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中饱私囊
忠叔离开了韩府,府里的事情自然而然都落到了李权的身上,这个精瘦的中年人做事的确也利落,上任没几天就将家里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 桐姨将所有的事情一一汇报,周氏闻言只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西厢内,夏玲兰听着李权给自己的汇报,而后扬起了嘴角。 管家一般只给主母跟老爷汇报工作,询问大小事宜,然儿李权是她的人,跟她汇报这些事情又有什么错? 夏玲兰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韩府的主母,坐在主位颐指气使的吩咐李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李权,你是韩府的管家了,家中的大小事宜都归你管,这每日的进出也是你负责,连带着一家人的吃喝用度都得经过你的手……” 夏玲兰点到为止,眯起眼睛笑看着李权,精瘦的男人捋着八字胡须,笑眯眯道:“小姐放心,奴才一定会做的滴水不漏,除了要把这些人都换成咱们自己的,这里面的油水……” 李权做了一个下手捞东西的动作,夏玲兰见状忍不住笑眯了眼睛。 一个月就给她那么点月俸,怎么够花的?而且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她也的为自己,为几个孩子多置办点金贵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被人比下去! “周氏穿的那身素花绸衫瞧这还不错,李权,没事帮我也瞧瞧,是不是还有更好的样式。” 李权一口气应下了,而后便转身离去。 韩家毕竟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能在京城做官的人,即便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都比外面的官大,自然府里府外也都养了各种各样的人。 每日都会有人送来各种食材,下人们叫来李权检查一番,精瘦的男人捏着胡须慢慢的走过去,送菜的活计一见着换了人,而后便转了转眼珠子,乐呵呵的凑了上去。 “爷,您怎么称呼?” 李权冷眼瞥了眼小伙计,府里的下人周安忙道:“这是我们家新来的管家,李权李爷。” “李爷!”伙计乖觉,拉着人到一边聊了一会儿,塞给李权一块碎银子,直说自己出来的匆忙,也不知道管家换了人,等回去报告东家,好好请请李爷。 李权笑眯眯的掂了掂银子,这才悄无声息的将银子揣进怀里,回头道:“东西都留下吧,账目该怎么记还怎么记。” 周安笑眯眯的应了声是,转身把菜抬进去了。 于是一天下来,不少人都来韩府送需要的东西,这么一大家子的开销也着实不小。 不过那些不长眼色的啥都不说送完就走了的,李权也决定了,再也不会用他们家的东西了,留下来的,自然都是长眼色,肯称呼他一声爷,还要给他点好处的。 李权今儿个在后门站了一天,收获颇丰,至少自己的小口袋里装了不少碎银子,走路的时候银子叮叮当当的,发出好听又悦耳的脆响。 晚上的时候,李权奔到西厢,将今日的收获小心翼翼的摆在了夏玲兰的桌子上。 两匹上好的绸缎,都是给韩府做成衣的铺子特意送来的,都是现今官宦人家最时兴的布料和花纹,质地摸起来十分光滑,在烛火下折射出点点璀璨的光华。 夏玲兰一见这布料就爱不释手,这可比周氏穿的那些新潮多了。 “小姐,掌柜的说了,这是新年的新样式,刚出来就给咱们府里送来了。” 夏玲兰高兴了,心中忍不住的一起来,拿着布料往自己身上比划了又比划,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 哼,周氏能跟自己比?她有自己漂亮?有自己年轻?这等好料子,害的她穿着才能穿出味道,才合适! 见夏玲兰高兴,李权便乐呵呵的离开了,出了西厢便察觉似乎有人在看他,四下里细细搜索,才在花架下看到冷着脸看过来的桐姨。 这人他知道,周氏陪嫁带过来的乳母,不过她不用随身伺候,经常神出鬼没的。 李权皱了皱眉,冷声道:“不好好伺候,在这里做什么?” “给夫人看门,顺便通报。”桐姨淡淡的回答,李权这个奴才比不得忠叔,还是有不少人不将他放在眼里的。 李权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桐姨便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夫人小姐,周氏低头不语,只韩映雪淡淡道:“无妨,让他拿就是,桐姨,盯好了,咱们把网撒下去,终究是要收的!” 刑警干习惯了,总是会先撒网,等着鱼自己往里进,这叫请君入瓮! 周氏闻言笑笑,心中对女儿越发满意。 在正厢吃了点点心,韩映雪便一头又扎进了后院,且一待就是好几天,香料要配,橙花又是最后送来的,她好容易配好了,还的把这些香料融到花皂里面去,而且还的把外形做得漂亮,还得配得上恭亲王的身份。 琢磨着,做着,弄到最后,等完全把花皂做好了已经是七天之后了,韩映雪擦擦脑袋上的汗,低头看看,提炼的橙花精油还留下不少,她想了想,只好又亲手封了个小香囊,把余下的下脚料什么的统统装进去,这样香囊就跟花皂是一个味儿的了。 忙活完了,她才又打开账本瞧了瞧,而后小眉头皱的死死的。 这段时间赚的阴凉基本上都花出去了,平常进货画的就不少,因为她这段时间的确又炼制了不少精油,但是花的最多的还是这几天,不管是灵猫香还是橙花都不便宜,橙花她还要了很多,毕竟提炼精油是很费料的,再加上一块价值连城的龙涎香,算算自己这分期付款花一年的时间也不过是堪堪付清…… 压力当头,小丫头深吸了一口气,扬起自己的小rou拳头,越发挺直了脊背。 没银子了?那就去赚就好了!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韩映雪才提着花皂,带着香囊去了朱雀大街的铺子。 夏凝远一直觉得二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更近一些了,结果上次小丫头扯着自己的衣角不让走之后,一连七天他来铺子里都瞧不见人,去分铺也一样瞧不见人,这让夏凝远的脸色越发难看,甚至眉宇之间都多了一分凌厉,吓得无常都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