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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叱咤风云

    第八百七十六章:叱咤风云

    小刘还是有点不太理解华子建的做法,在华子建打完了电话之后说:“华书记,您干吗还给杨市长他们找台阶下呢,徐海贵是他们请来的菩萨,怎么安抚怎么送走是他们的事。【】”

    华子建本着开导小刘的意图,说:“徐海贵在韩阳市的事情这些日子我听了一些,这个人一身的痞气,我是怕他没标闹事。北江市现在要发展,除了需要项目,需要资金外,还需要稳定。社会不稳定,投资环境不和谐,经济建设也就搞不好。北江大桥是我到北江市后建的第一个工程,可以说是上到省委领导,下到平头百姓,都在关注这个工程。现在招标定下来了,我只希望这个工程能够早日动工并顺顺利利地完工。省里刚开完信访稳定工作会,这个节骨眼上,我可不想生出些影响稳定的事情来。”

    华子建的话不无道理,现在是稳定压倒一切,地方经济搞得再好,不稳定不和谐的事件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上级领导不但不会满意,弄不好,还来个一票否决。什么“三个明”年终考核一票否决,个人先进一票否决,至于提拔重用,更是免谈。

    所以,从乡镇到县到市,都有这么一种怪现象,有些一把手宁可守业也不愿创业。守业,平安稳定;创业,纠纷不断,矛盾不断,信访量蹭蹭上涨,弄不好,乌纱帽都丢了。

    这是现实,但华子建却不愿这么做,在他看来,为了官帽只守业不创业,是一种不作为不负责的表现。他的信条就是,在其位就要谋好其政,事要做,业要创,安全稳定的局面要维护。有问题,想办法解决,有矛盾有纠纷,用心去调处。

    “湖南的浏阳相信很多人都不陌生,这个国花炮之乡近几年发展得特别快,但花炮生产属于高危行业,一起安全事故很有可能就炸飞一批官帽,难不成因为这个原因,浏阳就不办花炮企业了没有这些花炮企业,哪来的国花炮之乡又哪来的一年15亿的税收”这是华子建在一次会议上批评一些只守业不创业一把手时,举出的一个例子。

    但这次招标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华子建就不需要在节外生枝,假如能用另外的一些项目换的徐海贵的老老实实,其实也还是华子建能够接受的一个现实,麻烦事小一些,少一些这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了,话也说回来了,华子建也不是一个怕事的人,真要有人故意的找事,华子建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对华子建的这种做法,江可蕊是有点担心的,作为华子建的妻子,江可蕊为丈夫不做守业者而做创业者感到自豪,但是,她又不想看到丈夫因为干事创业锋芒毕露今天得罪这个,明天得罪那个,成为上级和下属的众矢之的。

    所以,几次两人闲聊起来,她时不时的会提醒华子建一番,要华子建收敛一些,但华子建呢,嘴里是答应的干脆的很,连说好好好的,干起事来依然是坚持到底,从某个角度说,也正是华子建的这种性格成就了他的今天吧。

    华子建刚和秘书小刘聊了几句,就见车本立兴匆匆的跑过来,华子建明白车本立肯定是要来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的,华子建就招呼他坐下。

    果然这车本立一坐下就是滔滔不竭的感谢起来,那马屁拍的真让华子建感到rou麻,华子建连忙抬手制止住车本立的话头,说:“打住,打住,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我要看到一个高质量,高水准的大桥,下一步我会严令监督部门对你工程质量检查的。”

    车本立很豪气的一拍胸膛说:“这一点问题都没有,华书记放心,这个项目可谓是来之不易,我不会让它给你丢人的,放心好了。”

    华子建也相信,车本立是不敢拿这个项目开玩笑的,但防患于未然,华子建还是决定在下一步加强对大桥施工的监督和管理。

    两人再说了一会,华子建却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宫老先生打来的,他说想请华子建夫妇明到他家里吃顿便饭。

    华子建心有点奇怪,按宫老爷子的性格脾气,他应该不会刻意的相邀自己,华子建略一沉吟,就说:“行,明天刚好是周末,我带我爱人一起到老先生家里叨扰一顿了。”

    宫老先生也客气的说:“哈哈,华市长是客气了,你能来是我老头的荣幸啊。”

    “那里,那里,这话应该是我说,哈哈。”

    两人彼此客气了几句,这才结束通话,但放下了电话的华子建心却总感觉有点什么事情,车本立很高兴的说:“华书记,那明天我陪你们一起过去吧”

    华子建愣了愣,点点头说:“好吧,那就明天一起过去。”

    接着车本立又反复的强调说晚上给华子建单独开一席,表示表示自己的谢意,但华子建坚决的拒绝了,吃饭对华子建有时候真的时候真的是一个负担,自己和车本立也不需要用吃饭来表示相互的亲密程度了。

    第二天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早晨,华子建就带着江可蕊到领那个古旧的石板小巷子里了,刚进去就见车本立在共老爷子的门口候着华子建,他们一起进了共老爷子的院子。

    家里一下了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按说宫老爷子是会感到不习惯,因为华子建觉得宫老先生是一个清静惯了的人,但今天很奇怪,看上去宫老爷子挺高兴,叫唤着要老伴去菜场买这买那,车本立为了讨好老先生和华子建夫妇高兴,让助手开着车子送宫老先生的老伴和江可蕊去买菜。

    这里老爷子就和华子建说起了一些书法,字画的趣事,几个人倒也谈的很是投机,但华子建却相信,老爷子肯定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和自己谈的,几次见他谈着谈着,就有一种想要转换话题的感觉,但直到吃饭,他也没有说什么。

    午的菜是江可蕊一手cao办的,烧得非常的好,车本立和老爷子吃后连连夸赞,都给了很高的评价,说江可蕊的菜是色、香、味俱全,有一级厨师的水平。

    “可蕊,烧菜能得到老先生肯定的人可不多,可见今天你是用了心的。”华子建也对老婆翘起了大拇指。

    “那是,我可是把我平生所学的全都使出来了。”江可蕊停了下,又说,“咦,你什么意思,听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我平时给你烧菜都是没用心。”

    “是啊,华书记,你这样说江台长可不对,快罚杯酒。”宫老先生说道。

    华子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说:“我可没这意思,我是说你平时烧菜用了十分的心,而今天给易老烧菜用了十二分的心。”

    江可蕊就笑了,说:“这还差不多。不过,宫老先生发了话,酒还是要罚的。车老板,倒酒。”

    车本立忙说:“江台长,我看华书记今天喝的不少,要不这杯酒让我代喝好了。”

    “这个我可作不了主,你得问问宫老先生他们同不同意。”江可蕊说。

    “不用代,我自己喝。”说着,华子建便端起酒杯,把酒干了。

    这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饭后,车本立帮着江可蕊一起到厨房收拾碗筷去了,宫老先生面色就渐渐的沉了下来,说:“华书记,上次你到北江上任的时候作的那首赴任,水准还挺高的,只是意境有点孤傲了,所以我想说说我的看法。”

    华子建闻言心暗想,看来现在是要说道正题了,这说诗词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不知道这个宫老先生今天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华子建一下就专注起来。

    点点头,华子建说:“请宫老先生直言便是,我洗耳恭听。”

    老先生说:“华书记啊,你的诗本来是很有气势的,但感觉过于霸气了,上次在你办公室我没有说,今天既然遇到这个机会,也就谈谈。”

    “嗯,嗯,也许老先生说的很对啊。”

    “霸气是所有人类都拥有的潜在力量,这种力量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可以靠着自身“气魄”震摄对方,但如果控制不好,会使周遭的人一并受牵连,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多危险。”

    华子建默默的点点头,他相信宫老先生是有所暗指的,华子建说:“是啊,老先生所言极是,过钢者易折,善柔者不败。所谓物过钢则易折,虽然强度很大,但是缺乏柔韧性地状态下,必然不是最强者,往往事与愿违,难以成功。”

    宫老先生很欣赏华子建这种悟性,就继续说:“昨天云书记来看我了,说到了一些你的事情,让我感到有些担忧。”

    华子建粟然一惊,这应该不是一个好兆头,自己在北江市立足未稳,刚有点起色,要是李云对自己心生厌恶,以后自己的处境就很麻烦了,虽然上次自己让李云在大桥方案上支持了自己,但谁能摸透他的心思。

    “这样啊,不知道云书记对我那些不满意。”

    宫老先生说:“云书记没有明说,但好像感觉你很不安定,隐隐约约的提到你对谁在调查,他觉得你过于激进,没有容人心态。”

    华子建明白了,一定是自己对易局长的调查引起了李云书记的猜疑,觉得自己是在挑起战端,排除异己,李云现在要的就是稳定,要的就是平衡,上次他支持自己大桥的新方案,其实出发点也就是为了一个平衡,现在他感觉到自己过于强势,大有压垮杨喻义等人的趋势,所以他开始对自己有所防范了。

    当然了,从李云的角度来说,他是对的,因为很多事情都具有连锁反应的,自己对杨喻义打压的过狠,杨喻义自然就会还击,不要说北江市不能稳定,只怕连北江市都会卷入争斗,李云是绝不愿意看到这样一个情况发生。

    也许,李云正是要借宫老先生的口,给自己发出一种警告。

    华子建低头想了想,说:“其实说真的,我也不想那样做,但有时候啊,身不由己,每一件事情都让你无路可退。”

    “华书记,我给你写一副字吧”宫老先生主动的说。

    “奥,那感谢不尽。”但华子建还是奇怪,为什么正在谈论着这个事情,宫老先生又转到写字上去了。

    这面宫老先生就走了字案边,拿起狼毫,沾满了浓墨,凝神屏气,唰唰唰的几个大字跃然纸上,字写得软润而不失气劲,如一副温软皮囊下包裹着一具铮铮铁骨,华子建近前一看,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华子建已经知道这是宫老先生在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了,但华子建却无法接受这样善意的提醒,不错,只要自己稍微的糊涂一点,其实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自己和很多官员一样,睁只眼闭只眼,哪里还有争斗,还有对决。

    问题在于自己学不来这些人的虚怀若谷,自己看到丑恶和就像伸手去管,自己看到百姓受苦,就要站出来说话,难民营的事情自己能不管吗那样的话,这些百姓现在还住不进新房大桥招标自己袖手旁观新屏市要为此多付300万元。易局长的自己不抓他会变本加厉的继续贪墨。

    这一切的一些都让自己无法回避啊。

    华子建默默的看着这几个大字,心潮起伏,他好一会才说:“谢谢老先生的厚爱,我会注意的。”

    宫老先生就很欣慰的一笑,说:“字先放我这里吧,过两天我给你装裱一下,可以挂在你的办公室。”

    华子建却笑了,摇摇头说:“那太麻烦老先生了,我自己找人装裱。”

    “也行,可以把你上次拿手诗词换下来。”

    华子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很清楚的回答:“这一副字我准备挂在家里。”

    宫老先生一下睁大了眼睛,他从华子建这句话也听出了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华子建虽然一直在附和自己的话,但从骨子里,他绝不会轻易改变他的习惯和手法,他无法做到李云希望他做到的那样息事宁人,他会继续像一支锋利的长枪,拼杀在宦海之途。

    宫老先生叹口气,什么都不说了,他没有办法来改变华子建的理念,但不由的,他有开始对华子建担心起来,因为从昨天李云那忧郁的眼神和凝重的语气,宫老先生也听出了李云隐含的不满。

    不过华子建还是很感谢宫老先生的提醒,所以他很仔细的把这幅字装进了自己的包里,嘴里也连声的感谢着,宫老先生也只能苦笑这摇摇头了。

    华子建还想说点什么,这个时候,车本立和江可蕊已经收拾好了厨房,来到了客厅,华子建就不能再提这件事情了,宫老先生也换了一种语气说:“华书记也写一首诗吧。”

    华子建忙摇手说:“我那毛笔字怎么敢在老先生你这里写,那纯粹就是关公面前舞大刀。”

    “华书记你客气了,难得今天这样清闲,就给我留一点墨宝。”

    华子建的毛笔字要说也不算太烂的,但和宫老先生这样的大家相比,就不是一个档次,可是现在话说到这里了,华子建也不好在推辞,他也已经想好了一首诗,想要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态。

    正在迟疑,江可蕊笑着说:“子建,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江台长,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也是闲来无事,大家作着玩玩,找找乐子,又不搞什么评比。所以,不管水准如何,只要是抒发胸臆,都算是好诗。”老先生说道。

    “对啊,大家只是图个高兴嘛,不用顾虑这么多的。”车本立也说。

    华子建看了看这些人,说:“既然你们这么说,那我就大胆献丑了。”

    刚蘸了墨,正要下笔,华子建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江可蕊过去一看,忙对华子建说:

    “子建,李书记打来的电话。”

    华子建一听是李云的电话,当即把毛笔往砚上一搁,从江可蕊手里接过电话,人也就闪到了客厅外面的院子里去了,这房里的几个人就见华子建在外面“嗯嗯嗯”的谈了一会,才挂断电话,返回了客厅说:“老先生,今天就不能再陪您了,我现在要赶回去,准备一下待会到省委去。”

    “你去办正事吧,用不着顾虑我这个老头子。”

    华子建也就不再多客气什么了,收拾一下,转身带着江可蕊和车本立离开了这里,

    出了院子,江可蕊轻声问华子建:“李书记找你什么事。”

    华子建说:“路上再说吧,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情。”

    上了车,江可蕊才知道丈夫又有了新麻烦。

    事情是这样的,徐海贵因为大桥招标的事情找到了李云的秘书,反映北江市的个别领导在北江大桥的招标过程,不仅利用手权力cao纵媒休,恶语伤竞标人,还出手干预市招投标委员会的正常工作,致使市招投标委员会临时更改标结果。

    这事情就汇报到了李云那里去了,刚才李云让华子建过去一趟,说要和他谈谈。

    “李书记没训你吧”江可蕊有些替丈夫担心,又有些生丈夫的气,“我早跟你说了,北江大桥你不要去插手,你不听。”

    “你看你,又来了。云书记没责怪我,他只是要我把事情理顺好,别闹得满城风雨,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他还要你过去见他”

    “我肯定要汇报和对这个事情作个说明的。”

    江可蕊担忧的问:“徐海贵不过是韩阳的一个企业老板,他怎么能见到李云书记的秘书呢”

    “反应迟钝了吧,这不明摆着有人在给徐海贵铺路搭桥嘛。我现在担心的是,徐海贵不仅会告黑状,还会煽动群众到省里闹事。”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杨喻义和徐海贵他们来说,这事闹得越大就越有利。”江可蕊想了想,说,“市里不是有个信访工作领导小组吗维稳工作你就交给他们去做,出了问题找他们问责。”

    华子建思考着,没有说话。

    江可蕊问:“现在直接把你送省委去”

    华子建摇下头说:“先回市委吧,约得时间还有一会,我要到办公室准备几份资料,免得说起别的事情了措手不及。”

    说着话,车子就到了市委大院门口,华子建走下车来,让江可蕊先回去,后面车本立的车也到了,华子建没有告诉车本立有什么事情,只说要去谈工作,让他也离开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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