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傲寒奥义
楚寒强忍着剧痛,略微黝黑的面庞之上满是狰狞之色,可他就那样静静的盘坐着,一动也不动,任由那股疯狂凛冽,摧枯拉朽的寒意在但体内肆意涌动。 清儿在远处焦急的张望,可听到楚寒之前的呵声,却不敢上前:“楚寒哥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不要死啊……”小清儿焦急的等待着,眼看着就要哭出声了。 “清儿,我…没事,你千万别过来。”楚寒咬着牙,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生生挤出来的。 那股寒意仍旧在楚寒体肆意蔓延,此时的他不但感觉到丹田膨胀的愈发利害,更觉得萦绕于体表,流经于周身的那股寒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冰封。 包括经脉,包括骨骼,包括血液,包括他自己的体温……好似都要在那种寒意的包裹之下永远的停驻亦或是保留在某个瞬间,就像是时间长河突然停止了流动,所有的事物都会在一瞬间被定格那般。 楚寒眉发皆白,全身上下由起初的寒霜慢慢转化成了坚冰,眼看着楚寒整个人都要被冻成冰雕了,此时的他,呼吸渐渐变得困难起来,那种凛冽的寒意犹如锋利的锥刺,正在一点一点的由他的体表慢慢的钻向他体内。 清儿被这一幕彻底吓坏了,只见楚寒不但慢慢的变成了“冰人”,并且他的头顶开始出现一片淡蓝色的雾霭,那片雾霭慢慢的由上往下移动,起初只是将楚寒的头部给包裹于其中,继而是肩头,眼看着这片蓝色雾霭继续沿着楚寒肩头继续往下游走,丝毫没有停顿之意,好似一只饕餮凶兽,要将楚寒整个人给吞没于腹中。 此时的楚寒,就连表情都被冻结了,加上那片不知从何而来的淡蓝色雾霭,楚寒的处境愈发的凶险莫测。 之前来自于“傲寒玄宗”那四个大字中的寒意是在楚寒体内作怪,而这片淡蓝色的雾霭只是单纯的要将楚寒整个人给冰封起来。 楚寒想动,想抗拒,想挣脱,可此时他的身体却丝毫不由他控制,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双臂,双腿,胸膛,甚至是整个身体,都已经化了那股寒意的一部分。 楚寒感觉到了一股来自死亡的威胁:那种寒意已经在他心脏处作怪了,他明显的感觉到心脏和脉搏也因为那股寒意的侵袭而渐渐的放慢了节奏,可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并没有感到绝望。 纵然身体一动也不能动,纵然他明显的感觉到生命在点滴流逝,可他仍旧选择了对抗,痛苦一刻都不曾停止,楚寒只觉得血液仿佛也快要凝固了,不管是血液流动的速度,还是血液带给身体的暖意,都在逐渐放缓速度。 意识开始模糊不清,楚寒想握拳,想咬牙,想咆哮,想用一切能够使得自己变得更加疯狂的举动来对抗这股剥夺他生命寒意,可是,他做不到,此刻他的身躯,早已被那股寒意以摧枯拉朽,霸道凌厉的方式给占据,再也不能由楚寒自己的意念去支配。 天地间,一片寂静,仿佛只留下了那一个孤单的身影在与整片天地抗争,此时的他,还能凭借什么来逃过这股寒意的摧残与毁灭,除了他的心,除了他的意志,除了他心中那缕永世不灭,不达目的誓死不罢休的执念外,他什么都不能倚仗。 这身躯,乃是凡人之躯,为这寒意所控制,所折服都无关紧要,但是他的意念不能输,为了完成心愿,为了救回君谣和家人,楚寒无路可走,然而,此时的他早已经决定了与命运斗争到底,与天道悖逆一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又是谁人在主宰这片天地,又是谁人在随意的安排或是作弄这凡尘人世间万千生灵的命运? 楚寒从选择了这条路的那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要与整片天地为敌,要与天道大势斗争到底,就好似此时的他,纵然濒临死亡,纵然油尽灯枯,纵然下一秒就有可能步入黄泉,可他依旧没有认输,没有放弃,没有绝望。 平静,此时的楚寒内心早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疯狂,躁动,唯有平静,就好似这冷酷无情,冰封万物的寒意,不管面对着怎样的情况它都可以始终如一:遇离而不暖,遇坎而不融,遇巽而不疾,遇震而不畏,遇艮而不止,遇兑而不入,遇乾坤大道而本色不改,无惧无畏。 这,就是冰之极境,这,就是寒之奥义,这就是傲寒二字演绎出的无上真谛!这同样是楚寒未来的一生,当他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与天道悖逆,此后的他必须要具备傲骨冰心,无惧无畏,必须要要守得无杂之念,至真至纯! 楚寒在绝境中悟到此处,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双目忽然睁开,面色古井无波,继而口中念到:“同是一念者,何不为我用,破!”随着这一声轻咤,楚寒的丹田在一瞬间碎裂,就好似一片不堪重负的湖泊在瞬间决堤,湖中之水瞬间肆意汪洋,本以为已是绝境,不料却发现了一片更为广阔的天地! 自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不再受小小湖泊的约束,那重获自由的水可以汇入江河,直奔那浩瀚无际,声威整天的大海而去! 楚寒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丹田内某种桎梏被彻底打破,继而那股本欲将楚寒彻底冰封至死的寒意好似在一瞬间找到了宣泄口,甚至不用楚寒引导便争先恐后的涌入丹田内。 此时的楚寒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丹田仿佛扩展了好几倍,不再有如之前那般狭小,纵然这一次涌入体内的寒意比之要恐怖,可是当这股寒意被丹田所吸收,转化为千丝万缕的寒意之后,也并没有把丹田给占满。 楚寒于生死一线之中,感悟到了傲寒二字的无上奥义与真谛,从这极寒悟到了与自己相同的风格,此时的他,不知为何,竟然从丹田内的丝丝寒意中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切与契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