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回京
无常架着马车缓缓往外行驶,出了小姐家这个巷子,往外就是街道了,街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马儿轻轻的踏着蹄子,踩着石板小路慢慢往外走,却在处巷子的那一刻,因为突然冲出来的人影而受到了惊吓。 无常也吓了一跳,因为是在张掖他就稍稍松懈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影已经滚到了马车的轮子底下,他连忙拉紧了缰绳,马儿烦躁的停了下来,依旧不安的踏着蹄子。 “怎么回事?”马车里穿出夏凝远的声音,淡淡的,异常冰冷。 车轮下韩秋月心中一喜,回头看看,自己滚的角度恰到好处,正好挨着停下的车轱辘,她顺势弓起身子,惨叫一声:“哎哟,好疼!” 无常听到这个声音忍不住皱起眉头,连马车里的人都微微蹙眉。 “王爷,您撞到了秋月了……”韩秋月一边涌出泪花,一边仰头看着马车,目光瞧着漆黑的帘子,错也不错。 无常的脸色有几分难看,同样都是韩府的小姐,怎么就差距这么多?映雪小姐知书达理,至少还知道廉耻,这个女人怎么连廉耻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呢? 夏凝远冷冷的凝望着马车最黑暗的角落,半晌,撩起帘子,探出了脑袋。 韩秋月见状心中一喜,面上越发的露出娇柔的模样,白皙的手指扒着车轮,一边擦眼睛,一边娇柔道:“王爷,是秋月没有看好路,可是,秋月真的好痛啊!” 说着弱柳一般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泪花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夏凝远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甚至漆黑的眸子也越发阴沉,渐渐透出不耐烦的神情,这样的女人他在京城见得太多,只要他在的地方,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女人想尽一切办法前仆后继的跑到他的面前,摔一跤,或者故意撞他一下,露出一幅茫然无助,什么都不知道的虚伪的神情。 而他,最厌烦的就是这种人。 “无常,带她去同心堂!” 说完了,便冷漠的放下帘子,再没了动静。 韩秋月心中一喜,想着自己也终于能坐进王爷的马车里面,不由的暗中兴奋起来,而去唱却懒懒的扫了她一眼,跳下马车将人打横抱起,足尖一点,踩着房顶徐徐远去。 屋顶上,随即传来一阵粗狂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韩秋月毕竟是女儿家,在家里绣绣花养养鸟还说得过去,像武者一样踩着屋顶蹦高她可从来没有挑战过,随便侧一下头,都能看到身下穿梭的车马和人流,还有各式各样的屋顶,树冠,甚至还能看到鸟儿贴这自己的身侧飞过,她能不害怕么?这一起一落的,心脏也受不鸟啊!! 无常冷眼瞧着韩秋月尖叫的面无血色,这才冷哼一声,将人丢进同心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真以为主子会好心让你上车里坐着?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子丢过女人了,但凡sao扰王爷的,统统踹飞,这是身为恭亲王的亲卫,最基本的常识! 无常心情大好的踩着屋顶飞回去,继续驾着马车,徐徐而去。 京城,皇宫内。 夏端远瞧着底下的人送上来的折子,眉头锁成川字。 对于恭亲王提出来的这种方法,众人的意见很多,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可以一劳永逸,是个不错的主意,有人担心把匈奴养肥了,实在是养虎为患,总之武英殿内,大家各抒己见,大殿俨然成了菜市场,文臣们吵成一团,就差撸袖子上来火拼了。 肃王、容王一直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立在一边,冷眼瞧着这群文人们打嘴仗,肃王还时不时的打个哈欠,又怕给夏端远瞧见,只能拼命的用宽大的袖子遮掩。 哎,昨晚上又跪玉如意了,啧,媳妇儿最近太闲,映雪弟妹你怎么还不回来,你若是回来了,他也就可以少跪几次玉如意了! 算算映雪弟妹出现之后,嫆儿就有事儿没事儿的打定这位弟妹的各种光辉事迹,随便挑出来一种就够嫆儿笑半天,她哪里还有时间想着怎么收拾自己? 夏驰远脸上一阵晦暗,三年了,老十四也去找弟妹去了,怎么就到现在都没半点消息呢?不过约莫是找到了,联合匈奴发展经济这种事儿,绝对不是老十四能想得出来的,要是搁在夏凝远手里,那妥妥的就是打,打到你死我亡为止! 哼唧一声,揉揉眼睛,抬头看看,文臣们还在吵,皇兄的脸都已经绿了,他给容王使了个眼色,容王瞥他一眼,争执的时候宰相杨伟业站出来道:“皇上,臣以为发展经济是好事,但是匈奴不得不防,不如在合作之余派出眼线,顺便汉化匈奴人,只要他们忘记这份凶残的狼性,就在无后患之忧了!” 啧,要说还是宰相足智多谋,几句话解决了全部的问题。 肃王、容王立在一边瞧着,等着皇上发话,大殿上也安静下来,不少人捏着胡须点头窃窃私语,看模样应该大略是赞同的。 “那应该派谁去呢?”夏端远捏着胡须,神态显出几分苍老疲惫。 毕竟他的年纪也不小了****cao劳国事,怎么能有他的弟弟们那么滋润。 杨伟业捏着胡须道:“太子不是这几日在张掖,可以先笼络试试,至于生意一事,还需要小心谨慎,想一条万全之策。” “嗯,爱卿说的不错。”夏端远捏着胡须,又问:“朕想调恭亲王回京,爱卿意下如何?” 闻言所有人都是一怔,肃王挑眉,老十四要回来?啊哈哈哈,那不是有喜酒喝了? 而韩瑜州也是猛的瞪起了眼睛,恭亲王都回来了,茹儿跟映雪也一定会回来的把? 想到这里他不禁多了几分激动,回来了的话,回来了的话,他一定要跟茹儿好好说说话,四年了,四年了啊! 韩瑜州忍不住湿了眼睛,完全没有发现,有人投射过来的不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