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丁丙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什么伤痕都没有。【】” 甲定漪回过头,见翠花的衣服已经都穿戴好了。他说,“既然没有表面伤痕,我们就切开身体,看看内脏” “不行。”家丁丙斩钉截铁的说,“如果你要动翠花的尸身,就先将我也变成一具尸体吧。” 甲定漪当然没有这种想法,他与家丁丙一起又挖了个深坑,将翠花放在里面。家丁丙还摘了许多紫色的三瓣野花,均匀的盖在了翠花的身体上。甲定漪心里莫名的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家丁丙,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 家丁丙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说,“我知道翠花喜欢的人不是我。我也知道我配不上她,她是府里最漂亮、最善良、最温柔的女孩了。她能和我在一起” 就算到了这种时候,甲定漪还是无法认可,翠花是府里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孩。 家丁丙依然沉浸在回忆里,“我和她在一起,每一分钟都是最快乐的。她最喜欢这种野花了,每次约会,她都会来后山采上满满一篮子花,然后就铺在床上,我们再花海里翻滚” “别再说了。”甲定漪终于听不下去了,问他,“昨天夜里,翠花和往日有何不同” 家丁丙回想道,“昨晚翠花赶来,她满身花香气,却没带花篮。她神色慌张,说有急事要去找三爷说。然后就一去不复返了。” 甲定漪听得眉头一皱。他告别了家丁丙,留他一个人在翠花墓前伤悲,自己则回了段家。 翠花身上带着花香气,却没带花篮,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丢了花篮;她慌忙要去找布勤,说明她知道了什么大事,但又不能告诉家丁丙。到底是何事,翠花连家丁丙也要瞒着呢 甲定漪边想着,边来到了池塘边。翠花死在池塘里,她本身就健壮,若是在别处遇害,拖到这里不应该毫无痕迹。甲定漪绕着池塘走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拖拽的痕迹。难道说翠花就死在这里 池塘挨着下人房,翠花应该是刚从家丁丙那里跑出来,就被杀了。杀人者必当一招毙命,要不然翠花挣扎喊叫,下人房不可能没人听到。 翠花得知了一个威胁布勤生命的秘密,又被人灭口。凶手武功高强,不但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翠花,没留下一丝痕迹和伤口。 甲定漪有了一个怀疑对象,但他没有任何证据。至少他知道,那个凶手应该也会威胁到布勤的安全。 甲定漪到了前院,直奔布勤的房间。 布勤在床上躺着发呆。自从穿越过来,陪着他最多的就是翠花了。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不能走路,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好在之前有翠花和他聊天。现在翠花走了,他更觉得这种只能在床上度过的日子,简直烦闷到绝望。 他一边为翠花伤心,一边又为自己哀叹。见甲定漪走了进来,一句话都不说的打开他的衣柜,开始往外扔衣服。扔完了衣服,他又将所有的抽屉都拉开,找金银珠宝。 布勤毛了,吼道,“你要做什么” 甲定漪没有答他,而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布勤气势马上低了下来,小声的说,“你把东西都拿出来干什么” “我说了,今天我们就走。” 甲定漪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门外有走路的声音。他急忙将东西都往一处拢,用布勤床上的被子盖住。虽然他动作快,但仍来不及关上柜门、拉上抽屉。 于是段不移一行人进到屋里,就看到满屋的狼藉,布勤被子里明显还藏着不少东西。段陈氏首先开了口,“三爷倒是准备得早,收拾好了包袱,好早日跟随云尊老人上路。” 布勤见段不移和段不沉脸色都不好,便解释道,“我何德何能,哪里敢奢望成为云尊老人的徒儿。我是看颦儿要随云尊老人走了,想着我这里有什么好东西,能让他们带着上路,少些路上辛苦。” “你倒是体贴颦儿。”段不移笑道,“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让你与颦儿都拜入云尊老人门下。” 段不沉见布勤一脸傻样,赶忙说,“还不快谢谢大哥你有了如此殊荣,能拜入云尊老人门下,今后一定要照顾好颦儿,听见了没有。” 布勤赶快道谢,“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颦儿的有我一口水,就有他一口奶。” 段不移点头,“你能入云尊老人门下,又有机会治好腿疾,大哥自然会鼎力相助。只是你侄儿他年纪小又得了这痴傻病,一路上你要多照顾他。” 段不移夫妻二人先离开了,甲定漪站在门边,注意到段陈氏脑后的发髻上,挂着一朵小小的已经打蔫的三瓣花。 段不沉又嘱咐了布勤几句,说明日准备一天,后天就要出发。他又将甲定漪支走,才说,“你一定要保护好段无颦。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万万不要再回段家,也别管我。” “大哥”布勤觉得段不沉话里有话。 段不沉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让你离开段家,治好双腿。你定要好好珍惜,治好双腿后一定要勤加习武。段无颦本来就和你要好,今后你更要想尽办法让他视你比父亲还要亲。只有你长了本事,大哥我才能” 段不沉叹了口气,负手走了。 布勤感觉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刚想放空一下,就见甲定漪阴沉着脸进来了。他问道,“你真要和云尊老人走” “他能治好我的腿,还能教我武功,我有什么理由不跟他走”布勤说,“难道一辈子摊在床上当残疾人” “残废也是你自己做的孽。”甲定漪又是一把捏住布勤的下巴,看他左右挣扎,下定了决心,“既然你下定决心要离开,就别怪我。” 、节外生枝 虽然只相识了几天,但布勤知道,甲定漪绝对不是放空话吓唬人。他既然说“别怪他”,那就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布勤紧张了一整天,甲定漪却根本没有出现。 他也没有功夫去找甲定漪的踪迹,因为段陈氏把他这一天都占上了。布勤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段陈氏。但转念一想,可能段陈氏巴不得自己赶快离开段家呢。 段陈氏让翠娥给他收拾好行李,又叫来后院的家丁守在他门前布勤心里纳闷,这样子怎么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段陈氏走之前,带着得意的笑容看了他一眼。布勤剩下来的时间,就全在想这个笑容的意义上了。 布勤那边闲的无聊,甲定漪却有要事缠身。他偷偷溜出段家,先用从布勤那里拿来的玉佩去换了钱在他看来,拿布勤的东西不叫偷。换来了不少银子,甲定漪就去了药铺。 段家做的是江湖人的生意,自然府邸也建在江湖人往来频繁的镇上。镇上的药铺有不少武林人士才用得到的草药,甲定漪想去试一试,看看能不能买到墟毒。他一进药铺,伙计就迎了过来。 “客官,看您打扮像是段府的人”伙计一脸媚笑,“可是段三爷有何药材要买” 甲定漪心下明了,这又是小说的设定起了作用原本的段不勤十分喜欢钻研医术,少不了要从药铺里买药。甲定漪不动声色,说,“三爷让我来买药,但我不记得药名了,只记得大概药效,你能帮我抓出来吗” 见伙计有些为难,甲定漪又说,“三爷的药,以后都由我来买。也并非治病救人,用不了多好的药。这其中若剩下差价” 伙计顿悟了,赶忙说,“您说药效就行,我就照着抓。” “虽说不用上好的,但药效差了也不行。”甲定漪道,“若是假药,也不可,明白吗” 伙计自然说明白,然后将甲定漪请到柜台前,让他说药。甲定漪道,“三爷听说有种毒叫墟毒,可有此毒” 伙计说,“墟毒是一类的总称,有很多都能致归墟中毒。可是这都是阴狠法子,段三爷打听这干啥” “三爷想配些解,以防不测。”甲定漪说,“你也知道段家家大业大,段大爷总在外面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抓哪些药可以解墟毒” 伙计想了想说,“那就抓一些最常见的吧。灵翘、附髓什么的,最常见的墟毒,都靠它们解。” “那好,给我抓一些。”甲定漪状似无意的问道,“你倒是懂得不少。灵翘、附髓,又都是何药的克星呢” 伙计道,“其实墟毒倒没什么厉害的,但我听说,用了墟毒的人,多半也活不长。反倒是中了墟毒的人,只要不再动用归墟里的气,及时吃了解药,倒没什么大碍。这灵翘专克吞乌,附髓能解紫深,但计量掌握也是关键。” 甲定漪记下后说,“好,那就把所有的灵翘和附髓都给我包起来。” “啊” 甲定漪淡然道,“三爷有钱,不高兴他要用的药别人也买。” 从这家药铺出来,甲定漪又将镇上所有的药铺逛了个遍,把所有的灵翘和附髓都买了下来,最后才买了吞乌和紫深。他约了家丁丙在后山溪边相会,家丁丙到时,就见甲定漪正在往溪水里抛洒药材。 甲定漪将剩下的两个药包塞在怀里,然后开门见山的问,“你想不想为翠花报仇” “当然想。”家丁丙激动的说,“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甲定漪道,“我只是推测翠花应该是昨天晚上去后山采花,然后遭到了毒手。她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伤了他。” “武林高手为何要伤害她再说段家也没有武林高手来过。” “没有吗”甲定漪负手而立,问道,“如果这个武林高手武功非常之高,需要你以命相博,你是否愿意冒险” 家丁丙点头,“只要能为翠花报仇,就算死我也愿意。” “好。”甲定漪道,“我再去探查清楚,你在后山等着我,今天夜里我来见你。”临走时,他将一包药放进了家丁丙的手里。 甲定漪回到段府,去找布勤,却发现段陈氏在他房里。甲定漪躲在窗下,偷听二人说话。可惜段陈氏似是没有心情和布勤周旋,看着丫鬟收拾好东西后,就吩咐家丁看好他,自己就回后院去了。 甲定漪一路跟着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脑后的那朵三瓣花。他跟着段陈氏来到后院,见她进了房间。 段陈氏的父亲虽然是武林高手,但她却从未练过武功,所以被跟踪了也不晓得。她在布勤那里忙了大半天,晚上恐怕要下雨,天气潮湿的很,她早累出了一身汗。让翠娥给她准备好了洗澡水,段陈氏便独自入浴了。 甲定漪翻身上房,揭开一片瓦片偷看。段家主人沐浴,一向有下人伺候,男主人都不例外,何况是她甲定漪猜想,她定然有什么秘密。 段陈氏脱了衣服挂在屏风上,便全身浸在了水里。她似乎很享受热水,却突然捂着脖子轻呼了一声。等她的手拿开,甲定漪在她后颈上看到了一个刺青。 甲定漪从未见过这个图案,两根卷曲的线条缠绕在一起,线条背上还扎着组成扇形的剑叶。最为奇特的是,那个刺青竟然不是常见的青色,而是深深的紫黑色。 段陈氏急忙从水里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喊翠娥,让她去请云尊老人。 甲定漪从房顶跳下来,躲在树后。见翠娥从屋里出来,甲定漪便迎了上去。 对于甲定漪这个段府人气王,翠娥自然是不能视而不见。她眼睛一亮,说,“你来后院做什么不在前院陪着三爷了” 甲定漪脱去了平日里的冷酷面孔,笑意盈盈的说,“三爷让我来问问大夫人,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那可不巧,大夫人还在沐浴呢。”翠娥说,“又吩咐我去请云尊老人,没空见你。” “既然如此,我就先不去打扰了。我与你一块走一会吧。”甲定漪忽然又做悲伤状,“翠花的事,你听说了吗” 翠娥也面带伤感,“怎么能没听说。翠娥怎么就那么想不开,不过就被说了两句” “说了两句谁说的”甲定漪问。 翠娥知道说错了话,赶忙说,“没有谁,你该往前院走了吧就别陪着我了。” 谁知甲定漪脸色一变,就将翠娥推到了角落里。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将翠娥吓了一跳。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甲定漪从后腰摸出一根长针,挤着翠娥的脖颈。 翠娥被吓得半死,却仍是不肯说,“你这是做什么我要叫人了快放开我” “你若是想跟翠娥一样沉尸水塘,现在就叫吧。”甲定漪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针尖已将翠娥白嫩的脖子扎出了血痕。 “我说我说”翠娥声音颤抖,“昨天晚上大夫人不叫我服侍,让我去伺候无隐少爷。无隐少爷闹腾得厉害,奶妈就让我请大夫人过来。我还没到厢房,就看到翠花失魂落魄的跑过来。”
“她看都没看我就跑远了。我叫她也不应,谁知大夫人也从屋里出来了。她问我翠花去哪了,说翠花来送东西,冒失打破了茶碗,被夫人训了几句,竟然没规矩跑了。” “没规矩”甲定漪道,“他们倒定的好规矩” 翠娥刚想叫甲定漪放了她,却被甲定漪一下敲晕了。甲定漪将她藏了起来,然后就朝着云尊老人的房屋走去。 云尊老人见来人是他,有些惊讶,特别是甲定漪说是段陈氏叫他来请人的。他也没有整理仪容,就跨着大步向正房走去。 甲定漪跟在他身后,见他后颈被头发挡着,便伸手去拨。 云尊老人回手,刚好挡住了甲定漪。他回过头问道,“你做什么” 甲定漪神色无常,展开手说,“树上落了叶子,我帮你挡住。” 云尊老人看到他掌心颜色斑斓,握着一片干枯的树叶,没再说话,点了点头,又继续向正房走去。 甲定漪跟在他身后,搭话道,“您带着无颦少爷和三爷上路,不知是否方便他们两个一个是孩子,一个腿脚不便。” “无妨。大夫人准备了马车,还打发了个家丁跟着。” 甲定漪上前一步,“如果您不嫌弃,可否带上我我伺候惯了三爷,背着他上上下下的也方便。” “大夫人安排好了人。”云尊老人说,“我也不好再改。” “大夫人本来也安排了翠花同去,只是她昨夜死在了池塘里。”甲定漪道,“这段府里武功最高的就是您,不知道您昨晚可听到了什么声响吗” 云尊老人斜眼看他,冷冷的说,“没有。难道你发现了什么” 甲定漪背着手说,“昨天夜里翠花去后山采花。后山上有一种花名为三瓣花,颜色有蓝有紫,都是三个花瓣。翠花的尸体上,有不少三瓣花的花汁。” “你手上的,便是三瓣花花汁”云尊老人问道。 “三瓣花汁很有意思。”甲定漪看着云尊老人说,“皮肤接触,不会显色。但要是用水洗,反而会露出颜色,几天都下不去。翠花和家丁丙,总是在花海里翻腾,身上大概都沾了不少花汁。” 云尊老人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说,“确实有意思。我自己去找大夫人就行了,你还是回去陪你的段三爷吧,明日你便见不到他了。” 甲定漪笑笑,“多谢云尊老人,我要是想见段不勤,随时都可以,不差这一时半会。只不过云尊老人想独自去见大夫人,那在下就送到这了。” 云尊老人看着甲定漪的背影,暗暗握了握手掌。他一进大夫人的屋子就直唤她的闺名,“柔娘,背着段不勤的那个家丁,似乎注意到了胖丫鬟的死。” 段陈氏一惊,连忙关上房门,脸色一沉说道,“杀了他。” “明天我就能带段家那两个小子走了。”云尊老人说,“我不想多生枝节。” 段陈氏面带冷笑,“我就知道,你说要帮我,根本就只是借口。我要的是在段家地位稳固不是帮你抓走那两个小子。” “这是一箭双雕之计。既帮了你,我也好交差。”云尊老人说,“段家算什么,等我” “别再说了等你什么你丢下我一个人那么多年,还要我等”段陈氏此刻没有了往日大夫人的沉稳,反而像个发脾气的小姑娘,低声吼道,“我根本就不想要你这个爹” 她伸手狠狠抓着后颈,“我只是想在段家过安稳日子,让我的儿子能继承段家家产。你从来没给过我安稳日子,却总是阴魂不散,就像我颈后这个” “柔娘”云尊老人脚下一顿,最终还是没有上前。云尊老人沉声道,“好,我今夜就杀了他。” 、雨夜决生死 一入夜,云尊老人的房门前,便立了一个黑影。 云尊老人笑道,“我还正要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个黑影正是甲定漪,他隔着门说,“在段府里杀人,恐怕会留下证据,对你不利。我选了一个地方,请随我来。” “你倒替我想的周道。”云尊老人说,“看在这份上,一会留你个全尸。” 他话音未落,甲定漪就已向外跑去。云尊老人倒是不急,脚下走上几步,却轻易追上了甲定漪。 甲定漪跑到了后山,才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缓缓撤步,边走边说,“动手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那个丫头的死”云尊老人抚着胡子微笑。 甲定漪道,“你为何一定要带走段不勤” 没想到这一句话像是触到了云尊老人的逆鳞,他不再说话,而是眼中精光一闪,就飞身向甲定漪杀来。甲定漪头次见到上等武功,云尊老人速度极快,不仅如此,他的手掌未到,一股极为强劲的风,就已击中了甲定漪。 甲定漪虽然有心躲避,但动作慢了一分,那掌风一下击中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出了数米,正撞在一棵大树上,登时头颅一歪,似是没了知觉。 云尊老人笑了笑,正想上前毁尸灭迹,却突然感到脚下一痛,竟是踩中了一支捕兽夹,那夹子十分粗糙,像是匆匆组装的。正在他低头之时,从上空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齐齐射来了四肢指头粗细的铸铁箭。 眼看那箭就要击穿云尊老人的身体,他却轻蔑一笑,身上发力,似是有淡淡青色光芒从他掌间发出。只是刹那间天空电闪雷鸣,让躺在地上装晕的甲定漪有些疑惑,那到底是他手上发出的光,还是闪电的光亮。 闪电不过一瞬间,却快不过云尊老人的手,他轻轻一推,那四支利箭就像失去了动力,同时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躲在一旁的家丁丙一跃而出,与甲定漪一前一后,用尽全身力量,想要一举击中云尊老人。 云尊老人脚上一用力,那捕兽夹竟然“咔咔”两声,断成几节。他不慌不忙的评议两步,伸出手掌来,一前一后,与甲定漪二人对掌。 甲定漪与家丁丙,刚刚对上云尊老人的手掌,就感觉一股十分霸道的气劲涌进掌心,以破竹之势直奔胸口。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