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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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俞维是扶着柳云夕,不如说是半抱半搂。【(笔)$(趣)$(阁)$(小)$(说)$(網).biquge5200】 因为柳云夕基本上已经神志不清了,整个人晕乎乎地伏在俞维怀里,由着他控制,还不时发出难受的**。 “怎么啦?云夕喝酒了?”乔以安迎上来问,言语间满是关切担忧。 “是啊,喝了很多,都劝不住了。”韦舒回应。 “她高兴。”俞维接口。 “鞥——哼——嗯,别走,还要——要喝,拿——。”柳云夕挣脱俞维,手舞足蹈,不停呢喃,口齿不清。 话没说完,身子一歪就要倒了,乔以安抢先一步接住她,她便扑进乔以安的怀里,“拿酒来。”还不忘把刚才的话说完。 “云夕——”乔以安看着她叫。 “乔主任,云夕jiejie交给你了,我们走啦。”韦舒拉起俞维就跑,没跑几步又折回来,把柳云夕的包交给他,“云夕jiejie的包。”怕赖不掉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云夕——你怎么喝成这样?”乔以安一手揽住她,一手拂开她面上的乱发,心疼地看着她。 柳云夕瞪着一双黑黑的眸子,小嘴微张,笑着,“我高兴,高兴,高兴……”嘴上呢喃着高兴,笑容却慢慢收敛凝固,黑黑的眸子里泪光闪烁,终于忍不住,笑变成了哭,一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乔以安任柳云夕趴在自己怀里恣情恣意地哭。 你的心里有多少苦多少委屈,就在这一刻全倒出来吧,倒给我倒进我的心里,让我替你痛替你苦,让我的痛与苦加倍再加倍!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这样折磨自己,要知道你折磨的绝非是你自己啊。 不知是哭累了还是乏了,或者是酒力发作了,柳云夕渐渐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柳云夕像个婴儿般可爱乖巧,趴在乔以安怀里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 乔以安横抱起她,朝宿舍楼走去。到601房间门口时,乔以安把她放下来,腾出一只手去她包里掏钥匙,钥匙没掏出来,脖子被柳云夕一把环住,像怕他跑了似的,缠着不放。乔以安一双手只好绕到她的背后,到包里掏钥匙。 掏出钥匙开了门,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去,正要拿开她缠着脖子的手,柳云夕竟跟孩子一样,一双手紧追上来,缠得更紧了,嘴巴喃喃:“不要,不要,我不要你走。”随后是一阵娇吟,像在梦中又像是很难受很痛苦,过一会,一双手无力地滑下去,再没动静。 乔以安痴痴地看着她,那娇美的小脸粉若桃花,浓密微翘的睫毛覆下来,睫毛上似乎还挂着泪珠,湿湿潮潮的,眼角上的泪痕清晰可见,惹人怜爱,小嘴自然抿合,呼吸均匀,安谧圣洁,真像个天使。 乔以安伸手轻轻为她拭去泪痕,再褪去她的鞋子,调整好她的睡姿,给她盖上被子。便拿上电水壶,接了一壶水,插上电源,让它烧着。自己重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柳云夕。 不知过了多久,柳云夕的手机响了,乔以安循着声音看向床边的包,手机在包里。他掏出手机,看向屏幕,是梦冉。 乔以安迟疑一下,走进卫生间,按下接听键。 “喂,云夕,发你信息看到没有?等你回信呢。”李梦冉在那头大呼小叫,显然生气了。 “云夕喝醉了,在睡觉,醒了打给你。”乔以安回她。 那边突然没声了,过一会,梦冉的声音小心地传过来,“你是乔——男神,云夕的真命天子?” 乔以安一愣。真命天子?她是这样跟闺蜜介绍自己的? “喂!是吗?”李梦冉追问过来。 “嗯,她醒了我叫她给你回电话,再见。”不等李梦冉回话,乔以安把电话挂了。 收起电话,乔以安重新坐到床边,看着柳云夕。刚坐下,想起李梦冉说给她发了信息,又把手机拿起来,划开屏幕,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看一眼熟睡中的柳云夕,乔以安点开了信息: 云夕,毛校长说元旦跟我一起过去看你,怎么办?让不让他去? 毛校长?就是父亲调查出的那个毛校长吗?云夕离开英才真的是因为他?她爱他?却无奈他已婚?那她又怎么这么快就接受我呢?因为空虚?或者是报复?
不可能,他的云夕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那边深爱着别人,这边又接受他的一切…… 乔以安一眨不眨地看着柳云夕,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把她看透似的。 突然,乔以安笑了,有些自嘲有些无奈。 自己跟她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吗?又为何这般计较?计较她的曾经,计较她对自己是否真心?真是荒唐,她爱谁不爱谁,全凭她的选择,你乔以安有什么权利过问,又有什么理由追究? 可是,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难过,为什么满心满脑只有她,即便现在,明明知道她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正记挂着她,却挪不开脚步,走不出这个房间。 原来以为会淡忘,以为会放下,都只是以为而已,只是过高估计自己而已。原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不是什么轻薄之语,实在是刻骨铭心之后的痛彻与无奈。 这一刻,乔以安真真明白了自己。这一世,除了柳云夕,他眼里再看不到别的女人。 床上的柳云夕突然翻了个身,呓语不断,含糊不清。 乔以安凑上去,见她小嘴像孩子吸奶般蠕动了几下,想必是口渴了,要喝水。连忙倒了杯水过来,扶起柳云夕,“云夕,来,喝水。” 柳云夕果然是口渴了,杯子一碰到她的唇,就被她捉住,大口喝起来,咕咚一阵后,眼睛张开来,看着乔以安,娇笑一声,说:“梦冉,你真好。”身子往后一仰,又没动静了。 乔以安看着她随意任性的睡姿,又可爱又叫人疼。折身去放杯子,就听柳云夕期期艾艾地哭起来,其声嘤嘤,其情切切。乔以安吓一跳,一个转身扑回到她面前,却见她把头埋在枕头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忙俯下去,柔声问:“云夕,你怎么啦?” 他这一问,柳云夕哭得更凶了,竟放声嚎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