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放开我的女人!
颜翼辰如一颗流星般栽倒在地上。 “大公子!”几个接应他的手下急忙冲上前,试图扶起他,一边急切地询问站在后面的白衣男子,“冯医生,你快来看看。” 白衣男子一头清爽的短发,眉目秀丽,却是一脸漠然:“安啦安啦,他没那么容易死的了。” 听到这没心没肺的话,颜翼辰咬着牙挺起头,恨着白衣男子:“冯敬初!” “看嘛,很有精神嘛。被区区上官雨航的雕虫小技就害死,未免太没有主角相了。咦,他的嘴角是什么?” “冯医生,是血。”手下答。 冯敬初两步上前,托起颜翼辰的头。他方才叫出他的名字,立刻又昏迷了过去。 “这个量,不像是牙龈出血呢。”冯敬初若有所思地点头。 颜翼辰的手下们要晕死过去了。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大公子已经命悬一线了。 可是冯敬初,这个十七岁就从剑桥大学医学院取得硕士学位的医界天才,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他们家大公子只是不小心拿扫把错当了牙刷,最后牙疼得晕倒了而已。 “把他扶到车上去吧。”冯敬初挥了挥手,“不是前面,是后备箱。对,把后排座椅放倒,让他平躺……蠢材!什么是平躺!你妈没教过你们吗?” 几个手下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冯敬初,目高一切又脾气古怪,嘴巴还经常不干不净,要不是看在大公子器重他的份上,哥几个早就一枪崩了他。 “好了。”冯敬初跃上了车,取出了自己的医药包,深吸了一口气,对昏迷不醒的颜翼辰道,“翼辰,这次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颜翼辰全身一抖,紧闭的双眼颤了颤,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往深渊坠下去…… 悬崖在上方离自己越来越远。站在崖上面,身穿红色裙子的女孩,正微笑地看着他一点点坠|落。 婉瑜…… 他伸出手,拼命地向她求救。 可是她只是楚楚地颦着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整个视线所及之处,都在慢慢浸染着红。她的衣服,她的发,她的手,整个世界……血一样的红,火一样的燃烧。 在她的身后,异常清晰地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轮廓。 颜翼辰的心脏在缩紧……上官雨航,他竟然站在她的后面,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陷入绝境的他。他伸出手臂,揽住了婉瑜的腰。 放开我的女人! 他狂吼,可呼啸的风淹没了他的愤怒。他只能一点一滴地看着,看着他心爱的女人慢慢和他的死敌融合在了一起。 痛,从心深处像雷击一样震荡到全身。 突然,他像从水里冒出来了一般,猛地坐了起来,掐住了眼前的男人。 “上官雨航!”他的手指陷入对方的咽喉,“抢我的女人,必死!” “咳咳!” 正在颜翼辰身边为他治疗的冯敬初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镇住了,气管都差点被颜翼辰捏断了。 当这个少总的私人医生,真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就在刚才,冯敬初清楚地知道,颜翼辰已经命在旦夕。他的脉搏已经很微弱,瞳孔也开始涣散,可就在他准备给他来一剂强心针的时候,他却像一头豹子似的坐了起来。并毫无预兆地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幸而他正手握着一只针筒,里面装的还是镇定剂,他凭借着自己的直觉,一轮手就把针扎入了他的手臂。 两秒钟之后,颜翼辰的手慢慢松了下去。 原本怒视着冯敬初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他又无力地倒了下去。 “冯医生,没事吧?”前面的手下假装关心地问。刚才,他们本可以帮他的,可要是大公子能一把掐死这讨厌的医生,那倒真是一件好事。 冯敬初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的态度。 “他的女人?”他举着空空的针筒,想了半天,“他有过什么女人吗?” 孤儿院的房间里,婉瑜正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发呆。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红色的裙子。景院长给她盘起了头,还插上了几朵玫瑰花。脸上的伤口在上官雨航给的特效药作用下,已经神奇般的转好了。 可是婉瑜却目含哀色,和这喜庆的红色婚房格格不入。 颜翼辰,不知道有没有逃脱,他的伤有没有恶化……更重要的是,他还会回来接她吗? 如果他回来,却发现她已经嫁给了别人。那她该怎么办?应该怎么解释? 为了等他,她不得不放弃离开这里的机会留下来。可是留下来,却要面临着被景院长控制,而不得不嫁给其他人的命运。 昨夜里,她还做着去遥远B市的梦,幻想着成为颜夫人。可是一天还未过去,残忍的现实就打破了梦想。 就算她真的可以说服景翊,不和他发生任何关系。可是颜翼辰会接受一个已经结婚,却声称自己还为他保留着身子的女人吗? 外面,孤儿院孩子们的欢笑声传进来。 为了给她办婚礼,景院长破例买了许多酒rou瓜果,办了好几桌酒席,让孤儿院里的孩子都尽情的吃喝玩乐。 从小到大,孩子们从没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也没见过景mama像今天这么和颜悦色。他们只知道拼命地吃,笑着闹着,享受着难得一遇的节日。 酒桌旁,景翊正对着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院男孩举起酒杯:“喝!” 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几个男孩见他这么豪迈,也都笑着。 “景翊,你真是好福气啊。”一个矮矮的男孩羡慕地说,“婉瑜可是十里八乡最美丽的姑娘了,居然被你娶到了。” “对啊,”另一个附和道,“我们都以为,她是要嫁给什么了不起的人呢。” “不是吗?我们的婉瑜,论长相气质,比那些电视里的选美小姐漂亮不知道多少倍。可惜今天就要嫁给你这个癞蛤蟆了。” 景翊吞下一杯苦酒,却假装笑得开心:“对啊,我就是癞蛤蟆,能娶得到婉瑜这样的女孩子。” 可是,就算能娶到她,也得不到她的心,这有什么意义?景翊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婉瑜的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翊哥哥,我不能嫁给你,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爱的人了。就算今天mama逼着我们结婚,我和你之间也注定有名无实。” 呵呵,说得也是。能配得上婉瑜的男人,不知道要比自己优秀多少倍。说简单点,自己连获得自由的两万块钱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能给婉瑜幸福的生活呢? 他一杯接一杯的狂饮着,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娶了美人高兴得昏了头而已。 谁能知道他心里的苦和痛。 看似得到,却远在天边……这样的折磨,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