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玉骨头
“你” 郑成栋浓眉一挑,像极了缩小版的鲁智深,一张大脸上不由自已的露出惊骇之色。很难接受,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伙,竟然这么轻松就接住他七成内力的一击,还是赤手空拳。而且还是后者举手投足之间,随意而为,显然没有动用全力。 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竟有这样深厚的内功底子,让他忌惮不已,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就这点能耐吗” 带着玩味笑声徐徐传开,云霄像是开玩笑一样,神色自信,这个光头矮子,也不过如此嘛。 天下高手之列,分为入流和不入流,不入流者不值一提。入流的高手,则大抵分为四个层次,从低至高,三流,二流,一流,以及超一流。眼前这个光头矮子,与鹿佳差不了多少,同样是一个三流高手。 若说此人与鹿佳的差距,无非在长年累月的内功积累上,鹿佳的确不如这人,不过面对这样的小角色,云霄自然不放在眼中。但鹿佳并非一无是处,她修炼的可是天下正宗,拥有完成的修炼体系,只要坚持不懈,他日成就比起光头大汉只强不弱。 “找死” 郑成栋恼羞成怒,全力一挥,要将黑铁棍夺回,可是被握住另一头的黑铁棍,如同定海神针一样,任由他如何抽动,竟然丝毫不动。 好大的力量,郑成栋心中一冷,越发的忌惮,眼前的青年,绝对是一个深藏不漏的二流之上的高手,只有二流高手,才能够如此压制他,而不能动弹分毫。 郑成栋心中不服,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有什么可怕的。他十岁开始练武,至今三十年有余,刀头舔血、生死拼杀的恶战可没少经历,积累了不知道多少实战经验,不然他也不会成为丐帮的精英帮众。 甚至,二流高手,也没少惨死在他手中的这一根大棒下,尤其是在前几日,在寒石市,一个二流高僧便被他一棒打杀,如斩土鸡瓦狗。 郑成栋心中有大自信,即便这个青年内功深厚,但没有丰富的实战经验,他以一身拼死的打法应对,怎么可能会拿不下对方 眨眼之间,郑成栋双手一松,果断放弃黑铁棍,双掌化爪,顺势抓向云霄的腰眼,下手之快,几乎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摸到云霄腰部两侧。锋利的爪牙拿捏恰到好处,攻在人体最软弱的部位。 要是被击中,可想而知,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腰肾极有被当场捏碎,累及全身,这是恶毒到了极点的打法,双肾不一样,是内之精.门,一旦受伤,牵一发而动全身,再也无法发力,只能任人宰割。 不得不说,这个郑成栋的拼命打法,效果的确显著,云霄也是被吓了一跳,对方竟然要跟他拼命,置他于死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只能得罪了 云霄的双手,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落,如同一双寒冰钳子,死死按住那一对应抓,在对方按住他腰部之前,浑厚的内力已从云霄的臂膀之中汹涌而出,化作一牛巨力,落在郑成栋的手腕之上。 “啊” 郑成栋应声惨叫,如同杀猪一般,双手直直的下垂,被可怕的寒气所覆盖,皮肤在同一时间变得冰白,下一刻仿佛就要如同冰晶破碎。 云霄一击得手,一手顺如攻入对方中路,顺势扼喉,将郑成栋凌空提起。 战斗结束。 双方不过第二回合交手,就已经分出胜负,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云泥之别。 “老哥,你枉为高手,下手过了。” “我的手我的手”郑成栋惶恐不已,不断哀叫,眼神中涌起绝望之色,因为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存在了,仿佛被那一股恐怖绝然的寒气所封印,血rou以及内骨统统坏死。 “老东西,下一次管好你的人,别来惹我,不然下一次就不是废掉双手那么简单了” 云霄看着郑成栋的眼神,顷刻变得冰冷,杀气凌冽,这是威慑。 “我错了,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我们再也不敢了”郑成栋醒悟过来,最后一口气也xiele,不断哀声求饶。 看到对方诚恳的道歉,云霄大手一挥,怒道:“滚,马上带你的人消失” 说完,云霄把人扔了出去,总算是摆平了麻烦。 “轰隆隆”汽车的马达轰鸣声迅速接近,刹那间撞开店门,以将近一百公里的时速撞向了云霄,以及身后的鹿佳。 “小心” 鹿佳花容失色,失声喊道,心中无比绝望,提醒云霄后,只能闭眼等死,因为车速实在太快了,根本不容她躲开,她自知没有那个能力,与车的距离又太过接近,两米不到。 今天要死了吗鹿佳很甘心,她才十九岁,还没嫁人,还是一个黄花小处女呢。 更何况,向他们开来的是一辆大卡车,如同一座大山碾压而来,推枯拉朽,下一刻就要撞到他们的面前。 云霄心中一寒,这群亡命之徒竟然这么阴损恶毒,都被打得落花流水了,还不死心,竟在背后偷袭 下意识的,几乎在鹿佳提醒他的一刹那,他大手一捞,带起鹿佳原地跳跃出去。 但大卡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根本不容躲避,云霄刚刚跃出,就被大卡车无情撞飞,狠狠砸向不墙壁。 在一刹那,云霄按在发动机盖上的手臂,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顷刻间失去知觉,还有鲜血飞溅出来。而那发动机盖上,也是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深刻掌印。 刚刚倒地,钻心的疼痛接踵而来,忍耐力强大如云霄,也忍不住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冷汗直流。 云霄连忙低头,去看怀中的鹿佳,不幸中的万幸,鹿佳并无大碍。只是,她吓得不轻,娇躯不住的颤抖,花容惨白,美眸空洞,被吓得六神无主。 “师兄,你的手”看到云霄垂在一边的手臂,不断淌血,滴在地上,越来越多,让鹿佳感到绝望,眼泪不断滴落。 刚刚一瞬间,她看到师兄为了保护她,而伸出一手轰向发动机盖,面对那样的冲撞,这一条手臂极有可能要废了 然后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因为她自己,鹿佳深深自责,如果她注意力全部集中,后面驶来的大卡车她一定会提早发现,提早告诉云霄,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 但没有如果,一切依旧发生,鹿佳心中悔恨自责,没脸面对师兄。 “师妹,你没事就好,师兄没事,你不用自责。”云霄脸色惨白,艰难的露出一笑,然后缓缓起身。 那辆偷袭的大卡车,则是冲入后堂,并失去控制,冲入后面的陡峭河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师兄,你忍着,师妹马上叫救护车” 慌乱之中的鹿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云霄师兄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送医,不然流血过多,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云霄低头,看着不断淌血的手臂,不但关节脱臼变形,而且还有不同程度的骨折,疼得撕心裂肺,但至少没有失去知觉,在鹿佳眼中或许别人眼中,这已经跟废了差不多,但在云霄本人的眼里,一切还是可控范围之内。 一手在身上的背包里摸索,很快数根明晃晃的银针出现在云霄的手上,随着掌心一握,冰寒内力外放,银针顷刻间变得冰寒无比,甚至有冰气三处,身在一旁的鹿佳看到这一幕,小嘴微微张开,这握针成冰的本领,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力才行啊 云霄并没有注意鹿佳的反应,一瞬间,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几乎在一个呼吸之内,便将这些寒冰银针扎入手臂之中。 寒气散开,整条手臂几乎在一瞬间,好像变成了一条冰棍。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云霄这一条受伤的手臂,不断滴血的伤口竟然止住了,触目惊心的伤口上,不断渗透出来的鲜血也变成冰血,以及整条手臂,统统封住了 这个师兄好强 鹿佳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一瞬间,云霄在她心中的地位,无线的拔高,敬仰,感激,爱慕,各种各样的感情不断在心中萦绕不散,变得名副其实的一朵小花痴。
要不是没有这个师兄在千钧一发时的出手相助,她现在,只怕要在大卡车的轮胎下,香消玉殒了吧 “喂,你们是120吗”电话接通了,鹿佳连忙问道,当务之急,是要让师兄尽快去医院,把伤治好。 可让鹿佳吃惊的是,一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把电话抢走了,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师兄。 “不用,我的伤我自己能解决。”云霄冷静的说道,提着一条下垂的臂膀,他大步走向光头矮子。 那个家伙在大乱之中安然无恙,现在正在往外逃,而且腋下还抱着一个古木匣,脑袋大小,云霄鼻子一动,闻到了一股空灵的气息,整个人精神一振,旋即沉静的双眼绽放出明亮的异彩。 如果他没有猜错,那个匣子里,应该有一株价值珍贵的古药。 这群可恶混蛋的丐帮帮众,让他差点饮恨,不想留下一些代价就走,未免也太不把他云霄当回事了。 一根寒冰银针出现在云霄的指尖,带着一丝寒芒破空射出,在空气划过一条白雾轨道,“咻”的一声,最终刺入郑成栋的后脑,并没入颅骨。 受到寒冰银针的攻击,后者脚步一颤,双目射出恐惧的寒光,最终动作越来越缓慢,从跑到走,最后摇摇晃晃,勉强打开车门,最终倒下,眼睛一白,彻底失去意识。 那个古木匣子,自然也落到了云霄的手中,两根手指微微发力,扣在匣子上的铁锁,便被云霄轻松拔掉了。 匣子还没有打开,一股氤氲的气息扑面而来,一扫心中阴霾,云霄整个人仿佛升入了仙境,飘然自得。 好东西啊,云霄忍不住咂舌,看来自己的伤没有白受。 云霄轻轻打开一条缝隙,只见一角白玉般的光华射入眼帘,他大吃一惊,连忙迅速拆开。 在匣子之中,赫然是一个头骨,通体白玉,晶莹剔透,下面还有根茎和盆土,自然是营养土,虽然只有极少的一捧土,但却能够给这一个白玉骨头提供充沛营养。 “师兄,这不就是人的头骨吗”骨头状的神秘植物,纵然鹿佳见多识广,也忍不住睁大眼睛 “这是佛家养神的至宝,叫白玉骨头,是佛莲中的一种,生长在上千年古老的佛刹塔林之中,这种植被吸收高僧的血rou精华和舍利而生,是养神的无上宝物。自然老死之人,精神枯竭,但把这个东西种在身边,至少能够长寿二十年。” 云霄忍不住咂舌,并不隐瞒鹿佳,一五一十的解释道,这种奇异植被,在他所得的三宝神农百草经中就有记载,是一味的稀世灵药,堪比无价之宝。这东西看上去像是头骨,实则不然,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它是由五个白玉花瓣组成的,只是结构与人类头骨相似而已。 在古代,有帝王专门有收集,价格便是不可想象的天价,凡人献上一朵,可赏千金封万户侯,可想而知,这东西在帝王眼中有多么珍贵。 放在现代,佛家培养白玉骨头的方法早已遗失,不说高僧更没有几个,就连佛教净土都没有几片,若非云霄对古代皇族历史有所研究,不然还真说不出这东西的来历以及作用。 云霄回想起这群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大山深处刚穿出来的,而且大卡车上还有一对挖掘工具,想来是挖了某个高僧的古墓,意外发现这奇世宝物的。 而白玉骨头的生长环境,便是不见天日,只有内阴外阳的奇特地势生长出来,才具有养神之力。 刚刚下山,便是遇到了这样的奇世之物,云霄忍不住会心一笑,受伤真的值得了。 只是,看这白玉骨头的生长形状,还没有成熟,而且隐隐还有暗淡之色,显然没有彻底成熟,却因为土壤不服,已经开始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