈望轻道。 很呛,真的。 呛得喉咙眼都痒痒的。 难受。 孟父笑着摇摇头,“我这是戒不了了,就抽着,不抽心里都发虚,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没做一般。”孟父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走吧回去了。” “好” 两人并肩回去,沈望想起了孟阳夫妇还有乐亭,便向孟父提议,“爹,咱们是不是先让大哥和大嫂来这里,一家人团聚了,也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我也不是不想,他们这样来回跑,还不如等我们回了平谷城再捎信给他们。” 沈望他有自己的顾虑,但又怕直接说出来,孟父听了会担心,便委婉的道:“小五的医术很好,实在不行,这里还有太医,听夏儿说,大哥和大嫂一直想要个孩子。我是想着,他们来了,正好让小五或是太医们瞧瞧。这身子该调理的调理,再说了,这有爹娘在,娘帮大嫂调理身子,也比较好。” “这个?”孟父有些动摇。 沈望见孟父有些动摇了,连忙打铁趁热的道:“爹,这事就这么办了吧,回头我和夏儿商量一下就派人去接大哥和大嫂。我听说,大嫂平时也很忙,肯定顾不上调养身子。若是有我娘在一旁看着就不一样了,对不对?” 孟父想了想,道:“那行这事你和夏儿商量一下。” “好嘞,这事就交给我和夏儿。” 翌日一早,孟氏夫妇拿着海裳的嫁妆清单,由青梅和林曲儿陪着一起去街上采办。本来沈望是让他们把清单交给他,他让人去采办就行了,可王氏说了,这事得有心意,他们反正也没事儿,自己去采办好一点。 如此,沈望也就不拦着他们了,悄悄给了林曲儿一个鼓鼓的钱袋,让她付账。 林曲儿没有推辞,笑着收下钱袋。 未来门主夫婿的心意,她想,洪兴和海棠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大街上人头攒动,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前,摆满了一排排的摊位,货摊上有卖吃的,也有买小玩意儿的,还有卖杂货的……应有尽有。 吆喝声,此起彼伏。 孟父让马车停在街道口,他们夫妇和青梅林曲儿比照着清单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去采办。青梅和林曲儿有些兴奋的东看西看,这个摸摸,那个瞧瞧。 “青梅,你来瞧瞧这个。”林曲儿站在吹糖人的摊位面前,指着架子上各式各样的糖人,双眼放亮,“青梅,咱们买几个糖人回去吧?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青梅上前,看着上面的糖人,也是很惊喜。 太像了。 瞧瞧左边的那个的大红冠公鸡,右边的那个小猴子,真是栩栩如生啊。 “嗯,买吧” “青梅,曲儿。”王氏朝她们喊道:“糖人得回头再来买,咱们还有好多东西要买呢,待会拿着也不方便。等东西全办好了,咱们买了直接回家便是了。” 林曲儿和青梅相视一眼,连忙点头。 “好嘞。” 瞧瞧她们,看到好看的东西,就忘记这次到街上来的主要目的了。 他们谁都没有发现,身后酒馆的二楼有一个男子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嘴角溢出一抹冷冷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