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易
魔都的午后，陈凡跟陆游坐在咖啡厅靠近窗户的位置上，两个人面前各自放着一杯咖啡。陆游脸上的起色好了一些，但还是十分的难看，陈凡看着窗外的匆匆的人类，享受着咖啡馆里的闲静。 “你是说……你是一个试验品？你的能力都是后天得到的？”陈凡看着窗外喝着咖啡问道。 刚才，陆游述说了自己的经历。他是一个扶桑国的留学生，学的是生物工程，毕业以后进入扶桑最大的制药企业石井生物，在这个巨型企业里担任研究员。陆游无疑是一个十分出色的人，他用自己的能力在扶桑国这个讲究排资论辈的国家，用了三年时间就坐上了研究院的科长。地位的提升也让他接触到了研究院的一些内幕，最后当他准备爆出这些内幕的时候，他被宣称因为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出现了问题，说是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其实是被石井的人抓了起来并且沦为了试验品。 接受了惨无人道的实验以后，陆游被改造成了一个超能力者，拥有了能力以后，陆游找到一个机会逃回了自己的家乡魔都。逃跑的过程陆游并没有细说，但是陈凡知道肯定是血雨腥风，残肢遍地。 “其实这样的研究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各个国家或多或少都有，只不过都没有公开过罢了！”陆游冷笑着说道。 陈凡转头看着陆游那有些愤世嫉俗的脸，有些欣赏这个人。他能理解陆游的情绪变化，一个本来大有前途的学者，急转直下之下竟然沦为被人追杀的对象，这么大的反差换了谁也不会那么容易接受。陆游的手沾满了血腥，但陈凡还是要说陆游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他不善良和公德心，他就不会想要揭发石井生物的黑幕；如果他不是于心不忍，他在控制不住自己杀人欲~望的时候就不会选择那些犯罪分子来杀了。 时也运也命也，陆游体会到了命运的无奈，他怎么能不愤世嫉俗！ “这我能想象，异能者都是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就像你一样！”陈凡说道。要是有100个陆游这样的人，那么横扫一个小型城市应该不成问题的，这样强大的破坏力权力机器怎么可能不注意！ 陆游有些嘲讽笑着说道：“你想错了！根据我看到的资料，绝大多数的异能者的异能只能当作魔术表演，根本就没有太大的杀伤能力！如果没有人工干预这个世界上是产生不了像我这么强大能力的异能者的！” 这跟陈凡在“未来之心”里面了解的差不多。 然后陆游继续说道：“其实现实跟你说的恰恰相反，每个研究机构想的并不是控制异能者而是想加强他们！因为异能者里面有很多奇特的存在，有人从来不会生病，有的人会像壁虎一样断肢重生，研究他们可以解决人类现今解决不掉的问题，石井生物就希望能研究异能者然后解密这些异能者能力的来源。” 如果真的被石井解密了那样的能力，并且可以在别人身上复制出来的话，那么这将是一个巨大的不像样子的市场！会让很多面临崩溃的家庭得以完整。 “那你是怎么回事？”陈凡问道。陆游的现状跟目标高尚，价值巨大的药物研究扯不上边。 陆游自嘲一笑说道：“我？我就是研究的另外一个发展方向！石井受到军方的委托研究异能者兵器。他们的研究方向是一种可控的，能量强大的士兵！所以我现在算不上人，只能算是兵器！” “你也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像你这样有价值的人。你可以找一个靠山！”陈凡靠在卡座的靠背上说道。 陆游摇摇头说道：“不用了，靠山？那些人只会把我当作一个研究的对象罢了！我受的已经够多了，我再也不想沦为试验品了！能活着我就活着，不能活着我就去死。如此而已。”陆游语气淡然，他看破了生死。 陈凡也摇摇头说：“你这是自暴自弃！你有力量，你也有能力，不管是谁恐怕都不会忽视你的存在吧！” “自暴自弃就自暴自弃吧，你看我这样的情况还能活多久？哈哈，就算我自己不放弃自己，老天爷已经把我放弃了！我不如做的更彻底一点！”陆游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 “那我送你两个字……”陈凡冷笑一声，这样的人他看见的多了，这算什么挫折，在异界他遇到的挫折比陆游还要艰难，他还不是挺过来了。 “废物！” 陆游听见陈凡对他的评价眼睛瞪着陈凡，从小到大都十分优秀的他，从来都是别人父母口里“别人家的孩子”，什么时候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他的！ 瞪了陈凡一眼，他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对呀，自己现在这样不是废物还是什么？他叹息一声低下了自己的头！ “哼，你不反驳什么吗？如果你的遭遇发生在我的身上，我脑袋里只会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活下去然后报仇！”陈凡冷笑，“你如果这么认命了那么你为什么会逃出来，死在里面不是一了百了？你还是想活下去的！你这个废物只是不敢去报仇而已，你想活着，你想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活着！这样的你不是废材是什么？” 好像说的还不够，陈凡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想要揭露石井的黑幕吗？逃出来了，为什么不公布出去？也许你最初的想法是高尚的，想揭露黑幕，但是经受过折磨以后，你的想法变了！你怕死了！现在你把那个材料当作了自己的保命稻草！别跟我说人家冤枉你是精神病，你说的话没人相信，我肯定你把材料公布出去会有内行人懂的！” 陆游的脸色迅速灰败下去，陈凡的话击中了他的内心，陈凡好像看透了他的内心，把他的那些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你都说了自己活不了太久了，既然活不了太久为什么不用有限的时间做一点事情出来呢？如果人生是一个赌局的话，你都已经没有东西可以输了，还怕赌？赌赢了你就赚了，赌输了大不了一死！这种不会输的赌局为什么不玩？傻~逼！”陈凡冷冷骂道。 听见陈凡爆出了粗口，陆游忍不住站了起来，陈凡抬眼看着他。一道风刃正在他的面前凝聚着，好像下一个瞬间就要飞射向陈凡的脑袋！ 陈凡并没有慌张，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骂你一句就受不了了，扶桑国的人想杀你，你怎么不去拼命？” 陆游像泄气的皮球一般坐了下来，身边聚集的风刃也消失不见了，他大口喘着气，他又使用能力了，身体内的疲劳感快让他撑不住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受到过什么侮辱，所以陈凡一句脏话让他整个人气血上涌了。可是陈凡最后的一个问题让他有了决定。 “我听你的，我要报仇！”喘着气，陆游决定直视自己的局面。陈凡的话十分有道理，他都已经这样了，再差除了去死还能怎么样？ 说完了这句话，陆游又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你去哪？”陈凡问道。 转过身的陆游停下了脚步，他闷着头说道：“我要去扶桑国，我要去杀人！” “我想要你有斗志，但没有叫你丢掉自己的脑袋！朋友，你也算是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做事情跟中二少年一样，解决问题只想着杀杀杀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游转过身暴怒着对陈凡吼道。陆游的怒吼让咖啡馆的其他顾客都看向这边。 陈凡对周围的顾客笑着致歉然后拉着陆游说：“坐下吧，你现在的情况去扶桑，还不如出门走到马路中间呢。我想问问你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原因？” 陆游看了陈凡一眼，然后又坐了下来。陈凡虽然说话很不好听，但是说的都很有道理，从扶桑回来他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从来就没有认真考虑过事情，陈凡今天算是点醒了他。 “在我杀掉研究我的研究员的时候，临死之前他对我施加了精神控制，他把我的脑袋搞混了，所以我才时不时要杀人。因为我使用异能太频繁了对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陆游说道。 陈凡点点头说：“精神控制我可以帮你搞定，但是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陆游现在这样的状态，罪魁祸首就是他混乱的精神，解决了这个陆游就不用这么落魄了。 陆游听了陈凡给出的条件，他并没有马上答应，他不知道陈凡帮他的目的。别说陈凡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情很多，但陆游觉得不会发生在陈凡身上。陈凡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你让我帮你干嘛？”陆游问道。 “解决你身上的精神控制，我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恢复身体，等你的身体恢复了，我要你做的就是在我面前演示100次你的异能就行了。”陈凡淡淡说道。 “你想干嘛？” “我要解析你的异能，看看我能不能学到你的能力！”陈凡说道。陈凡说了那么多，最终的目的就是想让陆游成为自己的研究对象，另外还是有些看不下去陆游的颓废，那么多话就想激励他，现在看来陈凡的话起到作用了。 陆游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有钱，我可以让你直接学会。我这里有石井的研究资料，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我完全可以复制他们在我身上的实验。”陈凡这才想到在桥下面的时候陆游说的话，难怪他说“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的脑袋里”，原来这才是他真正的保命符。 “你先按照我说的办，不行再说。”陈凡对身体改造并不排斥，事实上异界里他做了不少的改造实验，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变。 “好吧，随便你。”陆游耸耸肩说道。 “事先说明一下，我会在你的脑袋里留下一个后门……你恢复能力以后杀我恐怕是易如反掌，所以我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陈凡笑着说道。 陆游犹豫都没有犹豫，他说道：“这无可厚非，咱们之间并没有信任的基础。” “好，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来吧！闭上眼睛吧！”陈凡笑着说道。陆游按照陈凡的话闭上了眼睛，他从来就没有怀疑陈凡能不能办到，他觉得陈凡说出来就代表他有自信可以办到！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有点信任陈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