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旧伤复发
为免被人发现,紫阳真人跟的颇远。【】ong>一直到那人寻到虞国舅落脚之处,紫阳真人才晃晃悠悠靠近。 虞国舅这次竟不是在客栈落脚,倒是亮了令牌,住进了郡守家中。 紫阳真人狐疑,若急着赶路。不当惊动当地官员才是,怎的这虞国舅竟不怕麻烦他在外徘徊一圈,恐人生疑,不敢多留,远远藏匿了身形。 却见先前他跟着那人又出了郡守官邸,向药铺而去。 紫阳真人跟着去了药铺,离得远,不知他抓了什么药。待他走了,紫阳真人才又入了药铺,“刚才那小哥儿抓的药,原样给我来一份。” 药铺的人一愣。抬眼看他,“什么病啊。你就原样来一份药可不是随便乱吃的” “既然一样的药,自然是一样的病。”紫阳真人摸着胡子说道。 “我们这药铺里有大夫,您若是有病,只管叫大夫看诊就是,药不是乱抓的”抓药的小伙计摇头,一本正经的说。 “你只管抓药,哪里那么多话说。”紫阳真人皱眉。 “你若是抓药,那便要拿药方来,没有药方,如何抓药”小伙计抱着臂膀。 “不给抓”紫阳真人挑眉,递上一张飞钱。 小伙计连忙左右看看,瞧见大伙儿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到这边,飞快伸手,接过飞钱,迅速的塞进袖袋里,“也不是不能抓,你且等等吧。” 说完,转身去抓药。 只是适才是照方抓药,这会儿却有些记不清楚了,几个药柜处,他都略作犹豫。才称了药出来。 简单包好,递给紫阳真人,“我可叮嘱你了,药,不能乱吃”小伙计拍着药包,低声说道。 紫阳真人笑着点点头,“小哥儿放心。” 说着又地上几个铜板。算是药钱。 出门走了不远,他便抬手将药包扔了。小伙计抓药的时候,他看得清楚,虽然小伙计几次犹豫,但熟悉医理的人不难判断,这是治疗外伤之药。 他们中有人受了伤了。 入夜,紫阳真人冒险潜入郡守府邸。月明星稀,夜里的风十分凉爽宜人。屋檐高挂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滚出去”一声暴喝,打断了夜里的宁静。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面带泪水,恍若梨花带雨,从门内跌了出来。 圆润的香肩半露,仿佛娇花不胜凉风。女子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立在门外,一时不敢进门,却又不敢退走。 “张道长何须如此暴怒”门内传来一声低沉缓慢的声音。 “爷的伤势未愈,郡守大人却派女子前来,扰乱爷的心绪,实在不妥,将她打出去,已是仁慈。”熟悉的声音,让不远处树梢上蹲着的紫阳真人耳朵一动。小心翼翼的靠近过来。 “不妨事,让她进来吧。”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爷,对伤势不利。” 紫阳真人动了动耳朵,辨析出来,这正是张铭之张道长的声音。 “你太过较真,”低沉的声音轻笑说,“如今伤势已经好了很多,你已找对办法,稍事怡情,有何不利我看心情放松,倒利于伤势恢复。” 张道长闻言,未在多劝。 门口那盈盈弱弱的女子,颤颤巍巍又进了门。 张铭之躬身退了出来,抬手将门带上,面上带着谨慎,四下看了看。 守在门边不远月光照不进的阴影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紫阳真人向靠近虞泰的屋子,却又怕惊动张铭之,蹲在房顶,踟蹰不已。 瞧见有人提着灯笼从院子外头经过,抬手弹出一个石头,砸在那人头上。又迅速底下身子,不叫人瞧见自己。 “谁”提着灯笼的巡夜惊叫,“那个龟儿子砸我” 左右看看,唯有灯笼照出不远的昏黄的光,和凄凄冷冷的月光恬淡的铺在地上,哪里有半个人影。 那人又嗷嗷叫了两声,提着灯笼,快跑。 紫阳真人念动口诀,那人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住,噗通摔了个狗啃泥。 “鬼呀,有鬼呀”那人欲要爬起来,脚踝却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给紧紧拽住,将他拖的爬不起来,他哭喊起来,“救命呀,有鬼呀” 嗓子沙哑,颇为凄惨。 他巡夜的路,正临着虞国舅所住的院子,院里头守着的张铭之最早听闻动静。 他狐疑的向外看去,一开始并未行动。 听那男人叫声越发凄惨,才起身而去。扰了国舅爷的好事儿,免不了又是一顿责骂。国舅爷虽然对他还算客气,但一连几次失手,未能将那小娘子抓来,国舅显然心中不悦。不然今晚他的话,国舅不会不听。在他提醒之下,还要纵欢。 张铭之提步出了院子,向那鬼哭狼嚎的巡夜男人走去。 蹲在房顶的紫阳真人立时飞身而下,跃入院内。 上房传来的男女的声音,让他双耳发烫,他点破窗户纸,向里窥去。 还未看清情形,视线里便只剩下一只利刃,带着寒光朝他射来。 紫阳真人翻身而起,利刃当的穿出窗户,射入门外一棵高大的栾树上。 “谁在外头偷窥”虞国舅低沉暴怒的声音传出,接着是女子一阵轻颤婉转的莺啼。 墙外的张铭之闻声,翻墙而入。手中已祭出桃木剑,向紫阳真人飞身而来。 紫阳真人顺势掷出符篆,符篆贴在窗户上头,他请喝一声“破”。 窗户像是被人大力撞开,咣当撞在墙上,窗棂都歪向一边。 紫阳真人这才瞧清楚,里头掷出利刃的男人,光着上身,左肩上还缠着纱布。因那人动作激烈,或扯到伤口,纱布上隐隐有血迹透出。 男人正是虞国舅,此时满面怒色看他,反手打落床帐,隔绝他窥探的视线。 “将人拿下”虞国舅沉声吩咐。 张铭之的桃木剑裹着寒风迫人之势而来。 紫阳真人翻身而起,一面丢出符篆,一面飞身快逃。沈娘子真是害他,她应当先交代了灵泉水的妙用,再叫他来的 如今,麻烦没给虞国舅找到,倒是将自己再次陷入被追的境况之中。他在屋脊上翻身快行,身后疾风利刃之势毫不停滞。 “前头何人为何窥伺”张铭之的声音浑厚的从背后传来。 紫阳真人脚步不停,踏在屋脊上,仿佛踏在云端一般。可身后之人追的紧,两人不多时已经行出郡守府邸接连成片的屋脊,向城外飞掠而去。 张铭之避开紫阳真人的符篆,眉头紧蹙,“同为修行之人,不妨亮明身份” 紫阳真人脚步飞快,不曾回头,也不理会张铭之的话。 月光之下,是两人越发快如闪电的身形。 紫阳真人略有些疲色,顾不上反击,疲于奔命。 “师兄,国舅让您回去,他的伤口又裂了。”两人一追一逃,已经出了城。 身后忽然而来的声音,让紫阳真人的身形微微凝滞,他想要回头去看,却克制着自己,只向前奔走。 身后追逐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耳边最后那声音却挥之不去,好熟悉。 他想回头看看究竟是不是在客栈里,一眼瞥见那个回头拿符篆那小道士,是不是他一路跟着,寻到郡守府邸那小道士。他竟叫张铭之师兄 可紫阳真人一直没有回头,月光之下,是他不驻足,极速闪过的身影。 船乘风而行,稳当又快速,且可日夜兼程,倒是比乘马车要快的多,舒坦的多。 紫阳真人追上方琰一行的时候,几乎累断气。 “不是说好了慢行等着贫道的么你们怎这般没有信誉”紫阳真人一面抢过桌案上的点心,一面大大拉拉,盘腿坐在沈昕娘船舱中的地席上。 船舱的窗开着,有江风吹进,甚是凉爽,恰可以看到江面上粼粼波光,正午的阳光甚是明媚。 紫阳真人轻叹一声,“这一趟险些要了贫道老命了沈娘子可得好好补偿” 说罢摸出怀中藏着的葫芦,捏在手里,轻晃了晃。 方琰听闻他上了船,也寻过来。进门便瞧见他盘腿坐着,捧着盘子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方琰轻哼,“不知道长有什么收获这么急着邀功” 紫阳真人品了品口中点心的余香,收敛心中不为人道的情绪,“贫道险些被虞国舅身边的道士追杀若非虞国舅旧伤复发,如今还未必能回来赶上你们呢” “旧伤复发”方琰眯了眯眼。 紫阳真人却是点头,“说也奇怪,他肩头的伤,应当是在灵山的时候,落下的吧怎的如今还没好竟好似十分严重” 沈昕娘心中一动,面上平静,没有波澜。 “他不过四十五的传言,莫非是真的不然以他的身体,这伤早该好的七七八八了吧怎至于如今还这般严重”紫阳真人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沈娘子,这可是不小的收获吧因贫道的原因,他的伤口又裂了,往后不需给他找什么麻烦,他只怕也难以加紧赶路,只会被远远的甩在后头。” 沈昕娘面色不动。 紫阳真人又拿起葫芦晃了晃,“这灵水妙用” “我何时答应要告诉你灵水妙用了”沈昕娘抬头看他。 紫阳真人闻言一滞,“若非你答应,我怎会冒险去寻虞国舅”宏农杂弟。 “道长不是想要试练自己道法可有精进”沈昕娘挑了挑眉稍。 “那也不用拿命试练啊”紫阳真人摆了摆手,“沈娘子不要狡辩,速速说来才好。” 沈昕娘抬眼看向方琰,“当时王爷在场,王爷可曾听闻我答应过道长什么” 方琰含笑摇头,“不曾。” “你看”沈昕娘摊了摊手。 紫阳真人从地上一跃而起,“你你们你们合力欺骗本道” 瞧见他气的脸色都变了。 沈昕娘才缓缓开口道:“道长一路奔波疲惫,何不去休息休息也便趁着此时参悟道法” 紫阳真人皱眉看她。 沈昕娘不慌不忙说道:“嗅以灵气,或许可使四路通达。” 紫阳真人这才面露喜色,捧着葫芦离开,顺便端走了桌案上的点心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