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谷中老妪

    十万大山绵延不绝，谁也不知道前面一座山里有什么，余恨和母亲就生活在十万大山里的一处山谷中。平日里，余恨打猎采药，家里瞎眼的老娘晒药磨粉。

    可真走到了山谷，苏如沁却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蜿蜒西去的群山中奇峰突起，巍然屹立，神来之剑一力劈下，自山腰而裂，生生裂开一个山谷，谷中奇花异草，珍奇异兽，不知凡几，正中是一个圆形的湖泊，如镜的湖面和天空一个颜色，微风拂来，荡起层层涟漪，犹如仙境，让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哇，好漂亮！”英娘露出孩子特有的新奇与兴奋，高兴的朝谷中跑去。

    “当心不要乱碰，这里的毒花毒草很多！”余恨赶忙交待。

    苏如沁诧异的瞟了余恨一眼，问道：“这是明月湖？”

    余恨点头，“我家就在明月湖后面！”

    苏如沁心里的惊讶不比英娘少，与外面的惊险相比，这里仿佛又是一个世界，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

    前面一只白色的小圆球滚过来，余恨手一伸，那个圆球就滚到了他的掌心里，托起一看，却是一只雪狐，上挑的弯弯细眼，睥睨一切的神情，让苏如沁愈发确定余恨的不一般。

    “这是雪儿！”余恨道。

    苏如沁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伸手想要去接，却见那只雪狐浑身炸毛，整个儿立了起来，挥着细小的爪子对着苏如沁龇牙。

    余恨怕它伤人，连忙放到地上，赶雪儿离开。

    苏如沁自嘲道：“也许它是看我这一身脏兮兮的，弄脏了它漂亮的皮毛吧！”

    “雪儿平时不这样的！”余恨急着解释。

    两人边说边往谷中走，谷中的花草与别处不一样，以苏如沁少量的中医知识来看，还能辨出几味珍稀的药材。

    余恨解释说，这都是他娘精心培植的，越往谷中心走，药材越是珍稀。

    苏如沁心里感叹，突然问道：“余大哥，你下过山吗？”

    “为何如此发问？”

    “这些药材种类繁多，随便哪一样卖出去就够你猎上好几天的！与口腹之欲相比，更多人惜的是命！”

    余恨想了想，语气有些奇怪，“可我不需要钱！”

    “嗯？”不需要钱？

    “打猎于我不是生计，只是兴趣，我喜欢打猎，平时很少呆在谷中！如果猎到珍惜动物我都会带回来给娘，剩下的才会去洛城卖掉！”

    苏如沁：……

    需要这么任性吗？需要这么气人吗？

    他是为兴趣，想猎就猎，猎到之后想卖就卖，她却为了肚皮翻山越岭云追一只獾子，最后还掉进了他的陷阱里。不过再一想想也就释然了，余恨和老娘生活在谷中，衣食无忧，无欲无求，的确是不怎么需要钱！可他就没有其它的需求么？

    苏如沁不能理解，上一辈子她活的很累，每天总有忙不完的事，她从没想过像余恨这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因为没想过，所以不能想象！

    正想的出神，听见英娘在前面喊，苏如沁加快了脚步。

    “jiejie，那里有个鬼婆婆……”英娘朝明月湖边上的一座六角凉亭指了指，有些害怕的朝苏如沁身边靠过去，竟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苏如沁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立在凉亭正中，说是婆婆并不合适，因为每个年龄段的人流露在外的精气神不同，虽说她穿着宽大的麻灰色袍子，身形却是婀娜，一头及腰的灰白长发，正在风中舞动。

    让英娘感觉害怕的是她的脸，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呀！凹凸不平，红黑难辨，唯一完好的只剩下巴了，此刻她两只无神的眼睛正冷冰冰的瞪着他们。这还只是白天，如果夜晚见过，真会让人以为是见到了鬼。

    难怪英娘会害怕，饶是苏如沁见过不少面目全非的人也被眼前这位吓住了。

    这边余恨已经迎了上去，语气颇为恭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