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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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听到乔以安如此绝望地恳求父亲,柳云夕心头一紧,就要推门进去,这时宋主任过来了,他应该是找乔以安的,见她站在门口,笑着招呼:“柳老师,你也找乔主任吗?”柳云夕连忙摇头,说:“哦,不是,我路过,您忙吧。”匆匆离去。宋绍荣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刚才的笑容在唇边冻结了几秒后消失了,同时敲响乔以安的门进去了。 回到办公室,因为担心乔以安,柳云夕有些六神无主,不知做什么好。想改作业,作业本还没送过来,拿过作文本,作文已经改好了,翻开教材,近两天的课也备好了,她知道自己还有好多琐碎的事情要做,却想不出要做什么。 最后呆呆地坐着。 “云夕jiejie,你又怎么啦?”韦舒凑上来,压低声音问。 “韦舒,你不是有课吗?怎么没上课?” 她突然出现,把云夕吓一跳。 “王书敏跟我调课了。说你呢,看你心神不宁的样子,什么事啊?跟我说说呗,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你呢。”这个韦舒,改口叫王书敏了。 “我真没事,你别管我,让我安静就是帮忙了。”云夕捏捏她脸蛋,挤出一个笑容,求她的眼神。 “哦,好吧。”韦舒乖巧地回到座位,不再吵她。 柳云夕刚想去班上看看,电话响了,是高副校,让她去一趟办公室。一定是班级扣分的事情,柳云夕想。 张程和李浩虽然不像刚开学时那么离谱,但隔三差五还是会按捺不住犯点事,班级多数扣分都是他俩的“功劳”。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高副校低头看着桌面,桌面上放着一个文件夹,走近了,柳云夕看清文件夹里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表格,见她来了,高副校取下那张表格,贴到眼前,仔细看着。低沉严肃的声音就从表格后面传过来:“柳老师,从夏令营到现在你班没拿过一面红旗,德育亮分榜上,你班几乎天天都有扣分——”话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颗秃了大半的脑袋从表格后面伸出来,镜片后面两道寒光直逼柳云夕,仿佛在说:“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柳云夕微蹙眉头,略顿一下,说:“高副校,您能帮我分析一下,红旗对于一个班级的重要意义在哪吗?是能证明这个班级学生听话循规蹈矩,还是彰显了班主任津贴的优势?” “你——你作为一个班主任,不好好管理——” “高副校,我的学生是活生生的人,是充满活力的生命体,为什么要压制他们的天性,把他们禁锢在一些人为的方框里呢?我承认,纪律需要,制度也需要,但纪律与制度不应该只是督促与教育的手段吗?不应该考虑到纪律与制度制约的对象是人而不是机器吗?大自然有很多生命,没有谁给它们制定纪律和制度,不是生活得很好很和谐吗?”柳云夕直迎镜片后面的两道寒光,不等他说完,抢先说了这么一通大逆不道的话来。 高副校怔怔地看着她,镜片后面的寒光越发凌厉逼人,片刻之后,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抬手指着柳云夕,正要开口,下自习的铃声响了。 “对不起,高副校,我得去跟班,不然又会扣分了。”柳云夕甩下这句话就起身走了。 柳云夕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吃了什么药,火气这么重! 本来她打算查完寝后去宿舍找乔以安,问清楚怎么回事的。结果今天是乔以安值日,查寝时看见他跟袁校长和宋绍荣主任聊得投机,遇见每个老师都笑着大声招呼,不像有事的样子,她也就放心了,不再想他打电话的事。 她签完名离开学生宿舍区,走到停车场时,乔以安叫住了她,她停下来等他。“云夕,后天课外活动有一场男教工篮球比赛,你要来看哦。”他,情绪很好,不像有事。这下柳云夕彻底放心了。“早就听说你是光华的“乔丹”,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到时,我再给你组织一个拉拉队,得了冠军,请我们吃烧烤好了。”柳云夕被他感染,心情也大好起来。 “这样的话,我后天一定好好表现,不让我的粉丝柳云夕老师失望。”乔以安一边说着话,一边纵身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潇洒漂亮。引得路过的老师奇怪地看着他,宋绍荣还开玩笑说:“乔主任,含蓄点,别毁了你男神形象啊。”说完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柳云夕,柳云夕连忙招呼:“宋主任好。” 看着宋绍荣走进了楼道,柳云夕正准备夸赞一番乔以安,突然想到宋小玥的事,她小心地问: “你和宋小玥去小花园约会,宋小玥知道信息不是你发的吗?” “柳云夕老师,请你注意措辞。首先,我和宋小玥没有约会,其次,她知不知道信息是谁发的我并不关心,只要你清楚就好了。”说完他凑上来想亲她,柳云夕一闪躲过了,嗔道:“有人呢。” 确实还有零星一两个老师查完寝路过这里回宿舍。 看她害羞的样子,乔以安就喜欢,不由牵起她往小花园走。 “要是宋小玥不知道信息是她学生发的,而不是你发的,那她肯定认为信息是你发的,她会怎样呢?”柳云夕问。 “怎样呢?她会认为我约她,我——”他突然想到那天在小花园宋小玥的怪异表现,不再往下说了。 “所以呢?你说她知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呢?”柳云夕停下来,偏着头看他,似笑非笑。 “还是你心思细,我倒没想这么多,这样子的话,得让她知道信息不是我发的,那怎样让她知道呢?”他看向柳云夕,询问的眼神。
“你别看我,我就是没主意,才问你么?你别指望我啊。” “你的好学生,找她们,她们鬼精鬼精的,一定有办法。” 以为他能有什么妙招呢,还是跟她最初的想法差不多。 “可是马上要月考了,我不想分散她们的精力。” “那就等月考结束再找她们,下周就月考了,不着急。来,坐下。”他们已经到小花园的葡萄架下了。 刚过中秋,月亮基本还是满圆,高高地悬挂在银灰的天幕上,温柔地凝视着大地,就像母亲的眼眸。 不知mama最近身体怎样了,中秋那天打电话回家,爸爸说弟弟和弟媳吵架闹离婚又把mama气晕了。mama不知什么时候患上了心脏病,不能受刺激,也不能劳累,近两年来都晕倒几次了。去医院检查,医生建议做搭桥手术,但mama死活不肯做,柳云夕知道mama是心疼钱。弟弟虽然成家了,但没有固定工作,又好赌贪玩,还有两个孙儿。妈最疼爱的闺女也老大不小了,还没着落,她的婚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mama心上,mama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每次回家,mama都会把多年给她积攒下来的嫁妆摆出来,一件件端详一件件絮叨,又说闺女出嫁,到了夫家要被人家看得起,嫁妆不能太单薄太寒酸,压箱底的钱不能少……mama日日夜夜都在筹划她的婚事盼着她的婚事,所以mama说什么也不肯做手术。 中秋的夜有些寒气逼人,柳云夕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乔以安忙把她搂到怀里,又想到那天晚上俞维给她披外套的情景,不由得搂得更紧了,轻声问她:“冷吗?”柳云夕没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是不是又想爸爸了?”他的声音好柔好暖,在她耳边打着旋儿,飘进她的耳膜,一直飘进她的心里,让她很温暖很踏实。还是无声地摇头,乔以安再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安静地感受着她,她的心跳,她的呼吸,她的体香,甚至是她的沉默,都让他着迷,让他沉醉。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倾听彼此的心跳,融入彼此的呼吸,感受彼此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