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阿尔帕斯
“阿云……” “阿云……” “阿云！！” 周瑾不愿意去相信老板说的话，所以他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呼唤着冉云的名字，每一次他都带着希望去相信冉云会在下一秒清醒过来。 “放心，你只是生病了。”虽然无论互换多少字，冉云都如同睁着双眼的人偶一般没有动静，但周瑾仍然不想放弃。周瑾虽然强忍着不懦弱的哭出来，但是眼眶通红的样子却怎么都骗不了人，他轻轻地用手抚上冉云的脸颊，然后轻声说：“放心吧，我们只要找一家好的医院，找一个靠谱的医生，一切都会解决的。” “好不好，阿云？” 低声下气的周瑾，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篮球队队长。就如同如今的冉云，不再是曾经的冉云。明明是一段属于青春年少时候珍贵的情感，却因为说不出的隔阂让两个人都无法再回到从前。 “你就算说的再多，她也不可能再听得到了。”老板摇了摇头说，“人类即使喜欢拖拖拉拉犹犹豫豫的，如果早点把该说的事情说了，不就没有今天的这回事了？” “老板，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洛星云觉得自己一开始会冲动地把老板拉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让他对自家队长冷嘲热讽的吧？看着周瑾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洛星云自己做不了什么，但是他觉得老板一定能做些什么，没有任何凭据，只是单纯的这么认为罢了。所以洛星云鼓起勇气对老板说：“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冉学姐救回来的？” 虽然向一个同性别的男人求助怎么看都弱爆了，但是既然洛星云已经有那个胆量拉着老板在校园里狂奔，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为什么要帮忙？”老板挑了挑眉，显然已经决定了置身事外。 “好不好？”周瑾看起来就像没听见老板说的话一样，依旧轻抚着冉云的脸颊，用极为温和的语气说着话。 就在这个时候，冉云原本空茫茫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丝神采，然后她双眼轻轻的眨了眨。 “阿云！”不只是冉云的眼神多了神采，就连周瑾也整个人精神了起来，说话的语气都扬起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 “放开你脏兮兮的手，恶心的人类。”披着冉云外壳的某种不明生物的脸上挂着很是嫌弃的表情，然后伸手将抚在“她”脸颊上的手快速甩到了一边。 “阿尔帕斯。”见到“冉云”恢复了意识，原本脸上表情颇为随意的老板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冉云”的方向，沉下声说，“我对你擅自离开杂货铺并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我个人还是希望你带着自己的壳子走得越远越好。” “哼，别说的好像自己多善良一样。”被称为阿尔帕斯的存在虽然拥有了冉云的外表，但是神情和语气方面却同冉云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如果老板你是好人的话，在我选中的上一任圣女意外身亡之后，将我封印起来藏匿在那个破店里的人又是谁？” “如果你不是一直待在我的破店里的话，你又怎么会选中这么一个优秀的容器呢？”老板说着，又露出了他惯有的商人气息，“这一次，就当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吧，也许有一天我会上门来让你偿还的。” “哼！”这是阿尔帕斯第二次对老板的话表示不屑一顾，但最终她却没有反驳老板说的话，而是抓着老板话中的另一个词解释了起来，“我很久以前就说起过，这些人类是被我选中为神的圣女，而不是那些恶魔才需要的容器。这些女子对神有所求，神满足其心愿，并接受她们以终身侍奉为代价，成为神之圣女。说到底，我所做的事情和老板你的破店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我没想到这个容……咳，这个圣女所要求的愿望，只需要简单的净化就能完成了。” “所谓的心愿并不是那种强迫的东西。”老板的脸色似乎又沉下来了一些，“正是因为你这种恶劣的性格，我才不屑与你为伍。” “待在那个破店的时候，我都要被那股黑暗的臭味熏晕过去了，既然我们属性不和，自然不可能与彼此为伍。”阿尔帕斯在言语方面的不客气似乎并不逊色于人偶阿玫，而且那种天生就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姿态，更是让人徒生不爽。 看到阿尔帕斯就这么打算转身离开，原本陷入沉默甚至绝望中的周瑾却突然叫住了对方，然后看着阿尔帕斯那双丝毫没有露出情绪的眼睛，追问道：“你能去哪里？你想带着冉云去哪里？”虽然这是周瑾第一次遇到“灵异事件”，但是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虚假的， “放开。”可惜的是，阿尔帕斯显然并不怎么喜欢和人类交流。虽然依旧是冉云喜欢的白衬衫牛仔裤，依旧是那漂亮中有着清爽味道的容貌，但是阿尔帕斯眼神中的冰冷却似乎有着特殊的力量，几乎要让周瑾整个人冰冻起来。 “我也挺想问这个问题的，你在杂货铺里放了那么多年，你上次培养的那些疯狂信徒应该都已经不在了吧？”这一次的问话很显然出自于老板。 “能被老板你称为疯狂信徒的家伙，是那么容易解散的吗？”阿尔帕斯说着，眼神已经透过教室的窗户，看向了校门口的方向。在学校的外面，一辆对于高中生来说完全无法辨识的白色豪华加长型轿车停在那里，吸引着所有路人的眼球。 也许是因为眼神异于常人的关系，老板就这么站在教室里，也能看到那辆白色轿车上有着一枚金色的徽章，那华丽繁琐的徽章中隐约可以辨认出GOD三个英文字母。如果说元城高中那些时尚女生们看到这辆车子上的徽章的话，她们一定会想起来——所谓的GOD集团正是制造出“美丽魔药”的强大集团！ “看来的确如此。” “我……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可以吗？”在老板想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周瑾面露哀求的看着面前的非人类，然后带着仅存的期待问道，“最后的最后，我只想知道……阿云她，有没有听到我的告白？至少……至少也想让她清楚我的感情之后再……” “没有。”阿尔帕斯并没有因为周瑾的话而回头，不过却破天荒的回答了周瑾的疑问，“当这枚……这个圣女的意识消失之后，我就醒了过来，那个时候你还在那边头也不回的长篇大论呢！”虽然不知道阿尔帕斯所说的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从她回应了周瑾这个人类来看，她的心情似乎非常不错。 说完之后，阿尔帕斯就不再停留，加快了步子向教学楼外部走去。比起小小的元城高中，神的使者还有更多需要去做的事情。 老板也没有继续在教室里停留，既然圣杯已经完全融合，阿尔帕斯也已经现身，那么他继续呆在元城高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不过……当老板看向一脸悲伤的周瑾的时候，他似乎预示到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年轻人就会出现在杂货铺里。 就如同十年前的某一天，和周瑾一样的某个痛失爱人的可怜人，来到杂货铺里希望老板可以将阿尔帕斯圣杯从他妻子身体中带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