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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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弟弟的摩托车回到家时,已经快22:00了 才进院子,柳云夕就闻到了一股nongnong的鸡香味,mama和爸爸迎了出来,侄子侄女也蹦跳着到了身边,不停叫着“姑姑”,没看见弟媳。 她招呼过爸爸mama后,一手牵着侄子,一手牵着侄女,“柳柳,柳臻,这么晚还不睡呀。” “等姑姑,姑姑回来有好吃的。”柳臻童稚的声音真叫人喜欢。 火炉上的火烧得正旺,吊锅上热腾腾地往外冒气,饭桌摆在屋中央,整整齐齐摆着五双筷子,mama递上了棉鞋:“快把鞋子换下来。”爸爸也提下了锅,柳柳和柳臻已经站到桌前了,手里抓着筷子。 “说了叫你们先吃,还是在等我。”柳云夕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等等没事,一起吃热乎,感觉不一样。”mama一边往桌上端菜,一边说。 “柳柳要等姑姑一起吃,嘻嘻。”柳柳仰着小脸说,真是可爱。 “这孩子啊,跟你小时候一样的,乖巧得很。”爸爸乐呵呵地说。 “柳柳,mama呢?”柳云夕抱起柳柳问。 “mama不要柳柳了,柳柳好乖,没惹mama生气。” 就这一句话,把空气凝固了。 “来,柳柳,爷爷给你装鸡腿了,快吃。”爸爸端过来一只小木碗。 “我也要。”柳臻叫。 “有,臻臻也有。”爸爸急忙应道。 “我饿了。饭呢,饭在哪?”柳云夕拿起一个碗,叫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十分熟悉这种气氛了。也练就了各种缓和这种气氛的本领,今天的这种情形,最好的办法就是敞开胃口,大吃一顿,对什么都要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果然,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送菜,还边吃边蹦出“好吃好吃”。一副十分满足幸福的样子。爸爸mama的脸渐渐舒展得跟秋天绚烂的菊花一样。 夜深人静的时候,mama来到了她的房间。 她一直没睡,她知道mama会来。吃饭的时候,mama虽然脸上是笑的。但那笑容后面藏着深深的担忧与愁苦。 mama躺到她身边。像小时候那样屈起双腿。为她挡住下面的冷被窝,却忘了,女儿已经长大。比她还高了,她再也挡不住了。 “我来吧,妈,您把脚放我身上。”柳云夕说。 mama迟疑了一下,就把一双脚驾到她身上,柳云夕明显感到mama苍老了许多,瘦弱了许多,她一个臂弯就能裹住mama。 “妈——” “云夕——” 这不约而同的呼声乍起乍收,好像在这黑沉的深夜里划了一道口子,但很快又被合上了,只剩无边的静和黑。 “妈,我跟他分手了,他要跟别人结婚了。”柳云夕说,语调淡淡的,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哦。”mama轻轻应了一下,再没说话。 “那人家的钱要尽快还给他,不要让人家为难。”过一会,mama轻声说。 “我已经还了。”柳云夕应。 “还了?那么多你怎么还得了?”mama突然撑起身子,盯着她问。 柳云夕笑笑地看着mama:“妈,几万块钱把你紧张成这样,我还了,全还了,你放心吧。” “几万块钱?谁告诉你是几万块钱?”mama露出更惊讶的神色。 柳云夕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的心又“突突”跳起来,嘴巴张着想问个明白,可哑哑地发不出声。 “二十万!云夕!他交给医院二十万,出院时还退了三万。”mama伸出两个手指,惶急地看着她。 “二十万?不是说只要三万吗?怎么是二十万?”柳云夕也坐了起来。 “医生说给我装的是进口的机器,一个机子就要十五万啊!”mama有些激动,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恼又急。 不用再问了,也无需再听了。柳云夕伸手擦擦mama眼角的泪,努力挤出笑来:“没事,妈,我还得了,慢慢还,您别急,睡吧。” 可是睡下不到几分钟,mama又开口了:“我就说他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会看上我们这样的人家呢?”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柳云夕轻声应一句。
“他要娶的那个女孩,家境一定不错吧?”mama固执地问, “妈,跟家境没有关系,是我不好,睡吧,我累了。”柳云夕翻过身子,背对mama。 mama轻轻叹息一下,慢慢起身:“你睡吧,我去那边,两个孩子老是踢被。” “妈——”她一个转身,“弟媳呢,怎么不在家?” “她要跟你弟离婚,说你弟没本事,只知吃喝玩乐,一年到头见不到一分钱。”mama说着话就下地了。 “他有没有跟谁合伙做生意?” “做生意?”mama竟笑了起来,“他还会做生意?前几天赌博场里的人都追到家里了。” “也不怪人家,你弟太不成器,谁跟他也过不下去。”mama絮叨着往门边走去。 “妈——”柳云夕大叫一声,人已经坐了起来,“你还给他带着两个孩子吗?把柳柳和柳臻送到他被窝里,让他自己带。” “他不成器跟孩子有什么关系?别苦了我的孙儿。”mama丢下这一句,带上门走了。 柳云夕盯着漆黑的门发了一会呆,然后披上一件外套就往楼上冲,还没到二楼,弟弟响雷一样的呼噜声就隔着门传过来。 “咚咚咚——”柳云夕把个门敲得山响。 “云夕啊,你训了他也没用,别吓着两个孩子。”mama在楼梯口,压着嗓子叫。 “没事,妈,您去睡吧。”柳云夕应一声后,再没声响。 她已经进去了。 门上插着钥匙,她自己开门进去了。 柳松仰面躺在床上,呼噜声震天,睡得跟猪一样,刚才的动静他一点也不知道。 “起来!你给我起来!”柳云夕一把掀开他的被子,拧着他的耳朵,使劲往上拉。 “鞥——嗯——哎——”柳松一只手去抓被子,一只手挠耳朵,嘴巴含糊不清,还不想从睡梦中醒来。 当疼痛越来越重,寒冷越来越深的时候,他才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